第102章 最后的较量（14）
顾珩猛然抬眼：“乔曼！”
“在！”
“我要沃卡顿所有建筑图纸，特别是地下结构、隐蔽通道、服务管道，一切可能藏匿的地方！还有，查清楚负责拆除的工程队背景，还有买下沃卡顿的人。”顾珩冷着脸说道。
他又转身看向沈析，问道：“爆炸现场的尸体，都处理怎么样了？”
沈析沉了口气，说道：“碎片尸体损伤严重，无法判断真正死因，但均在皮肤血液中检测到了与先前另外一个基地发现的完整尸体同样的药物残留，基本可以确定与郑其峰正在进行的人体实验有关。目前，尸检基本只能获取这些线索，已经联系死者家属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赵宗伟的尸体……牵连赵氏集团和郑其峰，所以还需要继续调查内情。”
顾珩点了点头，看向许毅，安排道：“安排几个人，协助处理善后工作。”
“是。”许毅应道。
会后，
沈析和顾珩一起来到了验尸房，陈甜甜已经做好了尸检准备。
“尸检可能会很血腥，你确定在场吗？”沈析一边戴上手套口罩，一边说道。
顾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解剖台上，他只是轻声说了句：“没什么受不住的。”
沈析松了口气，接过陈甜甜递过来的手术刀，走到解剖台前，将盖在死者陈海身上的白布揭开。
他的皮肤已经有了灰白的迹象，完全不是医院里那副潦草皴黑的样子，配上他干瘪的皮包骨，更显得有些可怖。
但沈析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想用手术刀，让陈海死前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开始。”
冰冷的刀锋划开胸骨中线，发出让人腹部一疼的切割声。
她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覆盖在器官表面的组织，胸腔内的景象逐渐暴露在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
陈甜甜在一旁递上器械，屏息凝神。
顾珩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双手插在口袋里，下颌线绷得很紧，视线牢牢锁在解剖台上那具饱受摧残的躯体上。
心脏、肺叶、肝脏……肺部呈现出严重的纤维化和瘀血点。
她仔细检查着食管和胃部内壁，没有明显的可疑包裹物。
手术刀移向下腹，肠壁粘连严重。
沈析剥离到小肠中段，指尖触碰到一处硬结。
“甜甜，组织剪。”沈析目不转睛地说道。
陈甜甜应了一声，赶忙转身从架子上找到，快速递过去。
沈析利落地用镊子轻轻拨开粘连的肠系膜，小心翼翼地剪开那段肠壁。
一个被半透明纤维组织紧紧包裹的暗黑色硬物露了出来。
约莫小指甲盖大小的，深嵌在肠壁肌肉层中。
顾珩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沈析用镊子和手术刀剥离掉包裹的纤维组织。
一个沾着暗色血迹和体液的微型不锈钢材质胶囊呈现在托盘里。
“这是什么？”顾珩凑近一点，附身蹙眉看着托盘上的东西。
沈析摇了摇头，沉稳地用生理盐水仔细冲洗掉胶囊表面的污物。
胶囊中段细看之下有细微的液体残留，形成一条接缝。
沈析从架子上挑选了一个精细镊子，轻轻撬动。
“咔哒”一声微响，
胶囊分开了两半。
里面不是粉末，也不是药丸。
一卷只有牙签粗细的透明薄膜露了出来。
“甜甜，准备无菌水盘，还有放大镜。”沈析的视线牢牢锁住那小小的卷轴。
“是！”陈甜甜赶忙跑道里面的设备室，将沈析需要的东西尽数准备好带过来。
“沈医生，准备好了。”陈甜甜说道。
“嗯”沈析应了一声，她不敢用力，只能用镊子轻轻地夹着，但又怕力道太小掉在地上，又用一只手托在下方。
小卷轴泡在无菌水盘后，开始慢慢地舒展开，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点状。
“这是什么？”顾珩疑惑地问道。
沈析看着慢慢舒展开的卷页，眉头紧皱，双手也开始颤抖。
“智能纤维素纳米纸。”沈析沉声说道。
但顾珩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颤抖，于是转过身来看向她。
“这时我跟韩辰之间的秘密。在警校，我经常用这种手法，为他设置破案难题。”沈析说道：“这种材质可以用来书写，加热后体积收缩，雨水后再次恢复。胶囊用不锈钢材质，应该是他们临时找到的模具，为了保留线索，防止体内融化。”
字迹完全显露出来，沈析走上前，用放大镜观察上面的字。
“这是！”沈析一声惊呼，“郑其峰的沃卡顿是终极药物实验所，他们还计划要在全市的抗流感疫苗中都加入这类实验药物作为他们的大样本临床校验！”
“什么！？”顾珩眉头一紧，立刻走到门口，高呼一声：“乔曼！”
乔曼还在查资料，听到顾珩的紧急呼叫，赶忙跑过来。
“顾队，怎么了？”
“临海市夏季抗流感疫苗什么时候下发！”顾珩赶忙问道。
乔曼一时有些懵，缓了几秒，才想起来：“我们社区发过通知，我看一下。”
乔曼赶忙打开手机通过搜索聊天内容快速检索。
“找到了！昨天，就已经开始了。”乔曼回道。
“什么？昨天……”顾珩心中一沉。
原来这郑其峰早就算计好了时间……
可是这疫苗怎么会跟郑其峰扯上关系……
看来疾控中心，也有郑其峰的人……
或者，是赵部长的人……
顾珩嘴巴张合，像是咒骂了一声，转头对乔曼说道：“立刻通知市疾控中心，所有批次疫苗立即封存，停止接种！通知所有社区医院和接种点！”
乔曼也明白了事情严重性，立刻应道：“是！我马上联系！”
“还有，”顾珩转向沈析，“你们继续检查这卷纸，能不能确认出处，或许可以追踪到韩辰的下落。”
“嗯”沈析重重地应了一声。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托盘里，又一件，与韩辰下落有关的线索……
顾珩看着沈析的身影，深吸一口气，眼神里藏不住的落寞。
他垂下眸子：“你们继续。”
说完，便离开了验尸房。
“沈医生，怎么查出处啊，这种材质并不是什么稀缺物品，很常见的，搜查面太广了……”陈甜甜蹙眉瘪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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