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砍价
沈文舟呆愣的摸了摸刚才被亲吻的脸颊，心中涌出甜蜜之感。
两人又腻歪了一番，相携走下二楼。
“既如此，咱们这就找牛猎户商议价格去。”祝禧已经准备好杀价，前世她可是经历了无数次谈判磨练下来这本事。
沈文舟将锁头扣紧，“就听你的。”
这次来到牛猎户家门前，便瞧见敞开的木门里，他正趴在书桌上打着瞌睡。估计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沈文舟上前两步将他唤醒，“牛猎户醒醒，我们回来了。”
牛猎户叭嗒了两下嘴，缓缓睁开了眼睛。
“嗯，你们看好了吧，究竟是租还是买呀。”说着伸直双臂伸了个懒腰。
祝禧笑眯眯道：“不知租下赢钱几何，买下赢钱又几何？”
“你这小丫头还挺精的，”牛猎户笑了，“这楼主人原是钱老爷的大公子，可这大公子年前做了某位大人的幕僚。儿子不在身边，钱老爷年事已高，对着酒楼的经营也不上心，便想着盘出去。”
祝禧面上笑着，心中腹诽，怎么讲起故事来了，莫不是要抬价？
“恰逢你们要开饭馆，我就想到此处。这钱老爷与我有些渊源，也愿意给我个面子，低价让给你们。”牛猎户依旧左右而言其他。
祝禧心中越发的没底，嘴上依旧恭维着，“牛猎户相交之人想必定然是如同您这般爽快豪气之人。”
牛猎户被这句话说的哈哈笑了起来，“小丫头，在这儿和我说好听话没用。租金每年十二两，你若是想买那至少得二百两了。”
祝禧心下一惊，万万没想到那两层小楼竟然这么贵。
眼光落到沈文舟身上，却见他摇了摇头。当即明白定是赏银不够，并且差了许多。
祝禧深吸了口气，“无妨，烦请牛猎户带我们去见一见这楼的主人。”
牛猎户掀了一下眼皮看向他，“你想压价？没用的，那钱老头做生意四十多年了，还没有人能从他身上占到便宜，就凭你一个小丫头，哈哈。”
祝禧并没有因他的瞧不起而恼怒，“只劳您为我们引荐一二，其余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牛猎户见她如此的执着，所幸就如了她的愿。
“成，那我就领你们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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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着牛猎户来到一家制衣坊门口。
牛猎户介绍道：“这便是钱家的主营产业。”
祝禧点点头，没想到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行当一如既往这么的赚钱。
钱老爷正立在柜台后，男人身形有些消薄，身上丝毫没有商人的那股子圆滑之气。
察觉到一行人的到来，钱老爷抬起头。
这人的脸颊更是消瘦，虽有山羊胡的遮挡，也掩盖不了他面上的沧桑。
显然大儿子离去给这位年迈的老人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老牛你们来了。”钱老爷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连忙招呼三人。
“这不是到了月末，又得来查账了。之前阿臣在家时，都是他来料理此事的，他这一走……”钱老爷又说到了伤心处，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老钱啊，说不定阿臣这一去，归来时便是建了功立了业的功臣，往后的你就等着享福吧。”牛猎户说着好听话，上前搀扶住他没拿拐杖的手臂。
“你们过来是为了那小楼的事儿吧，随我一同来吧。”钱老爷将目光移向沈文舟二人，朝他俩点了点头。
众人一同来到了内室，下人们有条不紊的上了热茶。
钱老爷开门见山道：“你们是租还是买。”
祝禧满目真诚，“不瞒您老说，我们确实想买下您这小楼，可是手中实在拮据，不知是否可以低价让给我们？”
钱老爷摆了摆手，“二百两已经是最低价了，这还是看在老牛的面子上给你们的。若是手中银钱不够，先租些时日，等日后攒够了银钱一并买下。”
“瞧见了吗小丫头，我就说这价格已经压到最低了。要我说老钱这办法也是可行，先租些时日嘛。”
祝禧摇了摇头，“租金价格太高了，如果是租的话不划算。”
钱老爷态度坚决，“划算不划算那是你们的事，与我老头子何关？再者那楼可都是新盖的，包括里面的家具都是上等的木头打的。若不是我无心经营，就算是五百两银子也卖得。”
祝禧长叹一口气，“你老可真是能言善辩，五百两银子足够买一四层的楼了。”
沈文舟不愿让祝禧这般为难，开口道：“阿禧，你别担心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就好。”
他本是好意，可在卯足劲儿搞价的祝禧眼中，他这就是拆台。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闭嘴，站一边去。”
沈文舟一头雾水却又乖乖的照做，仔细的品起了杯中香茗。
