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大结局
医生扛着担架跑进会所包厢时,黄文德已经没了气息,叶娟攥着染血的刀叉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地重复:
“我不是故意的……他要毁了我的一切……”
于彩平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彤彤悄悄拉了拉她的手,声音比同龄孩子沉稳得多:
“妈,跟警察说清楚,是他先扑过来的。”
做笔录时,于彩平条理清晰地讲了前因后果:
从叶娟被黄文德用孙大杰威胁,到设局引黄文德现身,再到最后争执中的意外。
彤彤在旁补充细节,只说“黄文德一直骂叶阿姨,还说要把她的事告诉李齐君”,字里行间都在暗示黄文德的逼迫。
她太清楚叶娟的软肋。
走出警局,王建宇急忙追上于彩平,语气里带着急切和讨好:
“平平,东桥项目还有救,赵志刚那边我去磨,肯定能谈成!咱们复婚吧?永祥总问起你,孩子需要完整的家。”
于彩平脚步顿了顿,侧过脸看他,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她想起从前他在工地扛着钢筋笑的样子,又想起他带叶娟回家时的冷漠,最终只是淡淡开口:
“项目我自己会处理,至于我们,再看看吧。”
几天后,叶娟案宣判,因防卫过当且事出有因,判了两年缓刑。她找到于彩平时,手里攥着一张支票:
“这五十万本来是给赵志刚的,你拿着,算我谢你没把孙大杰的事说出去。”
于彩平没接,反而问:
“以后打算怎么办?还瞒着李齐君?”叶娟眼神躲闪了一下,最终咬着唇点头:
“我不能失去现在的生活,孩子跟着李齐君,至少能过好日子。”
于彩平没再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像她和当初选择毁掉爸爸的那封信,本是好意,却没能拦住命运的走向。
还没等于彩平去找赵志刚谈东桥项目,手机就被于彩凤的电话打爆了。
她赶到于彩凤住处时,门没关,屋里的沙发被划得破破烂烂,茶几上的杯子碎了一地,于彩凤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抓痕,看到于彩平进来,突然红着眼扑过来:
“是你!是你骗了我!你才是被换去商家的孩子,爸爸的信是你故意毁的!”
于彩平愣住了,彤彤在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
“肯定是商阿贵说的。”
果然,于彩凤哭着喊:
“阿贵都跟我说了!他说我爸的信里写着,你不是他生的,而是和商家换的女儿!他还说,你和彤彤毁信就是怕我知道真相!”
于彩平心里一沉,她终于明白商阿贵的心思。
当初他知道信的内容,却故意颠倒黑白,蛊惑于彩凤。
如今黄文德落网,他没了靠山,要带着阿梅跑路,临走前还不忘挑拨姐妹关系,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她想解释,可于彩凤根本不听,指着门喊: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彤彤走上前,轻声说:
“姨妈,信里写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毁信是怕你难过。商阿贵要是真为你好,为什么带着阿梅跑了?为什么卷走你的钱?”
于彩凤愣了愣,眼泪掉得更凶,却还是嘴硬:
“他不是跑!他是去躲风头!他会回来找我的!”
于彩平看着姐姐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气,却没再争辩。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等于彩凤自己冷静下来。
她拉着彤彤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屋里传来压抑的哭声,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轻轻带上了门。
后来没过多久,就有人说在火车站看到商阿贵和阿梅,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像是要去外地,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于彩凤再也没收到过商阿贵的消息,也渐渐没了当初的底气,不再躲着于彩平,偶尔还会去服装店帮忙,只是话少了很多。
有天晚上关店后,于彩平留于彩凤吃饭,看着她默默扒饭的样子,轻声说:
“姐,爸的信里写着,你才是商家的女儿,商阿贵是他的孩子,当初商母生了两胎女儿后落下病根不能生育,爸爸跟商家换了孩子。”
于彩凤的筷子顿了顿,没说话,眼眶却红了。彤彤端来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姨妈,商阿贵要是真把你当家人,就不会卷走你的钱,不会挑拨你和妈妈的关系。你看商伯父,他当时逼着商阿贵娶你,因为他知道你才是他闺女。”
于彩凤捧着汤碗,眼泪掉进汤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在骗自己,商阿贵走后,她去问过妈妈。妈妈叹着气承认,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这么多年才会待她如此刻薄。只是她拉不下脸,不敢面对自己被骗了这么久的事实。
