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最后的较量（36）
沈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知道了。”她简短地回应道晰。
车窗外，城市灯火飞速掠过，在她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车子驶入警局大院，沈析刚停下车走进办公区，便听到技术科的警员急匆匆地跑向顾珩办公室。
“顾队！监控！我们……我们终于从一段被破坏得最严重的底层碎片里，抠出来几帧！”
顾珩正站在窗边河水，闻言赶忙把水杯放下快步跑过去。
沈析也赶忙将采样递给陈甜甜：“去检测比对一下。”
说完，她也匆忙赶往技术科。
警员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残损影像投射到主显示器上。
“只能修复到这个程度了，很模糊，但能看到人形进出。”技术警员说道。
顾珩手掌撑在桌子上，俯下身子，蹙眉仔细地盯着屏幕。
他操纵着鼠标，将画面放大再放大，图像中的人像更加模糊不清，甚至可以说是一团马赛克。
“这也看不出是男是女……”顾珩沉沉地说道。
沈析走到另一侧，划动着屏幕仔细查看细节。
“这里……”沈析将画面停留在人物大概腰间的位置，距离加上画质模糊，再加上放大效果，只剩下一团方块状的浅粉色堆积，看不出任何形状。
沈析看了眼时间，说道：“这个时间，就是尹雪死亡时间附近。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这一块位置……尹雪并没有外出血，所以不会是血迹，那就很可能是衣服上的图案。”
这个位置颜色，让沈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记忆朦朦胧胧……
是有什么人穿过……
或者是在哪个商场或者衣柜见过？
沈析绞尽脑汁，终于在记忆的角落搜索到了清晰的图像！
“我知道了！是周敏华！”沈析说着，快速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找到了一篇关于赵宗伟的新闻。
新闻图片上，站在赵宗伟旁边的周敏华，赫然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腰间有粉色荷花点缀图案，典雅大气。
“你看。”沈析将手机递给顾珩。
顾珩拿着手机跟监控模糊的残损画面比对。
“这也无法确认就是周敏华，况且画面模糊，很难作为直接证据。”顾珩说道。
他直起身子来，沉思片刻，对旁边的警员安排道：“调查一下周敏华住所附近的所有监控，排查一下当天周敏华的行踪和穿着。”
正当顾珩说话间，许毅接着电话，刚好挂断，走了进来。
他面色沉郁地说道：“顾队，江局要求把郑其峰放了。”
顾珩立刻绷直了身子，震惊疑惑地说道：“什么？这是江局的意思？你把电话给我，江局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江局料到你会不解，所以让我跟你说，你只管照做就是了。”许毅说道。
江局不是向罪恶妥协的人，看来……上面已经有了计划……
想到这，顾珩深吸一口气，对许毅说道：“那就按照江局的指示去办，把郑其峰放了，派个人把人送回去。”
“是。”许毅说完，便去安排起来。
顾珩转过身，对上沈析，却发现她的眼神早已藏不住的杀气。
“为什么要把罪魁祸首放了……难道韩辰就白白遭受这些吗？”沈析压低了声音，但却依旧让顾珩觉得浑身一凉，不自觉地有些心虚。
顾珩上前一步，想按住她的肩膀，却被她猛地甩开。
沈析同样往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剧烈的颤抖，又被她狠狠咽下。
顾珩看着沈析，她已完全转过身，背对着他，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他喉咙发紧，最终只是低声道：“我会盯着郑其峰，他就算出去，也绝不会轻松。”
沈析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这时，顾珩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乔曼。
他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接通：“喂？”
“顾队，韩警官刚才出现了一次室颤，抢救过来了，但目前情况还是非常不稳定，医生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电话那头是乔曼急促的声音。
顾珩闭了闭眼：“知道了，有任何情况，立刻告诉我。”
他挂断电话，看向沈析的背影。
“医院来的电话。”顾珩还是说了出来，“韩辰又一次抢救过来了。”
沈析的肩膀微微松弛了一秒，但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
只有从那过于嵌入肉里的指甲，才能窥见一丝她内心正在经历的惊涛骇浪。
———
在城市的另一处，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的呛鼻气味。
秘书蜷缩在角落一把破旧的椅子上，西装皱巴巴地沾满污渍，金丝眼镜碎了一片镜片，脸上带着淤青。
他惊恐地看着面前来回踱步的男人。
老猫嘴里叼着烟，眼神凶戾得像一头困兽。
他手里的匕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旁边生锈的管道，发出令人心悸的“铛铛”声。
“老板……老板真的会保我们出去吗？”秘书的声音发抖，带着哭腔，瑟瑟地抬头看着老猫：“警察肯定到处在找我们……”
“闭嘴！”老猫猛地扭头，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秘书脸上，“慌什么？老子什么风浪没见过？郑其峰不敢不保我们，他知道老子手里有多少东西！”
话虽如此，他踱步的频率却越来越快，显示着内心的焦躁。
郑其峰被警方带走又释放的消息，他通过秘密渠道知道了，但这并没有让他安心，反而更像是一种不确定的信号。
他了解郑其峰，那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随时可以舍弃棋子的人。
“可是……我们找错了警察，现在他被救了，警方一定会追查到底……”秘书语无伦次。
“我让你闭嘴！”老猫暴戾地低吼，匕首猛地扎进旁边的木箱，发出“咄”的一声闷响，“再嚷嚷老子先做了你！”
秘书吓得浑身一颤，噤若寒蝉，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
老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操！”他双拳重重地垂在岌岌可危地桌子上，激起一阵灰尘。
“你踏马的是怎么回事？”老猫看着秘书说道。
“我本要去京海办事，但不曾想警察盯上了我，好在郑董提前了解了调查情况，我才没被抓到，东躲西藏到这个地步……如果那天不是你在楼下紧急拦住我，恐怕……”
“老子也是听了郑其峰的安排，也就是你还有用，否则老子也不至于跟你遭这个罪！”老猫愤愤地说道。
“我听说……警察已经在调查你了……”秘书怯怯地说道。
老猫怒笑一下，说道：“老子光杆司令一个，他们查不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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