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急了，他急了
第二十一章 急了，他急了
成绩下来那天，夏繁星毫无疑问稳居第一。
悬念来到秦铖身上。
最后一科公布时，夏繁星被刘和声临时叫去办公室。
等她再回来，旁边座位上的人不知去向。
“找铖哥啊？他刚走，反正剩下的两节课都是讲试卷，听不听都无所谓，但我看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小胖好心告知。
心情不太好？是考砸了吗？
夏繁星意外发现，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甚至对秦铖成绩的预期，没有因为他的基础差而降低，因为这段时间凸显出的极高悟性，不该是老师口中的差生。
至少在她这里，不是。
放学后，夏繁星赶过去找人。
结果只看到顾老太穿着迷彩防臭服，从后院缓缓走出来。
夏繁星刚想开口，突然被一道奇怪声音打断：“你谁，你谁？”
像自带电音效果，从顾老太身上传来。
接着就听到顾老太‘自言自语’：“安静，再叫过年咯。”
……这对话好像在哪听过。
就在这时，一只鹦鹉悠哉悠哉从顾老太后颈跳出来。
通身灰色，只有眼眶一圈是白的，随着对她的打量整个脑袋一晃一晃：“你谁，哪各？”
怕人听不懂，还换上了方言。
上次电话里头听到的学舌，想来就是它了。
夏繁星惊讶得放大瞳孔，走过去微微俯身，同样好奇打量：“我叫夏繁星，你呢？”
“爷的名字，别问。”
“……”她大概猜到鸟主人是谁了。
“怎么说话呢。”果不其然，顾老太指着它说教：“跟你主人一样臭脾气。”
灰鹦鹉跺了跺脚，像为验证最后这句话，还不服气地来个小鸟展翅。
顾老太不客气拆台：“给自己壮气势呢，女娃别怕。”
夏繁星小时候接触过，听说是最聪明的品种，觉得有趣：“秦铖居然喜欢养鹦鹉？”
“是啊，从京城带回来的，听说以前被主人抛弃了，那狗娃去领养回来的，说是没事可以陪我解闷。聪明倒是聪明，就是跟它主人一个德行，能把人气到血压飙升。”
后面的话在夏繁星耳边突然变成轰鸣。
京城，抛弃，领养。
短短一句话，勾勒出记忆长河里的某个画面。
夏繁星难以置信问道：“奶奶，您和秦铖是京市人？”
“是啊。”也不怪夏繁星没听出来，顾老太讪笑：“虽然奶奶我口音东西南北的，但其实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后来才搬到这边来的。”
什么时候，从京城哪里，鹦鹉又是多少年前领养的。
所有问题到嘴边。
突然，刚刚还老实的鹦鹉飞到夏繁星肩膀上。
踩着脚，嘀嘀咕咕喊：“二狗子，二狗子。”
落下重量很轻，也不抓人，回过神来的夏繁星问：“是你的名字吗？”
鹦鹉冲着她身后一个劲摇头晃脑，像在喊人：“二狗子，二狗子。”
夏繁星顺着回头。
噢，不是它的，是它的主人。
秦铖双手抱胸倚在墙边，身上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校服，也不知道站在那看了多久，在这声中迈开脚步。
夏繁星看着秒静音的鹦鹉，好奇问：“它叫什么？”
“小白。”
“……”你俩这名字，半斤八两。
夏繁星的注意被强行拉到秦铖手里那摞试卷，不用开口也知道她想问什么。
秦铖扬起眉梢：“猜猜看？”
“装货，装货。”小白仰着脑袋叫。
男生脸色骤沉。
夏繁星赶紧把鹦鹉护住。
偏偏某嘴碎鸟，还在这时出声挑衅：“急了，他急了。”
在被炖成鸟汤之前，夏繁星赶紧把小白交给顾老太。
鹦鹉记仇就算了，谁成想鸟主人更记仇。
回到房间那张脸还乌云密布，听到一句“有进步”才勉强好转。
成绩比夏繁星预料中的好。
虽然排不上什么名次，但已经远远脱离倒数第一。
成绩超出预期，接下去就该兑现承诺了。
“奖励呢？”秦铖问。
夏繁星不好意思说现做需要时间，“等这周四。”
也就说还需要再等三天。
秦铖黑眸微眯，没捕捉到女孩想赖账的意图，才勉为其难应下：“行。”
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夏繁星点开一看。
Qcq：[奖励。]
就在面前的本人，在她疑惑目光中，一步步指导她长按—提醒—定时间—设置。
理由还十分正当：“怕你忘了。”
又觉得不够，在自我对话框和文件传输上多叠几重提醒。
夏繁星：“……”
夏繁星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做过什么失信的事。
怎么在对方心里，这么没信誉度。
倏地，一团黑色的东西吸引她目光。
原本放在收藏柜里的酷酷熊，像要是和主人一起庆祝考试进步，被拿下来挂在台灯上。
上次不小心踩上的脚印，已经被清理干净。
黑不溜秋的小团在微风中晃动，萌化人心。
“我可以看一下吗？”夏繁星问。
秦铖不甚在意：“随便。”
再次拿在手里，夏繁星直观感受到体型的迷你，对成年人来说小得不符标准，可若是对一个十岁小孩来说呢？
“这个。”夏繁星顿了顿，“是朋友送的吗？”
秦铖没有否认：“嗯。”
‘噗通——’
熟悉的心跳卷土而来。
所有疑点答案仿佛就在眼前，驱使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很可爱，是个很有眼光的朋友。”
空气忽然安静。
这一瞬间，流转在两人间的微妙气氛，像被骤然掀开的帷幕，把所有藏住的秘密曝露在阳光之下。
“确实。”秦铖瞳孔倒映着女孩的脸，意味深长道：“她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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