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贸易战——无声的硝烟

但是李瑶光给的挺痛快——砸石头也有风险呢，如果受伤或者死亡还要给一笔不菲得抚恤金，那还不如用便宜得北戎呢，起码自己人可以少些损失。

西北军的儿郎们真是失落又期待，失落的是，这些吃得少干的多的北戎青壮居然抢工作，还自降工资，工贼啊！但是有了他们带来的北戎女子，公主说要再次开相亲会啊！

可怜的北戎青壮，他们的条件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西北军的儿郎，很快就被剩下来了，他们悲愤的砸石头攒钱，等待着摘掉“外族”的帽子，等待再一次的分地盖房，和下一次的相亲大会。

宁世贤喝袁二弟尝到甜头，继续游荡在北戎的边缘，把供养北戎的毛细血管全部破坏。北戎的王族勋贵，还不知道自己的血肉，一块又一块的被蚕食，滋养他的敌人了。

姜离本不想靠脸的，但是为了在公主面前出个大风头，还是默认了和令韫一组——没奈何，令韫聪明啊，对北戎还十分熟悉，跟着她更有希望立功啊。

阿羊嫁人怀孕了，要不然令韫实在不想给姜离做“经纪人”，北戎首领喜欢的是单纯如小羊羔脆弱的少女——

姜离呢？就算用了公主亲手做的，只有她们这几个心腹才有的化妆品，还是像个祸国妖姬——令韫都不想给他接戏了。

他还问题一大堆——最重要的是，卖脸可以，他可是要给公主守贞的。

令韫：“你疯了，你是个男人啊！还守贞？大夏女子都没这条规定，他这是给自己定了三从四德吗？”

姜离洋洋得意，他都打听过了：“不贞洁的男子连竞争驸马的资格都没有，没看到袁延陵吗？脸虽然好看，因为纳妾，就被公主排除资格，永不录用。”

令韫：……可驸马是皇帝赐婚，名正言顺的，他们还有孩子，这怎么竞争啊？

令韫：“不要坏事，否则韩子都就能砍了你，军令如山，不用跟陛下汇报。”

姜离：“放心！”

令韫：根本不能放心。

比起宁世贤和袁二弟的迷路组，有令韫这个“活得指南针”的小组，很顺利的摸进了北戎的内部。白日里，令韫用一根木棍插在地上，便知道时间，夜晚，手举过头顶，比着天上的星辰，轻轻松松就找到了方向。

姜离万分惊诧：“娘子这本事，可比千军万马。”

令韫只道是寻常：“公主玩乐时教与我们的游戏，通通都有用——”

姜离赞叹：“要早些回去跟着公主才对！”

令韫给他一个白眼，这个竞争对手，太聪明不太好对付啊！

北戎大汗去世，现在的北戎分裂成两部分，分别由死去的大汗两个儿子带领。

漠北大汗因为实力不济，被赶去更远的北方，日子必然更加艰苦。

漠南大汗除了实力更强，而且还由来自母亲和妻子部落的支持，因而她们的意见格外重要。可惜漠南大汗的母亲和所有母亲相似，溺爱更小的儿子，而漠南大汗的妻子只有两个女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漠南大汗百年以后，他的妻子可能一无所有。

春日里，韩子都重创北戎，北戎大汗气急攻心暴毙，北戎分裂成漠南和漠北两股势力，那时令韫就准备背起行礼，带着阿羊投奔漠南大汗。漠南大汗儿子不多，且对阿羊垂涎不止，父死子继，谁得到阿羊才算是名正言顺。

令韫瞅准了漠南大汗的心思，准备再来一次“献美”，然后就去游说他的母亲和妻子，争取让漠南再一次陷入内乱，和西北军里应外合。

等报仇以后再带阿羊回去长安。

但是，四月说，公主在长安等她们回家。

那还有什么迟疑的，一百个北戎部落也比不上公主啊！她要回去向公主亲自陈述她的功绩，证明她的能力，了却公主担心的天下事。

但是令韫现在没有可怜可爱的阿羊了，只有一个身材高挑，面若桃花的姜离。

“不能怀孕也不能侍寝，你说你有何用？”令韫碎碎念：“你就盼着你的脸还有几分用处，能借机刺杀漠北大汗——”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粗糙的事情？”姜离挑眉，他自有他的优势，难道北戎大汗的妻妾儿女都是铁板一块吗？这个业务他熟啊，只要学会了北戎语言，手拿把攥。

