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四尸诡案（九）

“啊！”在殷红的惨叫声和众人的惊呼中，只见殷红整张面皮都被卓不凡用手扯了下来，但是诡异的是却没有半点血迹流出来，原来殷红的脸上戴了一张制作的极为精巧的人皮面具。

众人定睛一看，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之前在众人面前那个妖艳美丽的老板娘此时已经换了一张脸。

只见殷红此时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老松树一般，粗糙不堪。

她的脸颊处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的苍老，这哪里是年轻美丽的老板娘呀？分明就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妪啊！

殷红见自己的真面目已经被揭穿，反而不再害怕，：“哼！你是怎么发现我这个秘密的？我一直自认为伪装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发觉你戴着人皮面具，直到我看到你脖子背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我才有所怀疑。”

“因为你脖子那一处地方的颜色明显和其他地方的肤色不一致，更重要的是，那一块地方如果近距离看，会发现稍稍有一些凸起。我当时在柴房中看到的时候，就感觉很惊讶。”

“哎！好吧！是我疏忽了！那你又是如何怀疑上我们蓝玉坊的呢？”殷红一脸不甘。

卓不凡微微一笑：“其实这一切还要从山洞中那四个被杀的死者开始说起，山洞中那四名被杀的死者经过仵作检验之后，体内都被人灌入了大量的砒霜导致身亡。当时我就在疑惑，他们的体内为什么会被灌入那么多的砒霜呢？”

“直到后来，我看到丫鬟小兰手中拿着的那盒胭脂，在叶飞的启发下，我才猛然想起来，原来胭脂在配置的时候也需要掺入少量的砒霜，而恰恰你们蓝玉坊，每月的销售量如此巨大，那所需要砒霜的量自然也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所以你们蓝玉坊完全有可能就是杀害那四名死者的凶手。”

“于是我把江州府内所有售卖药材的店铺都问了一遍，终于得知你们蓝玉坊每一次来购买砒霜的数量单次并不多，但是购买的次数却非常的多，综合下来，你们购买砒霜的数量也是十分惊人的，由此我就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你们。”

“原来是这样！”众人边听边纷纷点头。

“于是我派人暗中调查了你们蓝玉坊的背景，在调查中我得知，数年前，朝廷后宫天资局中有一名宫女尤其擅长制作胭脂水粉，而且这名宫女制造的胭脂甚至具有美白的特殊功效，可惜后来由于得罪了后宫一位大权在握的妃嫔，最终被赶出了宫。而这位宫女后面来到了江州府，在她的背后操纵下，开了这家蓝玉坊，而这位宫女就是你——殷红，你利用自己特有的制作胭脂的配方，使得蓝玉坊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就成为了江州府最大的胭脂水粉店，而这一切的背后，源自于你丧心病狂的试验配方。”

“试验配方？大人，是什么配方呀？”薛怀，周军等人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其实殷红一直暗中在用乞丐试药，通过乞丐用药后脸上的反应，再来调配胭脂的配方，之前那个山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他们秘密试药的地点，那四个人应该就是四名被他们骗来的乞丐，他们在用药之后脸上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导致他们无法再继续试药，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罪行，殷红他们一伙残忍地将四人给杀害了。”

“在杀害四人之后，为了混淆官府的视线，他们将四人腿上的肉挖去，又给四人穿上了华丽的衣服，以此来伪装四人是富人并犯过罪这个事实，用来误导我们的侦查方向。”

“昨天有一个小乞丐告诉我，他的父亲也被蓝玉坊骗进去了，于是我们在蓝玉坊的门口蹲守，等到半夜时分，果然跟着抛尸的马车找到了小乞丐父亲的尸体，于是我决定将计就计，乔装打扮成乞丐，进入蓝玉坊引蛇出洞。果然，殷红一伙上钩了。暴露出了他们的狐狸尾巴。哼！殷红，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呀？”卓不凡看向殷红，脸上一脸寒意。

“没错！事实和知县大人你说的一样。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那五个乞丐的确都是我杀的！当年我在天资局，因为会做胭脂水粉，深得后宫妃子们的喜爱，但是有一次我由于试验了一个新配方的胭脂，而胭脂中各种药物的比例没有调配好，导致后宫的萧娘娘脸上在使用了胭脂之后出现了溃烂。”

“于是萧娘娘迁怒于我，将我赶出了宫中，这些年我一直在外漂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研制出更好的胭脂，重回宫中。为此。我来到了江州府，利用我自己手中的配方开了这家蓝玉坊胭脂水粉店。”

“一开始我拿自己试药，但是有一次在试验新的配方时，由于砒霜的量没有掌握好，导致我的脸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没有办法，我就想到了拿乞丐试药，因为如果拿百姓试药，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别人肯定会找到我。但是乞丐就不一样了，他们流动性大，而且作为江州府内的边缘人群，他们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更不会有人想来找他们，这样我们暴露的风险就小多了。”

“于是我就前前后后骗了四个来蓝玉坊乞讨的乞丐，在给他们的吃食中下了蒙汗药，然后趁着夜色把他们运到了郊外一个隐蔽的山洞中囚禁起来，每当我配置出新的配方来，就会拿他们四个来试药，直到有一次，他们的脸上在涂抹了胭脂之后，开始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凭借我的手艺重回后宫，把我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啊！”说到这，殷红的神情似乎变得有点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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