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河探路

冰缝边的风比刚才还冷，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萧炎蹲在地上打包丹药，丹炉被他塞进行囊时还  “哐当”  撞了下，他赶紧伸手扶了扶，嘴里嘟囔：“这宝贝可不能摔，待会儿全靠它保命呢。”

墨尘蹲在旁边，正用树枝在冰面上画路线，树枝尖儿冻得发颤：“我、我小时候跟爹来过寒潭，暗河入口往下走有个岔道  ——  左边通死路，右边才是龙心晶的方向，就是……  就是那边灵植多。”  他画到  “灵植多”  三个字时，树枝顿了顿，声音也低了些。

云轻舞把冰魄剑别在腰上，又往身上裹了层斗篷，走到冰缝边往下瞅  ——  黑黢黢的，只能听见底下  “哗啦啦”  的水流声，寒气顺着缝往上冒，刚呵出的白气瞬间就散了。“凡子，底下太黑，我把冰魄剑的寒气凝个光球吧？至少能照个亮。”

林凡点点头，蹲下身把黑令牌贴在冰缝边缘，暗金龙气顺着令牌往下探了探：“水不深，但有点冰，下去的时候小心滑。”  他又转头看向赵武：“你伤还没好，就在上面守着吧，要是有影魔卫回来，就放信号弹。”

赵武攥了攥手里的短刀，有点不甘心：“我也能帮忙……”  话没说完就被萧炎拍了下肩膀：“你这伤手连刀都握不稳，下去不是添乱嘛！乖乖在上面等着，我们拿到龙心晶就上来。”

收拾妥当，云轻舞指尖凝出个拳头大的冰光球，冰魄剑的寒气裹着光，往冰缝里一扔  ——  光球慢悠悠往下飘，照亮了底下的景象：冰缝底下是片窄窄的平台，平台边缘就是暗河，河水黑得发稠，水面上飘着层淡淡的黑雾。

“我先下去探探。”  林凡抓住冰缝里的岩石，脚慢慢往下挪。冰壁滑得很，他指尖的暗金龙气蹭到岩石，才勉强稳住身形。刚踩到平台，就听见  “咔嚓”  一声  ——  脚下的冰面裂了道小缝，吓得他赶紧往旁边跳。

“凡子！瞅着点脚下！”  云轻舞在上面喊，跟着也跳了下来，冰光球被她捏在手里，照亮了周围的岩壁  ——  上面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藤蔓尖儿还在慢慢动，像是在嗅活人的气息。

萧炎和墨尘紧跟着下来，萧炎刚落地就打了个哆嗦：“这地方比寒潭还冷，得亏你之前采了不少冰莲蕊，不然丹药都得冻住。”  他说着掏出颗暖身丹，塞给墨尘：“含着，别冻得说不出话。”

墨尘含着丹药，眼神却盯着岩壁上的藤蔓：“这、这是‘蚀骨藤’——  我爹说过，这藤的汁液有剧毒，沾到皮肤就会烂。”  他话刚说完，就见一根藤蔓突然弹了过来，直奔他的药篓！

林凡眼疾手快，伸手抓住藤蔓，暗金龙气顺着指尖缠上去  ——  藤蔓  “滋滋”  响了两声，墨绿色的汁液滴在地上，瞬间就把冰面烧出个小洞。“小心点，这玩意儿比刚才的魔气还缠人。”

“不止一根！”  云轻舞突然喊，冰光球往旁边一晃  ——  只见岩壁上的藤蔓全动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藤蔓尖儿都朝着他们，像是一群饿了好久的虫子。有的藤蔓还缠上了刚才的冰光球，寒气碰到藤蔓，居然被慢慢吸收了。

“这咋整？硬砍吗？”  萧炎掏出丹炉，刚想喷青火，就被墨尘拉住了：“别、别硬来！蚀骨藤怕灵植的气息  ——  我药篓里有龙鳞草，说不定能管用！”  他慌慌张张打开药篓，掏出株带着露水的龙鳞草，往藤蔓那边递了递。

神奇的是，龙鳞草刚露出来，离得最近的藤蔓就往后缩了缩，藤蔓尖儿的颜色也淡了点。墨尘愣了愣，又往前递了递  ——  这次，更多的藤蔓往后退，岩壁上居然露出了条窄窄的路。

“好家伙！你这药篓里还藏着这宝贝？”  萧炎眼睛一亮，凑过来看，“早知道刚才就该让你多带点。”

