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命悬一线
彤彤翻了个白眼，小声说了句活该，转头告诉不知所措的于彩平：“妈妈，你快去汽车站，问问售票员15块钱最多能送到哪儿，叶娟肯定在那儿！”
身后的金花疑惑地嘟囔：“不是去火车站吗？”
彤彤摇了摇头说：“这个女人在最后都在骗你，从苏城回她老家的火车票最少要25，火车票少一分都不能上车，只有汽车可以少给钱，给多少钱送多少路程。”
于彩平恍然大悟，赶忙跑向停在院门的轿车，让阿力开车带她去汽车站。
彤彤看了眼门前还在扭打互骂的爸爸和大伯，心中竟然觉得痛快，冷笑两声坐在椅子上欣赏他们的自由搏击。
屋里几人，就属永祥最急，他急得直转圈，看着事不关己的彤彤气不打一处来，骂她：“果然是女的，不管家里事！”
彤彤翻了个白眼怼他：“那你这个王家长子还不去劝架，怎么愣在这里和我一个女的一样？”
“你……”
永祥本就害怕平日里就对他挥拳辱骂的两人，哪里敢掺和他们之间的打架。
另一边的于彩平在轿车地急速飞驰下，在汽车站关门最后一刻赶到。
于彩平迅速问到了汽车从苏城出发15块钱能去的地方，往东到徐村，往西到张村，往北到李村，往南到赵村。
于彩平在记忆中搜寻叶娟的老家，对，她老家在苏城南边。
“走，去赵村！”于彩平锁定了位置，坐着轿车赶过去。
……
于彩平的判断没错，叶娟此时的确在赵村。
她下车后很快天黑，看着荒无人烟的村庄她有些后悔，但是想到黄文德承诺的话还是咬着牙顶着大肚子沿着公路走。
匆忙从王家逃走，路上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肚里的娃也不断踢着肚皮反抗。
还好附近有村庄，她一家家敲门想用孕妇的身份博一点同情换个落脚的地儿。
敲到第五户时，门终于开了个缝，一个白头发老太佝偻着背探出头打量，叶娟哭得稀里哗啦，一手扶着肚子一手乞求给她口水喝。
老太蹒跚着脚步请她进了门，问了叶娟些话，叶娟听不懂她的方言，只好不断比划着肚子展示可怜，又指着干燥破皮的嘴唇示意想喝水。
老太叹了口气从厨房拿了碗水放到桌上，笑眯眯指着让她喝，叶娟两眼放光端起碗一饮而尽。
水咕嘟嘟灌进胃后，焦渴暂缓，但困意却陡然袭来，叶娟突然觉得嘴巴里泛出些苦味，心跳也渐渐慢下来，眼皮重得快关上时，她听见老太和另一个男的交谈声音。
叶娟挣扎着想起身，却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倒栽葱般栽倒在地，受到刺激，肚子突然剧烈收缩，下身一片湿热。
血腥味在矮小的村屋弥漫，老太发现了叶娟破了羊水大叫着跑开，很快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叶娟却已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
于彩平和阿力终于赶到了赵村，赵村巴士站的灯早已关闭，于彩平使劲力气和钱才从保安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
“的确有个大肚子的女人下车，大概6点半多吧，好像，好像往那边走了。”
于彩平循着保安的手指望去，只看到黑咕隆咚的一条村路，瞬间心凉了半截。
保安啧了声摇摇头，于彩平继续追问保安却啥都不肯说，一旁的阿力竖起眉毛瞪了保安一眼：“给钱还不好好办事？江湖上哪儿有这样的规矩！”
保安被阿力凶狠的眼神和江湖话吓了一跳，低声提醒他们：“前面那个村子啊，多的是做拐卖勾当的，你们要找人就赶快！慢了连人影子都找不到了！对了，千万别自己去！”
提醒完保安一溜烟钻进保安亭，留下于彩平和阿力在风中焦急万分。
阿力小心询问：“平姐，咱们要不先回苏城找人一起？”
于彩平咬了咬嘴唇说：“不行！她那肚子撑不了多久的，今晚不找到也许大人小孩都见不到了！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一向冲动狠戾的阿力看着黑洞洞的前路也垂下了头，于彩平皱眉沉思，想起在车上给叮嘱王建宇的话抬头默默祈祷了几秒，带着阿力义无反顾进了村。
于彩平大步流星走在坑坑洼洼的村道上，阿力警觉地看着四周。
于彩平在脑海中模拟着叶娟可能走的路线，想到叶娟一贯爱依附别人，遇到难事肯定会敲门找人帮忙。
于彩平一家家敲过去，前面几家人从窗户里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个健硕男子，失了兴趣大门紧闭，走到第五户时，隔着墙她听到里面一阵骚乱喊叫。
于彩平耳朵贴着墙仔细辨听无奈听不明白方言，从前在苏城周边跑过江湖的阿力上前听墙根，皱着眉低声说；“不好！她肯定在里面，里面人说‘倒霉透了，药了个快生的！’”
于彩平大惊，一脚踹开门，只见叶娟下身不断涌出羊水，人却毫无知觉。
屋里的老太和一个秃头中年男人正互相指责咒骂。阿力听懂他们的话，秃头男正指责老太抓了个没用的人惹了一堆麻烦，老太说自己眼神本来就不好怪儿子不帮忙。
于彩平大叫着把叶娟抱起，老太和秃头男赶忙来阻拦，阿力一把推开两人。
老太和秃头男摔了个狗吃屎，阿力护着于彩平抱着昏迷的叶娟狂奔。
老太痛的嗷嗷叫，忙指挥秃头男去敲盆通知全村。秃头男拿着铜勺哐哐敲铁盆，金属撞击的巨大声响在静谧的村子瞬间传开。
于彩平惊讶地看着村里的一盏盏灯亮起来，阿力倒吸一口凉气说：“坏事了，这村里人不会然我们走的！”
于彩平惊讶转头问阿力：“为什么会不让我们走？明明我们进来也没人对我们动手啊！”
阿力眉头皱成川字，拳头紧握着警惕看着四周，低声说：“我们进村子的时候他们没动手是看有我在，你一个中年女人本来也卖不多少钱，大晚上的不值得出动，但是我们现在要从村里带人走可就不一样了，这等于要撬开他们的嘴巴抢吃的！这种村子里都是抱团的，怎么能答应？”
话还没说完，村民们拿着铁锹锤子步步逼近。
于彩平绝望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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