祝禧见没有了外力的干扰，深吸一口气道：“不知您是否懂一些风水。”
“风水？”钱老板原本靠在椅背上，此时感兴趣的坐直了身体。
“正是，听闻贵公子前不久离开家中，跟随大人物做了幕僚。而我观那小楼中楼梯位于西北方，这可是乾卦受损，致使家中男丁远离故土。也不知是不是这小楼的缘故……”
祝禧的话意犹未尽，却留给了钱老爷无尽的遐想。
钱老爷面色一僵，回想起儿子离家前一心扑在这小楼的建立上。
可这小楼没建成多久，他又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追随将军而去。问他将军是谁，他又神神秘秘的不肯多言。
终是在前阵子，他留下一封家书便消失不见了。
若这女子说的是实情，那这小楼对于他们全家来说的确是克星。
祝禧见钱老爷陷入了沉思，便知自己成了个十有八九。
他们做生意之人最是迷信，也最是讲究子孙兴旺。祝禧这番话直接拿捏住了钱老爷的死穴，不怕他不松口。
“这西北角可是代表着家中男丁和家主的运势，这楼梯设在这儿就造成了踩踏尊位，对钱老爷您也不好啊……”祝禧觉得自己就像个神棍，此时摇头晃脑的糊弄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钱老爷眉头紧皱，“那你们家就没有男丁了？”
这话说的刺耳，显然是没将沈文舟放在眼里。
祝禧笑了笑，开始胡诌：“无妨，我们家有祖传的镇宅之物，自是可以逢凶化吉，这点就不捞钱老爷您顾念了。”
“哼，既然如此我肯定是要卖的，但我即便以二百两的价格卖给别人也比卖给你们强。”
祝禧咬牙切齿，这老头果然如同牛猎户所说不好糊弄。
祝禧依旧保持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您的房子你自然能够做主，可是若这坊间都流传着您这房子的不好之处，那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去买呢。”
钱老板怒一拍桌，“我看你就是在这耍无赖！”
沈文舟站起身，挡在了祝禧的身前，“你想做什么？”
男人肩宽腿长，阴沉着的脸立在那里唬的钱老板一个趔趄。
牛猎户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年轻人，我好心好意给你们找房子，怎的就这般行事？”
祝禧一看事态不好连忙做起了和事佬，“钱老板，是我们的不是。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您千万别动气。咱们买卖不在人意在，你说是不是？”
钱老板长叹一口气，“你这丫头还真是鬼精，得了，一百两就一百两，卖给你们了。等着我这就去取文书。”
祝禧笑的见眉不见眼，“多谢！”
钱老板走后，牛猎户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显然为他们刚才的行为而生气。
祝禧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茅台酒。
“牛猎户您别上火，我们这也是被形势所迫万不得已的。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好酒，权当是给您赔罪了，如何？”祝禧将九端端正正放在牛猎户身旁的小几上，“若是您喝的好，我还让文舟给你送。”
牛猎户此人，别的不爱就爱酒。
此时注意力完全被手边精巧的白瓶子给吸引，就着祝禧打开的瓶口，轻嗅了一下。
一瞬间浓厚的酒香穿过他的鼻腔，“嗯！好酒！老牛我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说着张嘴就抿了一小口，乐的他哈哈大笑，“好酒好酒啊！”
钱老板回来时就听见他这一声声的称赞，“老牛喝什么呢。”
祝禧连忙将手中的另一瓶献给钱老板，“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钱老收下。”
钱老板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闻到了这满屋的酒香也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若是你们的酒楼卖这种酒，生意定能红火。”
祝禧笑而不语，“您的建议我记下了。”
祝禧在牛猎户的见证下，与沈老板正式签订了文书。
一式三份，分别由祝禧、钱老板以及牛猎户存放。
牛猎户将钥匙交给祝禧，“喏，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小楼了，记得一定要遵守县令老爷的规矩，否则我老牛定然公事公办。”
祝禧笑着接下，“你有猎户放心，我们饭馆一定会诚信经营，到时候开业了还请两位去捧捧场。免费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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