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最后的较量（19）
电梯门缓缓合拢，许毅还在揉着后脑勺，小声嘀咕：“下手真狠……我这脑子还得留着分析案情呢。”
“分析案情？”乔曼按下一楼按钮，白了他一眼，“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差点就一个电话把不确定线索捅到顾队那儿去了。这叫冲动，不叫分析。”
“我那不是急着汇报进展嘛……”许毅辩解道，但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电梯平稳下降，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乔曼触屏的轻微哒哒声。
“拿到搜查令只是第一步。郑其峰的秘书不是省油的灯，恐怕参与了不少，心思很是阴沉。”
电梯“叮”地一声。
门打开的瞬间，室外的热浪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
乔曼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单元楼：“刚才邻居说那油漆‘大几千一桶’，我查过，这边的房价可不低。郑其峰的秘书，就算拿着高薪，买了这里的房子，还用这么贵的油漆装修自己的房子？这消费水平，是不是也该查查资金来源？”
许毅眼睛一亮：“对啊！乔姐，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现在知道谁没脑子了？”乔曼哼了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才没脑子……”许毅下意识反驳，随即又笑起来，“行行行，你厉害。我马上加一条，申请经济调查组介入。”
———
乔曼刚来到警局停下车，便看到有个女人带着急匆匆地走到门口，又踌躇不敢上前。
乔曼关上车门，驻足看了几眼，发现有些眼熟：“这不是尹雪吗……怎么来这里了……”
“啊？什么？”许毅没听清，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先拿去给沈医生。”乔曼将装有门缝残留物的物证袋塞给许毅，视线一直停留在门口那个局促不安的身影上。
许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到一个穿着素雅、面容憔悴的女人在警局门口来回踱步，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谁啊？”他更加摸不着头脑。
“赵宗伟的小三，赵刚的亲妈。”乔曼无奈地说道，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听八卦，许毅双眼发光，但看着手里的物证袋，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跑了进去。
“尹女士，有什么事吗？”乔曼问道。
尹雪像是被乔曼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张地抬头，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高傲的样子。
“乔警官……有人要杀我。”她眼睛睁得老大，惶恐地说着，像是怕被什么人发现，一直低着头，用手挡着。
乔曼眉头一紧，追问道：“有人要杀你？谁？”
尹雪刚想要说什么，看了看四周，又憋了回去。
“跟我进去说吧。”乔曼说道。
尹雪点了点头，跟在乔曼身后走了进去。
乔曼将尹雪带到一间安静的询问室，给她倒了杯水。
尹雪捧着杯子，指尖冰凉，眼神依旧惊惶不定。
“别急，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乔曼坐在她对面。
尹雪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是……郑其峰，我听到他秘书打电话了。”
“听到什么？”乔曼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他们知道你们在查老赵的死因，所以，他们想要杀了我。”尹雪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乔曼侧目，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因为……”尹雪欲言又止。
“你不说清楚，我们又怎么保护你的安全呢？”乔曼说道，见她还是垂着头没有说话，便直接站起身来：“警局还有很多事要忙，如果你还没有想好，那我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乔曼刚走到门口，尹雪便一声将她喊住：“等下！我说……”
乔曼走到门口，叫来一名警员，低声吩咐了几句，便重新坐下。
警员拿来纸笔和录音笔。
“现在你可以说了。”乔曼打开录音笔放在桌上。
“老赵是他们害死的，你们之前查的药，就是他给买的，我并不知情，后来也是他们串通把老赵暗度陈仓带去做实验的。”尹雪放下杯子说道。
乔曼微微敛眸，根本不相信尹雪说的，她作为利益既得者，怎么可能不知情。
“既然你不知情，又为什么要杀你呢？”乔曼继续追问。
“因为……我查到了他们的犯罪事实，他们想要灭口。”尹雪咽了口唾沫说道，但视线明显不敢对上乔曼。
“所以，你们那天为什么要拿回药瓶。”乔曼直接问道。
“就是因为我怀疑他们给的药有问题，所以我才想去找线索，既然你们也要查，所以我也没拦着了呀……”尹雪依旧眼神躲避，明显还是没说实话。
乔曼瘪瘪嘴，舒了口气：“如果你不配合说实话，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听下去了。抱歉，警局真的很忙。”
说完，乔曼便直接拿上东西便离开了房间。
任凭尹雪怎么叫她，门还是关上了。
“乔姐，真的就这么不管了吗？一旦她真的有什么线索……”门口的警员不放心地说道。
“傻瓜，你是跟许毅待久了吗？那肯定不能不管啊……”乔曼无奈地说着，走到工位上坐下：“但是现在她一直谎话连篇有所隐瞒，难道我还要费时间去分辨吗？现在，是她主动找上我们，想要我们保护，就要拿出诚意来。否则，谁知道是不是想来套话呢？”
警员点了点头：“有道理……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在门口看着她，听着她的动静，必要的时候诱导一下。”乔曼安排道。
“好，我知道了。”警员说完，便走开了。
———
验尸房内，
许毅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怎么还打喷嚏了，你们这验尸房最近阴气有点重啊……”
许毅看着冰柜里满满的尸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许哥，恐怕有人在说你坏话吧。”陈甜甜笑着说道，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怎么可能，你许哥一向宽厚待人，好评不断，年年都能评上‘十佳’，怎么会有人说我坏话。有那也是嫉妒我……”许毅说着，走到陈甜甜跟前，看着她操作解析。
“哥，你没穿消毒外套，离远点，别污染样本。”陈甜甜伸出双手，挡在前面，示意许毅靠后。
“好好好……”许毅无奈地说着，后退了几步。
沈析转头看了一眼，说道：“无妨，样本在自然外界暴露，该污染的已经污染了，不会影响整体比对结果。”
“看看看，还是沈医生最权威。”许毅说着，靠近沈析旁边。
“不过，你离我这么近，的确影响我操作。”沈析幽幽地说道。
陈甜甜忍笑，许毅尴尬地挠了挠头，又重新退回到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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