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草原上的谈话

“陛下！时至今日，北方之境，也就那些匈奴不老实，大体上一片安宁。不过，有侯君集将军戍守在长城，倒也无惧。也就是大周东、西、南三方，皆有虎狼之师，桀骜不驯，对大周管束视若无睹。”

“呵呵！岂止是视若无睹，分明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吧！”赵胜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如寒风过境，“军师！粗略估算一下，朕现今尚有多少能征善战之兵？”

“约莫四十万雄兵！”吴用拱手作揖，朗声道，“自北边班师回朝之际，臣等又招募了诸多青壮年投身军旅，如繁星点点，汇聚成军。”

“四…四十万？如此之多的兵马…”

赵胜神色一正，满脸惊愕，仿若见到了稀世珍宝。

起初，自己手上不过皇城那几万兵马，如沧海一粟。

没想到，派他们出去平定叛乱，归来时，手中兵马竟如滚雪球般增加了十几倍。

当然！如此众多的兵马，若与敌方开战，定然不能全部调动，北疆那边需留兵马镇守，以防不测。

…

话分两头！在那遥远的匈奴之地，正上演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

“尊敬的大可汗！我陈其櫂今日特地带了五千精锐兵马前来，愿诚心投靠在您的麾下，为您效犬马之劳！”陈其櫂单膝跪地，言辞恳切地说道。

然而，面对他的投靠，匈奴大可汗却并未露出欣喜之色，反而一脸狐疑地问道：“陈其櫂，本汗听闻你刚刚打了一场败仗，而且据说你原本可是拥有三十万以上的雄兵啊！如此庞大的兵力，怎么会输得如此惨烈呢？”

一旁的匈奴大可汗军师图伦克，更是毫不掩饰地用轻蔑的目光盯着陈其櫂，冷笑道：“以前你戍守大周北疆时，时常与我们的军队交战。那时候，你们大周的军队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怎么如今与大周朝廷对战，你却如此不堪一击呢？难道说，你是故意放水了不成？”

陈其櫂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我……我绝对没有放水！你们不要胡乱猜测！实属大周统兵的将领，太过厉害。”然而，他那心虚的表现，却让人对他的话愈发地难以信服。

此时此刻的陈其櫂，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

起兵失败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带着这五千残兵败将前来投靠匈奴，最后还要遭受这些匈奴人的耻笑，这实在是让他无地自容啊！

"能有多厉害？即便他们再骁勇善战，其兵力规模也远不及尔等，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竟仍遭败绩！这分明是尔等统兵无方、指挥失当所致......"图伦克嘴角噙着讥诮的冷笑，青铜铠甲在篝火映照下泛着森然寒光，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在牙帐内回荡，字字句句都如尖刀般刺向陈其櫂。

端坐在白虎皮王座上的匈奴大可汗缓缓抬手，镶嵌着绿松石的黄金臂钏随之发出清脆碰撞声。他那双如苍狼般锐利的眼眸中闪烁着洞若观火的智慧："这些中原降卒的价值，岂是尔等肉眼可见？他们生于斯长于斯，对中原山川形胜、城防布局的了解，就如同熟悉自己掌心的纹路。如今我部正值用人之际，恰似嗷嗷待哺的幼狼需要母狼哺育，留下这些熟知中原内情的降卒，岂非天赐良机？"

"可是......"身披犀牛重甲的匈奴将军急步上前，腰间佩刀与甲叶碰撞出铿锵之声，他布满风霜的脸上写满忧虑："各部存粮已不足支撑半月，若再添五千张嘴......"

大可汗突然爆发出一阵夜枭般的尖笑，震得帐顶悬挂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他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盛着马奶酒的银碗随之震颤："愚蠢！既然草原的草场养不活这么多战马，那就让他们去中原的麦田里觅食！周人的粮仓里堆着吃不完的粟米，城墙上却爬满了瑟瑟发抖的守军——这不正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机会吗？"

侍立在一旁的右贤王会意，立即转身对着阶下被五花大绑的陈其櫂厉声喝道："陈其櫂！大可汗开恩准许尔等残兵败将归附，还不速速跪谢天恩？"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这群衣衫褴褛的降卒，轻蔑的神情就像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羔羊。

大可汗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浑厚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草原："陈其櫂！本汗虽决意收容尔等，"说着从王座缓步走下，镶满宝石的鹿皮靴踏在羊毛地毯上寂然无声，"但你要明白，漠北的粮食比沙漠里的甘泉还要珍贵。五千张饥饿的嘴，足以吸干三个部落的存粮。"他突然驻足，狼头权杖重重顿地："本汗可以划出阴山南麓的草场供你们驻扎，可当狼旗所指之处——"权杖尖端猛地指向南方，"你们就要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般扑向中原！"

帐内骤然安静，唯有牛油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大可汗微微俯身，镶嵌着红珊瑚的皮帽阴影笼罩在陈其櫂脸上："这个条件，你们——"他刻意拖长的语调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是咬着牙应下，还是选择带着部众饿死在草原上？"

陈其櫂心中满是屈辱与无奈，但眼下已无他路可走。为了报仇，只有忍辱偷生。

他狠狠一咬牙，“咚”的一声重重跪地，额头触地，“我等愿为大可汗效命，南下中原，夺取粮草！”

大可汗满意地点点头，“好！本汗便信你一次。若你等能立下战功，本汗定不会亏待你们。”

陈其櫂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五千残兵，高声喊道：“弟兄们！如今我们已无退路，唯有跟着大可汗，南下中原，方能有一线生机！”

五千残兵虽满脸疲惫与惶恐，但此时也只能齐声高呼：“愿效死命！”

与此同时，远在大周皇城的赵胜，还未得知这北方草原上即将燃起的战火。

他正与吴用等人商议着如何应对东、西、南三方的势力，殊不知，一场来自北方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

“时迁兄弟！先停下歇歇脚吧，我们这连日不停地赶路，实在是有些疲惫不堪了。”说话的人满脸倦容，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咱们已经好几天都没能合上眼了，可还是一直没有发现陈其櫂那帮残兵败将的踪迹。依我看啊，他们恐怕早就已经深入到草原的腹地去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完全投靠了草原上的匈奴人呢！”

时迁闻言，眉头紧皱，心中愤愤不平。

随即开口道：“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只可惜咱们这次带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不然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家深入草原腹地，一定要将那陈其櫂给活捉回来！”

说罢，时迁转头看向一旁的阮氏三雄，似乎在期待他们能给出一些支持和鼓励。

然而，阮小二却只是微微一笑，调侃道：“你呀，就别再吹牛啦！咱们又不是那威震天下的霍去病将军。给你八百人马，你还真敢长驱直入，直接杀到匈奴人的老巢去啊？”

时迁被阮小二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笑了笑：“那当然不行啦！至少得给我三十万兵马才行啊……嘿嘿，我可没有冠军侯霍去病那样的本事。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说，咱们以后有没有机会见到霍去病将军呢？”

“或许有可能，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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