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恐怖的祥瑞连环命案（十）

想到此处，卓不凡决定再去一趟龙家，探探虚实。

一到龙家，卓不凡就发现，这次龙家的氛围明显和上次不一样，龙家的家人明显没有上次那么悲伤，龙大的媳妇张氏显得就和平时一样，而且仔细观察，卓不凡发现张氏似乎还化了一点点的淡妆。

一番寒暄过后，张氏还是上次的那套说辞，卓不凡见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就借口去到外院上茅厕，其实就是想看看龙家屋里屋外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正转悠着，偶然间就走进了伙房，一眼就看见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妇女正往一个装满剩饭的碗里倒着一包粉状的东西。

“你是谁？”卓不凡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是他们家帮工的厨娘，每天给他们家烧饭的。”中年妇女赶忙收起了手里的一个纸包。

“你往饭里倒的是什么？你不会想谋财害命吧？”卓不凡的目光炯炯。

“不不不！大人你误会了，我倒的是老鼠药不假，但是我这碗饭是为了毒老鼠用的。”厨娘赶忙解释。

“哦！龙大媳妇家老鼠很多吗？”

“厨房是不是真有老鼠我倒没有看到，不过我发现最近剩饭总是莫名其妙少了很多，而且不是每天都少，而是隔个一两天就会一下少很多饭，所以我估摸着应该就是老鼠来爬上灶台来偷吃饭了。”厨娘指着那个已经被熏黑的灶台。

顺着厨娘的手指，卓不凡看到了那口灶台和上面倒扣着的那口大饭锅。

他寻思着，老鼠能爬上这灶台不假，但是这口光溜溜的铁锅，看样子老鼠可不好把它移动啊，哪怕是好几只老鼠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

但是剩饭如果真像厨娘所说，又的的确确变少了，那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张氏手中突兀的篮子，锅中被老鼠偷吃的剩饭，还有龙大等三人各自离奇的死亡方式，不知下落的那坛金子，卓不凡的脑中拼命地运转着，想要把这些看起来不相关的信息串联在一起。

突然思考中的卓不凡全身一震，似乎被电了一下，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所有的思路都汇聚成了一点，原本迷雾重重的案件，一下子变得晴空万里一般。

“原来是这样！案件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卓不凡喃喃自语，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呱呱呱！”随着一阵阵乌鸦的聒噪声响起，黑暗中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远处，在这寂静诡异的坟地中显得格外的渗人。

一道闪电亮起，一个看不清身形的黑影被瞬间映在地面上，恐怖的气息瞬间就笼罩着整个坟地，让人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颤。

黑影灵巧的缓缓挪动着，终于它来到了一处墓碑前停下了，“噗噗噗！”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黑影在挖那处墓碑前面的浮土。

土并不深，很快黑影就挖出了一个东西，在这仿佛有无数的幽灵藏身的黑暗环境里，无法看到东西的真面目。

黑影将东西拿在手上，显得很兴奋，似乎这东西对于此刻的它来说无比珍贵。

就当黑影准备奔回自己藏身的隐匿之所时，突然眼前一道红光闪过，紧接着就看到一束火把映入了自己的眼睛。

火把的主人正是江流知县卓不凡。

“真正的凶手，我们终于见面了！”卓不凡轻轻的几个字此刻在黑影听来不亚于晴天霹雳一般。

卓不凡高举着火把坚定而缓慢的走近了黑影，火光下黑影的脸渐渐清晰起来，竟然是已死的龙大。

卓不凡身后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大家面面相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此时的龙大满脸憔悴，身上的粗布衣服黑一块灰一块，脏兮兮的破烂不堪。

众捕快一拥而上，把龙大围在了中间，防止龙大逃跑。

“卓大人，我觉得自己的计谋已经天衣无缝了，没有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我想知道我究竟失败在哪？”龙大满脸的不甘。

“其实在一开始奉命找你和潘二，胡三的捕快回来告诉我，你们三人都死了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因为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涉案的三名犯罪嫌疑人都先后死亡，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很难令人信服。”卓不凡走到龙大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接下来，我和差役们去调查你们三人各自的命案现场时惊奇地发现，你们三名嫌疑人死亡的方式都特别地离奇，一个是喝酒喝多了猝死的，一个是撞上自家门口的大青石撞死的，至于你龙大，更是直接葬身火海了。”

“在那个时刻，我其实根本就不相信你们的死是正常的死亡，只是苦于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直到后来我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这个。”卓不凡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布包包裹的小包，当着龙大的面打开，赫然是两颗牙齿。

“哼！这两颗牙齿又能说明什么呢？”龙大一脸的不屑。

“前朝有一位仵作，名叫宋慈，在他所著的验尸书籍中，曾经提到在验尸过程中，如何通过死者的牙齿来判断死者的年龄，从而缩小排查范围。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牙齿的形态和颜色都会发生变化。”

“首先，年轻人的牙齿的表面形态相对比较完整，有明显的沟窝状，老年人由于长期日积月累的咀嚼，会造成牙齿的损耗，使得老年人的牙齿表面变得光滑平坦，没有沟窝状。”

“其次年轻人的牙齿大多呈半透明形状，而老年人的牙齿则会变黄，失去原有的半透明度，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牙龈会萎缩，导致牙根暴露，所以老年人的牙根明显比年轻人的牙根更长，这一点是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卓不凡说完举着那两颗牙齿。

众人一看，果然如卓不凡所言，其中一颗牙齿的牙根明显长于另一颗牙齿。

“这一颗牙根长的就是我在你家的火灾现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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