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抓捕党羽

天牢之中，昏暗的火把摇曳不定，将斑驳的石墙映照得忽明忽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铁锈的气息，偶尔传来远处囚犯的**声，更添几分阴森。

"陈嵩，别来无恙。"赵胜负手而立，明黄色的龙袍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与周遭的阴暗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嵩双手被铁链束缚，跪坐在草席之上。他缓缓抬头，花白的须发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赵胜，今日老夫落入你手，无话可说。"他的嗓音沙哑，却字字铿锵，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啪！一声脆响划破牢房的寂静。阮小二身形如电，出手极重，一记耳光将陈嵩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大胆狂徒！与陛下交谈，不得无礼！"

陈嵩缓缓转回头，竟咧嘴笑了，露出染血的牙齿。"你......有能耐现在就将老夫斩杀。"他挑衅般地扬起下巴，颈间青筋暴起。

“啧啧啧！陈嵩，你是觉得朕不敢杀你吗？”

赵胜微微眯起双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伏在地的陈嵩。他缓缓踱步至陈嵩身前，明黄色的龙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在昏暗的天牢中显得格外刺目。

“杀了老夫，你有想过后果吗？”

陈嵩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直视着这位年轻的帝王。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倔强，声音虽沙哑却掷地有声：“纵然整个皇城，已经被你掌控。那又能如何？你能调动多少兵马？三万禁军，加上五千羽林卫。能比过边关几十万大军吗？”

“你认为不能？你也太小看朕了。”

赵胜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在天牢的石壁间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角落的蝙蝠。他猛地收住笑声，眼神陡然转厉：“朕敢当朝杀了陈乐，如今又把你抓进天牢。你认为，朕做这些事情之前，会不考虑后果？你错了，你口中说的那几十万大军，朕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哈哈哈！不放在眼里？赵胜啊赵胜。你也就耍耍嘴皮子功夫。”陈嵩剧烈地咳嗽起来，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抵挡那几十万大军。边关将士们可都记得，是谁带着他们出生入死，是谁在寒冬腊月里与他们同吃同住！”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赵胜一甩袖袍，转身背对着陈嵩，声音冷若冰霜：“传朕旨意！陈嵩，欺君罔上，结党营私，蓄意谋反。其罪当诛九族，明日午时，东市街头，开刀问斩。京师内，其党羽通通给朕抓起来，不准放过一个。”

“诛九族嘛！”陈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赵胜的背影，“放心，我儿子会为我报仇的。他在边关经营多年，麾下将士个个忠心耿耿。你以为杀了老夫就能高枕无忧？做梦！”

陈嵩面如死灰，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他颓然瘫坐在地上，心中悔恨交加：早知道会是这样，就应该早点离开京师。此刻，心里的那点侥幸心理瞬间荡然无存。

天牢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随后是整齐的甲胄碰撞声。显然，禁军已经开始行动，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整个京城。

…

“李斌！这下可真是糟糕透顶了啊！丞相竟然要被开刀问斩，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王顺满脸惊恐地喊道。

李斌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沉默片刻后，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去边关！如今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我们只能去投靠丞相之子陈其櫂。”

李斌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其中透露出的决心却让人无法忽视。他转头看向王顺，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王顺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先离开京师再说吧，这几日朝廷为了抓捕丞相大人的党羽，已经将全城封禁了。我们想要出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斌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王顺说得没错，现在京城戒备森严，他们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官兵抓住。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吧？”李斌焦急地问道。

王顺沉思片刻，回答道：“先躲几天吧，等这阵风头过去，再想办法出城。”

李斌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你们两个，过来这边！”

李斌和王顺心中一惊，对视一眼后，王顺低声说道：“李斌！是官兵，快点走！”

然而，李斌却摇了摇头，冷静地说：“不能走，人家只是喊我们过去，又不是要抓我们。如果我们现在就跑，反而会显得我们心虚，更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你二人，行迹诡异，恐非善类！”随着这声怒喝，十数名手持利刃的士卒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将李斌、王顺二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李斌见状，心中一惊，但他强作镇定，连忙说道：“军爷！莫要戏言，我二人皆是本分良民，岂会不是好人？”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十分惶恐。

一旁的王顺也赶忙附和道：“正是，军爷，您万不可冤枉好人啊。我等只是来城中售卖些物什，岂料竟无法归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士卒们展示着手中的货物，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然而，这些士卒们并没有被他们的话语所打动，依旧紧紧地盯着他们，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蓦地！一位将军模样的人从旁侧现身。他身披重甲，威风凛凛，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郑贵！你等在作甚，休要在街市之上胡乱抓人。需抓捕何人，已然列好名册。”将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被称为郑贵的十夫长见状，连忙躬身施礼，解释道：“十夫长大人，我等只是上前询问罢了。并未抓人……”

将军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罢了！你等速速离去，现今朝廷于城内四处缉拿陈嵩余党。尔等莫要在街市之上闲逛。”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斌与王顺二人身上，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

李斌和王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他们赶紧向将军道谢，然后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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