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故人聚首和夫人们的如火八卦
杜审连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已经确信无疑。
当他收到曾经瑞和长公主府被赐予皇帝新收的养女——宁玉瑶的时候，宁玉瑶晋封公主的，从袁家剥离的时候，赐婚给和常家退婚的韩子都的时候，确实心脏狂跳，恐惧不止，难不成这个家伙还是没有听自己的劝告，执意要摸一摸皇帝的逆鳞吗？她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她难道不拍死吗？
他喜欢这个朋友，希望能够长长久久的做朋友，而不是去刑场给她送行！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该怎么去捞她呢？
记忆中的一幕幕如同电光火石，碎片汇成一整张地图，她的理念，她的胆识，她的奇思妙想，她的新产品，她的数学题……还有她并不畏惧的态度！
杜审去找父亲，找到最后一块拼图：“那宁娘子和曾经的瑞和长公主容貌是否相似？”
杜丞相也百思不得其解：“截然不同，瑞和长公主容貌平平，而宁娘子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她嫁人后成日里骑马练武，那几分姿色也折了不少！”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那个荒谬的念头，居然成了真，难怪韩子都对宁玉瑶百般调查，自己还出手拦了几次，可惜拦不住！
杜审得到答案，满意而归。
其实还有有一点点遗憾的，没能在韩子都之前发现答案。他真的太执着了，连鬼神不曾畏惧。
但还是值得庆祝。
杜审难得的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对着如墨的天空举杯：“敬知己！七年前的知己！我们终究是要聚首的！”
转天，李瑶光即使腰酸背痛，也去集英馆转了一圈，听取了许嬷嬷和银屏的汇报，差点笑晕。岂止皇帝和韩子都很单纯，这些诸侯国封君也是天真的可爱。
他们在长安转悠了许久，居然连媚上的窗口都摸不到。
因为集英馆年前就关闭了会员卡通道——年后李瑶光又为韩子都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承诺开分店的事情遥遥无期，会员们怨声载道的同时，也沾沾自喜。物以稀为贵啊！
很多拥有一张会员卡的贵女，那是眼高于顶，挑三拣四，收受重礼才肯带一两个人过来消费。
可每一个过来消费过的人，都在重金求购会员卡，包括那些从诸侯国封地过来贵女娘子——虽然诸侯国封君及家人无旨不能来长安，可联姻往来却不少，各种消息就这么在女眷之间传开了。
李瑶光原本顶着袁家少夫人的身分，当小号，引导客人消费，不过她最近当了公主，就不好再露面了，今天也是走的后门的员工通道。
银屏、许嬷嬷和秋白，算是时下女子中聪慧之人，可也没经历过间谍培训，李瑶光让她们记录下所有的信息，以便她分析局势，可她们收集来的还是各家八卦比较多。
只不过，有几个消息，是她们想忽略都难的——因为谈论的人实在太多了。
银屏捧着用白纸装订的本子，一条条往下念：
“……她们说韩侯爷不举，所以迟迟没有子嗣，瑞和长公主是无可忍受才自杀的……”
“……她们还说您跟皇帝有一腿，跟太子有一腿……”
“……还有人说韩侯爷和皇帝有一腿，跟废太子有一腿，所以太子才被废……”
……
银屏一面汇报，一面脸红，许嬷嬷仗着年纪遁走了，只有她留在这顶缸。那些女眷们平日里端庄守礼，没想到私下里八卦如此劲爆，思维诡诘，不可捉摸。
李瑶光：……
几日没出来谣言版本又升级了，看来她又给大夏野史添砖加瓦了。
略过各种关于李瑶光和韩子都妖魔化的谣言——包括李瑶光带人造谣的版本。
银屏说了几个她最近听的最多的讨论：
“李侍中张夫人说，她表妹，就是周国封君的侧室找过她，想问问陛下如何才能放过她们，放过她们的孩子！”
“司隶校尉吴夫人也说了，她堂姐，嫁到鲁国的那一位，想和陛下求个情，他们全家真的没有反心。”
“大鸿胪刘夫人也说最近家中繁忙，总是要接待不请自来的封君家眷打听消息，可陛下没有发话，她们也不敢乱说——”
……
“还有羽林军首领曹夫人，也说起她家夫君时常担忧，那些诸侯国封君做事毫无章法，若是有人有心诱惑，怕是会稀里糊涂的跟着作乱！”
“对了，还有，上次给咱们介绍生意的赵夫人，这次又想给咱们牵个线，问咱们还收不收矿渣和煤炭，若娘子肯付金饼，就只要三分之一的价格。”
