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山阴县官员自尽谜案（五）

老吴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将楼内每个角落的动静都尽收眼底。

忽然，有三人径直朝他走来，仓促间老吴还未开口，三人中那个魁梧汉子低声问道：“你便是这里的龟公吧？我们是官府中人，你们这‘醉春楼’的赵妈妈，现在人在哪？我们有一些事想要问他。”

“赵妈妈呀！别说你们要寻她。便是我，也多日未见她了。”老吴摇了摇头。

“什么？这个赵妈妈也不见了？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不上她的？”卓不凡追问。

“我上一次见她大概是五天前吧，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而且这赵妈妈就是住在这‘醉春楼’中，哎！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老吴看向卓不凡，眼神黯淡。

卷宗中两名重要的关键证人都接连离奇的消失了，这绝对不是巧合，卓不凡意识到这件案子要比想象中的更为棘手。

转过一处街道，卓不凡猛然听到一阵狗吠之声。

从声音判断，这狗吠之声是从一间深宅大院之中传出来的，狗的数量还不少。

卓不凡眉头一皱：“这是谁家的院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狗？这狗天天吠叫岂不扰民，难道都没有百姓去县衙报案嘛？”

“这位年轻人，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嘿嘿！这附近居住的老百姓无论多么吵，都不敢去县衙报案的，因为这狗的主人正是县衙的捕头周通呀！”街角一个卖瓜的小贩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一笑。

这狗居然是周通养的？卓不凡目光一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对呀！我听说前段时间这周通家的狗还疯了好几只呢！整夜整夜地叫，吵的人都睡不着觉。”

“狗疯了，狗疯了。”卓不凡婆娑着下巴，不停地念叨着这两个字。

眼睛蓦地一亮，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但还没悟通透。

卓不凡开始在脑海里复盘着那天进入关押黄康的那间牢房的所有细节。

一遍遍的复盘，一遍遍的推敲。

他猛然间想到了给黄康验尸时，发现黄康嘴唇上明显带有异样的青色。

之前是自己忽略了，以为是砒霜的作用，现在回头想来，如果是狂犬病的话？

如果黄康是被疯犬咬了呢？

卓不凡想起在一本医书上曾经看到过，人如果被狂犬咬了之后，嘴唇也是会发青的呀！

他瞳孔一缩，内心极为震撼，推断出了一种可能性。

随着自己的层层剖析，卓不凡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越想越觉得可能。

他准备再次查看黄康的尸体，希望能从中佐证自己的推断。

三人正往县衙方向赶，就见数名衙役急匆匆地往城西的郊区方向跑去。

卓不凡目光一动，赶紧上前拦住几人：“怎么啦？你几人急匆匆地往郊区跑，是出了什么事吗？”

几名衙役一见是卓不凡，赶忙拱手：“原来是几位大人呀！我们也是刚刚在街面上巡街时接到消息，说是城西郊区发现两具尸体，叫我们赶紧过去呢！孙县丞和周捕头已经在往那边去了。”

什么？发现了两具尸体！难道是那两人？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袭上了卓不凡的心头。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卓不凡等人赶到了城西郊区，发现尸体的地方位于一处池塘。

报案人是一个今早来这里钓鱼的老汉。

老汉早上来到池塘钓鱼，发现甩钩时挂到了什么东西上，很沉，根本拉不上来。

他惊疑之下用力一拉，只见鱼钩上竟然拉出了一个人的手掌。

他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后，赶紧跑去县衙报案。

此时孙新和周通都已经赶到了这里。

一见卓不凡到来，孙新赶忙迎上前来：“卓大人，这两具尸体应该在池塘中浸泡有数日之久了，面部都已经非常浮肿了，很难看出本来的面目。”

“嗯，让本官来看看。”卓不凡边说边凑近了草地上那两具已经被打捞上来的尸体，只见确如孙新所言，尸体经过长时间的浸泡，面部已经浮肿的非常厉害了。

“卓大人，这里应该就是这二人的致命伤。”雷蒙指着两具尸体的脖颈处。

卓不凡顺着雷蒙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二人尸体脖颈处都有一道深深地刀伤，力度很大，几乎已经切断了气管。

“这凶手真是心狠手辣呀！下手竟然如此歹毒。在杀人之后又企图沉尸池塘，想要毁灭罪证。孙县丞，你立即吩咐衙役们去把卫庆家中的管家还有‘醉春楼’的龟公找来辨认尸体。”卓不凡眸子里溢出了清光。

“啊？卓大人，你为何得知这二人是……”孙新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个你先不用问，先把他们找来再说。”

少时，衙役把卫家的管家和‘醉春楼’的龟公都带来了，二人经过一番仔细的辨认，确认面前的两具尸体正是卫庆和赵妈妈。因为即使尸体因为长时间被水浸泡变得浮肿，难以分辨本来的面目，但是尸体身上的衣服却不会变。

这不能不说是凶手的一个疏忽。

“现在我已经对整个案情的脉络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接下来就是要通过再次验尸来确定我心中的猜测了。”卓不凡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

山阴县衙验尸房——

已经入殓的棺材被重新打开，伴随着“轰”的一声，众人不由的目瞪口呆，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原来此时的棺材内竟然空无一物——黄康不见了！

卓不凡脸色剧变，大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黄康的父亲并没有来县衙领走尸首。这黄康的尸体现在不翼而飞了，又作何解释。看守尸体的人是谁？”

只见几名衙役“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回大人，因为黄县令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朝廷下了命令，说黄县令的尸首平时要停放在大牢之中，严加看管。”

“今日也是大人要临时验尸，所以卑职等才从牢房中将棺材搬到了验尸房中啊！卑职等也不知道尸体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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