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收尾（2）

老猫被带回警局后，顾珩亲自审问。

落座，顾珩看着老猫这张脸，又看了看手里李国栋的资料信息。

“叫什么名字。”顾珩沉声问道。

“老猫！”老猫催了一口，眼神低垂，俯视着顾珩，一副傲慢的样子。

“我问你真实名字！”顾珩皱了皱眉头，厉声说道。

老猫挑了挑眉，这才睁眼瞥了一下顾珩，轻哼一声，用舌头扫了扫上牙，嘴巴被翘起，鼓了一圈。

“老子就叫老猫，这就是我的名儿！”老猫无所谓地说道。

许毅这才敲门进来，将老猫的资料调查递到顾珩的手里。

“顾队，查不到老猫的身份信息，没有录入过指纹信息，面部识别出来的是李国栋。”许毅说着，坐在了顾珩旁边。

没有查到身份信息……

难怪这个老猫一直查无可查，没想到还是个黑户。

“你没有身份证？”顾珩问道。

老猫讽刺地笑了一下，说道：“老子天生地养，老子这个人就是身份证，我就是老猫！”

“你认识这个人吗？”顾珩说着，将李国栋的资料递给老猫。

老猫看到的一瞬间，也是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也瞪大了几分，久违地看到了眼里的光。

“这……”老猫不可思议地看着。

“我们正在对你们两个人进行详细的DNA比对，你们，很可能是同卵双胞胎。”顾珩说道。

“不可能！老子自打出生就是一个人，喝野猫的奶长大的，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双胞胎！你们少拿这个来骗老子！”老猫愤怒地将资料全部扔在地上。

顾珩起身走到审讯桌前，弯腰，不紧不慢地将散落在地上的资料一页页捡起，重新整理好，放在桌面上。

“我们就是根据你的血液，找到的这个人，DNA基因图谱不会出错的。况且，你们有着同样一张脸，相比也不用什么别的说辞来证明了。”顾珩绕道老猫的身后，说道：“你一直都象是个机械杀手一样，为别人卖命。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人本身呢？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

老猫笑了一下，甩开顾珩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说道：“我知道了又如何呢？能改变什么吗？”

他拿起那张带有李国栋照片的A4纸，不屑地扔在桌上：“就他，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长相一样的陌生人，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我只知道，我的主子，是上头那位。”

“喝野猫的奶长大……”

顾珩他慢慢踱回审讯桌，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李国栋有完整的户籍档案，有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你呢？除了‘老猫’这个代号，你存在的痕迹在哪里？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你生来就‘天生地养’，而他却有着清晰被承认的身份。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听着顾珩的话，老猫开始焦躁起来，抓狂地挠着头发，他死死盯着桌上李国栋的照片，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那道疤痕也显得更加狰狞。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有愤怒，有迷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够了！老子……我不在乎！他是谁关我屁事！我生来就是干这个的！没有他们，我早就死在野地里了！你休想用这玩意儿动摇我！”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最后一句，唾沫星子飞溅，身体在审讯椅上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手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老子不在乎这些，老子就知道一点，杀人，痛快！”老猫嘴角诡异地笑着，露出斑驳发黑的牙齿，光的影子落在他的嘴角，像是在舔舐黑血。

说到杀人，老猫的眼里似乎冒着金光，像是饥饿的困兽终于看到了肉。

“好，既然你不在意你自己是谁，那就说说，这是什么。”顾珩拿着账目册子，举了起来。

“这是我胡乱伪造的东西，想要敲诈一下。”老猫的脸色一沉，下意识地垂下眸子，语气也变得低哑起来。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你伪造的？”顾珩眉头一紧，追问道，但他并不相信老猫的说辞。

作为一个被重用的杀人机器，老猫不可能只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

“可……你的交接人，可不是这么说的。”顾珩说道，想要诈一下老猫的反应。

老猫明显眉心紧了一下，抬起他野兽般的眸子。

“他说了什么？”老猫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双拳紧紧攥在一起，像是要挣脱枷锁去教训这个不守规矩的人。

顾珩将账目册子轻轻拍在桌面上，“他说了什么？他说这账本，就是你们非法交易的铁证”

“放屁！”老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又被手铐狠狠拽了回去，手腕瞬间勒出红痕。

他脖颈上青筋暴起，那道疤痕在抽动。

“那个狗娘养的！他敢胡说八道！老子要撕烂他的嘴！”

他咆哮着，唾沫横飞，浑浊的眼珠里冒着骇人的凶光。

“账本就是假的！是老子拿来唬人的！他懂个屁！”

老猫，的确是块硬骨头。

这种从基因里就已经扭曲极端的人，软硬都很难“吃下”。

顾珩看着老猫这副非人一般的疯狂，心中一阵针扎似得痛。

他对这个“上头的人”这么忠诚，不知道这一路以来，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不管怎样，至少老猫落网，距离郑其峰归案，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个跟老猫接头的人，看上去并不是郑其峰的人。

那么……

这就意味着，老猫效忠的，就不是郑其峰，而是……京海那位！

———

老猫这里打不开口子，顾珩只能拿着账目册子来到接头人这边。

果不其然，面对着无可辩驳的实物，接头人很难用漂亮的谎言去解释。

这些账目资料，专业人员轻而易举便可以看出里面的端倪，

狡辩，已然没有任何价值，还不如坦白主动交代，换来一个从宽的可能。

所以，他只好如实交代了复述了里面的内容。

“这是所有违规研发出售的药物清单，有从国外采购的，也有向国外出售的，有原料，有成品，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用途，都记录在里面。”接头人说道。

“你们那这个册子，是想干什么？”顾珩问道。

接头人并未说话。

但不管说与不说，郑其峰这次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是郑其峰的项目吗？”顾珩问道。

接头人依旧沉默不语。

册子上并未提及有关郑其峰的任何信息，但每一项数据和采购记录，都明显的指向郑其峰。

或许，街头人不直接说明郑其峰，是上面还不想废掉这颗棋子。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一笔一笔的追查，查到背后的交易人，不是什么难题。”顾珩沉了口气说道。

离开审讯室，老猫和接头人被暂时收押。

顾珩打电话询问了一下跟踪监视郑其峰的警员，得到的消息是，郑其峰从未离开过别墅，一直都在家中，偶尔还能看到他侍弄花草。

顾珩倒有些疑惑，这个时候，郑其峰竟然能这么沉得住气。

这时，许毅拿着手机跑了过来。

“顾队，接到群众报警。”许毅面色凝重，看来这次的警情，同样与案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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