……
“原来是他们啊！”李瑶光心中有底：“收，不收白不收，既然他们急用钱，那么再压一半的价格！若是金饼不足，可否用盐和糖冲抵？”这年头东西不值钱，可把没人要的矿渣和煤炭千里迢迢运到长安的物流成本就很可观了。
李瑶光还没有如此庞大的势力，所以还得修路啊！
但修路就要占用人力，占用人力就要影响粮食赋税……所以，农业是国家的根本，毋庸置疑。
在集英馆听笑话听了一整天，李瑶光带着人回到公主府。
韩子都的脸色总算是松快了一些，大司农桑大人收了五十箱金饼，现在却一个大子都不肯拿出来，他已经付了三日长安巡防队和羽林军的加班费伙食费，早就快成火山了。
皇帝若是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工作，桑大人堵门上谏：那些金子早就被预定补各种窟窿了，皇帝再要钱就去皇宫上吊。勇还是桑大人勇的，和国库同归于尽的勇气，他们是没有的。
皇帝只能许诺明日暂且停止“阅兵”，放韩子都回家休假了。
不过皇帝是不可能死心的，他背着手在皇后的寝宫里兜了十几个圈子，决定找爱女要点经费，他要找个“软柿子”立威，出去松快松快，打一场小规模战役。
韩子都回来的稍早一些，立刻就去寝室摆了个“醉卧美人图”，他得抓紧时间，那安全期的表格就只有两天了呢！
韩子都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他都打算好了，今日休假，可以和阿姐同游郊外。
但是——
陛下没有抓韩子都加班巡逻，但是一早就把延瑞公主夫妇宣进了宫里。
整整三日，皇帝没有收上来任何保护费，开始着急了。他厚着脸皮把女儿找来问策，心里的算盘打的叮当响：要么把难题丢出去，要么要点钱回来！
听说宁家又补了一份嫁妆，他能蹭也蹭一下吧！自己女儿的就是自己的，分什么你的我的，多伤感情呢！
在长安滞留的诸侯国封君们已经养了快两个月了，花费银米无数，造成治安事故无数，皇帝先要立刻将他们清理掉，还要获得立竿见影的收益。
“阿爹，你不要夸大其词！”李瑶光毫无犹豫的拆穿皇帝：“我都听宁家说了，您给驿馆定了最低等的吃喝标准，堪比赈灾的舍粥，除了他们带的下属仆人还住在驿馆，那些贵族和有头有脸的仆人都去长安更昂贵传舍的包房了，还能有多少花费？”
皇帝被拆穿，也不脸红，继续哭穷——跟自己的亲闺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花费的不多，那也是自己掏腰包，能省则省，实在不行给西北军加餐也是好的，何必要给那些跟自己作对的人。
“爹七年都没做过新衣服，给羽林军发的腰牌都是镀铜的，爹苦啊——”
李瑶光看的眼睛痛，赶紧打断皇帝的即兴表演：“阿爹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皇帝手帕一收，得意的说出自己的计划：“抄最有钱的那家，然后逼着其他封君们掏钱，然后他们才能离开长安，罪证有的是，不用担心。”惩处魏柏的那点抄家费连一条驰道都修不了多少，更别提支撑和北戎的大战了。
“那阿爹知道哪家最有钱吗？”李瑶光反问。
“齐国的封君和楚国的封君，对吧？诩之？他们天天花天酒地，穿金带银，带着不少下人在长安里溜达，没少找麻烦——”皇帝兴致勃勃的看着女儿，等着女儿夸他。
韩子都也期待的望着李瑶光，这是他和皇帝商量了好久才得出的结论，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皇帝和韩子都都太实诚了。李瑶光对于淳朴的大夏精英表示赞赏，你们可真单纯啊！
虽然大夏生产力低下，粮食和金子最值钱，可真正奢靡的物件——绝对是矿石和牲畜。
吃吃喝喝固然费钱，可真正有钱的，怕是深藏不露，准备造反呢！
现代不是有句话，不怕富二代奢靡，就怕富二代创业。
因为真正有理想的诸侯国封君的资金都投入到铁矿或者铜矿上了。
这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李瑶光之前打新农具，想搞些铁器，但盐铁官营，她找不到门路。
只好私下里求购矿渣说要打地基——然后回炉重新打成农具借给农户。
这么一打听消息就打听出问题了，但是真要是想把钱捞出来，还得从别的方面入手。
“阿爹要是真的想去练练手，不妨考虑东海国和中山国——至于其他的诸侯国封君，可不要误伤了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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