“我知道错了……”于彩凤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不该信他的话,不该跟你吵架。”于彩平笑了笑,给她夹了块排骨: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以后我们姐妹俩好好的。”
解决完姐姐的事,于彩平终于能专心处理东桥项目。她找到赵志刚,直接拿出方案:
“麦格洛莉全额投资,主导权归我,你要是同意,我们现在签合同。要是不同意,你可以找别人试试,看看谁还敢接这个烂摊子。”
赵志刚盯着方案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签了字。他没别的选择,公司里没人服他,只有于彩平有能力把项目做起来。
签约当天,王建宇特意穿了件新衬衫来,帮着搬合同、递茶水,忙前忙后像个学徒。
休息时,他凑到于彩平身边,小声说:“平平,工地那边我熟,我去盯着吧?不要工资都行,就想帮你分担。”
于彩平抬眼看他,他眼里满是期待,像当年刚认识时那样。她沉默了几秒,说:“按正常工资算,别出岔子。”
东桥项目开工后,于彩平每天泡在工地,从建材质量到工人安全,每一件事都亲自把关。王建宇也真的卯足了劲,每天最早到工地,最晚离开,遇到问题第一时间找于彩平商量,再也没了从前的浮躁。彤彤偶尔会跟着去工地,看似随口说一句
“妈,这里的钢筋间距得再量一遍”,或是“下雨前得把水泥盖好”
这些都是上一世项目出事后她才知道的隐患,如今全成了于彩平的“先见之明”。
有次下大雨,工地的临时棚漏雨,王建宇冒雨把建材搬到避雨处,自己淋得浑身湿透。
于彩平看在眼里,递给他一条干毛巾,说:
“下次别这么拼命,身体要紧。”王建宇接过毛巾,笑了笑:
“没事,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那一刻,于彩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从前的怨恨似乎淡了些,可也没到能重新接受他的地步。
半年后,项目进度远超预期,西建公司的高层特意来工地视察,对着于彩平赞不绝口,还把几个小项目也交给了麦格洛莉。
庆功宴上,王建宇给于彩平倒了杯酒,说:
“平平,你真厉害,我以前总想着自己能撑起家,现在才知道,你比我强多了。”
于彩平端着酒杯没喝,只是说:“先把东桥项目做完再说。”
三年后,东桥项目竣工,剪彩仪式上,于彩平作为项目负责人站在台上,阳光洒在她身上,从容又自信。
台下的王建宇看着她,眼里满是骄傲,又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才能重新走进她的心里。
于彩凤站在人群中,身边跟着店里一直帮她的可怡,可怡递过来一瓶水,轻声说“别晒着”,她接过水笑了笑,眼底是久违的平静。
通车仪式结束后,王建宇拦住于彩平,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平平,这是我攒钱买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想……”于彩平没接,只是说:
“我还要去跟客户谈事,东西你先拿着。”说完,她转身走向车,却在拉开车门时顿了顿,回头看了王建宇一眼。
他站在原地,手里攥着盒子,眼神落寞。
那天晚上,于彩平坐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彤彤走进来,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妈,你还在想爸爸的事吗?”于彩平接过牛奶,温温的暖意传到手里:
“没什么,就是在想项目的事。”
彤彤没再多问,只是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隔壁办公室里,于彩凤正在核对账目,可怡端来一杯热茶,轻声说:
“累了就歇会儿,明天再弄也不迟。”
于彩凤抬头笑了笑,眼底亮着光。
又过了一年,于彩平的公司越做越大,开了连锁服装店,还涉足了建材生意,成了苏城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她买了套大房子,带着彤彤、永兴和永祥一起住,于彩凤也搬了过来,姐妹俩相互照应,从前的隔阂渐渐消散。
王建宇还在帮她打理工地,只是没再提过复婚的事,只是偶尔会在周末,带着三个孩子去公园玩,回来时给于彩平带一束她喜欢的栀子花。
有个周末,永祥和永兴拉着于彩平和王建宇一起去游乐园,看着永祥在旋转木马上笑,王建宇侧过头对她说:
“平平,谢谢你还愿意让我陪在孩子身边。”于彩平看着远处正和阿华聊天的于彩凤,轻声说:“孩子需要爸爸。”
王建宇没再说话,只是陪着她一起看着孩子,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靠得很近,却又隔着一点距离。
没人知道,于彩平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记得王建宇的背叛,也看到了他的改变。
她习惯了自己支撑一切,却也偶尔会想起两人曾经的温暖。
于彩凤也慢慢找回了自己。日子还长,所有的故事都还在继续,他们都在朝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慢慢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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