墨尘挠了挠头，脸有点红：“我、我也不知道龙鳞草能管用，就是刚才看见藤蔓，心里突然慌得厉害，好像……  好像能听见它们在‘喊饿’。”  他说着又摸了摸药篓里的龙鳞草，藤蔓又往后退了退。

林凡盯着墨尘的手，突然想起之前墨尘母亲的话  ——  墨尘有  “控灵根”，只是一直没觉醒。“你试着跟它们说，别挡路，我们不是来伤害它们的。”  他拍了拍墨尘的肩膀，“别怕，慢慢来。”

墨尘深吸口气，闭上眼睛，手里攥着龙鳞草，小声念叨：“我们、我们要去拿龙心晶，净化魔气……  你们别挡路，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就见岩壁上的藤蔓开始往两边收，原本窄窄的路，居然变宽了不少。

“成了！”  萧炎兴奋地拍了下手，刚想往前走，就被云轻舞拉住了：“别高兴太早，前面还有岔道，而且……”  她指了指暗河的水面，“水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几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  ——  暗河的水面上，黑雾突然聚了起来，形成个小小的漩涡，漩涡底下有个黑影在慢慢往上浮，黑影的形状长长的，像是条鱼，可又比普通的鱼大太多。

“不会是赵武说的妖兽吧？”  墨尘往林凡身后躲了躲，手里的龙鳞草攥得更紧了。

林凡把黑令牌握在手里，暗金龙气在掌心慢慢转：“不管是什么，都得往前走。云轻舞，你用冰光球照亮点；萧炎，你准备好破魔丹；墨尘，你盯着藤蔓，别让它们又缠过来。”

几人慢慢往前走，暗河的水流越来越急，水面上的漩涡也越来越大。冰光球的光映在水里，终于看清了黑影的模样  ——  是条蛇！蛇身粗得跟水桶似的，鳞片黑得发亮，眼睛是猩红的，跟之前的魔化龙气一模一样！

“是黑水玄蛇！”  萧炎倒吸口凉气，“我师父说过，这蛇是被魔气污染的妖兽，鳞片刀枪不入，还能喷毒雾！”

黑水玄蛇好像听见了他们的话，突然从水里窜了出来，蛇头直奔墨尘  ——  它好像闻见了龙鳞草的气息，想把灵草抢过去！

“墨尘，躲开！”  云轻舞把冰光球往蛇头扔过去，冰魄剑同时出鞘，冰魂术顺着剑刃往蛇身上砍  ——  冰刃碰到蛇鳞，“铛”  的一声就弹开了，蛇鳞上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

林凡趁机冲上去，暗金龙气凝在拳头上，一拳砸在蛇的七寸  ——  玄蛇吃痛，嘶吼着往回退，尾巴甩过来，差点把萧炎扫进暗河。

“这玩意儿的鳞片也太硬了！”  萧炎扶住丹炉，掏出颗破魔丹，往蛇头扔过去  ——  丹药炸开，青火裹着魔气，玄蛇的鳞片被烧得  “滋滋”  响，终于露出了点缝隙。

“墨尘！用龙鳞草引它！”  林凡喊，“它怕灵植的气息，你把草往旁边引，让它离暗河远点！”

墨尘点点头，攥着龙鳞草往旁边跑  ——  玄蛇果然跟着他，蛇头追着龙鳞草，离暗河越来越远。云轻舞趁机绕到蛇的身后，冰魄剑刺向蛇鳞的缝隙，冰魂术顺着剑刃往里钻  ——  玄蛇的身体突然僵了下，动作慢了不少。

林凡抓住机会，暗金龙气凝成长剑，对准蛇的七寸缝隙就扎了进去  ——  玄蛇发出声凄厉的嘶吼，身体扭了扭，慢慢倒在地上，黑色的血液流出来，落在冰面上，把冰都染黑了。

几人松了口气，墨尘瘫坐在地上，手里的龙鳞草都蔫了：“可、可算解决了……”

云轻舞捡起冰光球，往前面的岔道照了照：“前面就是岔道了，左边是死路，右边应该就是龙心晶的方向。”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右边的黑雾好像更浓了，得小心点。”

林凡走到岔道口，黑令牌突然又烫了起来  ——  这次的烫意比之前更明显，像是在提醒他，龙心晶就在前面。他回头看了看伙伴们，笑了笑：“走吧，拿到龙心晶，咱们就能修复锁龙阵了。”

暗河的水流声越来越响，岔道右边的黑雾里，隐隐能看见一点红色的光  ——  那是龙心晶的光，只是光的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蠕动，比刚才的玄蛇，还要让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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