令韫回瞪姜离：有颜了不起啊！没脑子还不是一样被人当成礼物送来送去。她虽然容貌普通，可计谋是一等一的，连公主都倚重她的智慧。

大鸿胪寺的翻译苏午和给游走于北戎西域，给李瑶光送过种子的豪商陶然是最和谐的一组，苏午一心建功立业，陶然要赚钱，赚足够多的钱献给朝廷，换一个爵位最好。

不同于令韫走宫廷路线，袁二弟宁世贤走亲民路线，他们走的是勋贵路线。

两人一拍即合，沟通了许久定下计策，陶然拿着珠宝金子开路，很快就见到了漠南最有实力的北戎首领们。苏午凭借自己的语言天赋成为商队的“翻译”，在一旁斟酒陪聊。

这些北戎勋贵只关心陶然带来了多少货物，他们能赚多少钱，至于牛羊马匹，那不是四处都有的吗？实在不行，出去抢小部落就是了，反正大汗就是知道了，也不会为这些小事责备他们。

当苏午给他们展示洁白细腻的瓷盘，味道醇厚的美酒，柔软暖和的毛衣裤，比蜂蜜还甜的柿饼，还有冰雪还要透明的琉璃瓶……这些首领眼睛都直了，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贪婪”，这些奢侈品绝对不可能再离开他们的地盘了。

陶然态度卑微的向勋贵首领们献媚：“这些礼物本就是送给各位大人的，只是东西太国珍贵，不知怎么才能让诸位满意——”明晃晃的挑拨离间，可这些北戎勋贵立刻红着眼睛看向族人。

陶然又愁苦的说：“大夏的庶民不会养牛羊，可贵人们却只想吃牛肉羊肉，四处高价购买，越肥越好卖，若是各位大人们肯给自己些方便，那么他许诺更高的价钱，还给诸位大人额外的分成，用精盐做定金——”陶然展示着那如同白沙一般炫目的精盐，再次让北戎勋贵们呼吸急促。

他们争先恐后的许诺：他们的牛羊多的像天上的星星，吃都吃不完，要多少有多少！

陶然立刻欣喜的奉上定金，定下一整年的货物，明年还要继续，只要活的，死的不要。

双方气氛热烈，当场验货，把符合规定的牛羊全部全款带走！北戎勋贵见识了陶然大商人的阔气，再无怀疑，甚至允许他们的商队成员自己去挑选合适的牛羊。

苏午微笑着数清所有的马匹和人员。

然后拉走一部分牛羊，又顶下更多数量的牛羊，消耗北戎储存的草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泼天的功劳，他要定了。

年底的时候，李瑶光终于收到长安的来信——

阿爹花了十页纸都是骂她的，边边角角都没浪费，痛斥她对父母不孝，对儿女不慈，还胆敢把解决不了的难题甩给爹娘，实在该打——看来是收到那二十多个“包袱”了。

李瑶光脑海中已经出现自己跪在墙角被爹娘数落的情景，暗自庆幸——果然拖延到现在是正确的。

信封里还夹着常宛央的信件，她已经学会了用毛笔——家中难过，她便白日在锦鸾苑读书，晚上在皇后宫中当差，日子倒是比在家里还要自在几分，还有俸禄可用。虽然常宛央很喜欢李瑶光，视她为指明灯，但女主是有原则的，对于她把孩子丢给皇后养的行为还是要谴责的。

“……娘娘见到成嬷嬷和孩子，险些晕过去，幸而成嬷嬷快速的汇报了西北军的情况，娘娘才缓过来，又是埋怨公主什么事都不肯告诉娘娘，又道公主在外面受苦了，十分担忧，公主合该跟娘娘真心道歉！”

李瑶光点头：确实应该道歉受罚，但还是等她从西域回去之后吧。

李瑶光不知道的是，帝后看到那躺在一起的四个小团子，气的低血压都能好了。皇后捂着胸口后怕，她平日里也要配合皇帝给文武大臣，宗室勋贵家眷颁赏，各家情况了如指掌，女子若是怀了双胞胎，活着就算是运气了，龙凤胎不过是传说，这一胎四个——这不是要命吗？要不是成嬷嬷语速快，皇后差点以为自己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反应过来便知道又是女儿先斩后奏了，再不能纵容了，皇后请来皇帝作主，皇帝陪着皇后一切骂，可隔着千山万水，他们这对父母，还得给不负责任的儿女养第三代，真是憋屈啊！

好在这里李臻和李初没跟着火上浇油，百般劝解，帝后才勉强留着那口气，来日方长。阿姐/宁娘子绝对不能有事，否则阿爹会把目光所及的所有人抓过来干活啊！

心底善良的常宛央当仁不让的帮忙照顾四个小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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