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金鸡奖
赵府。
赵二爷收拾好一切，准备抱着斗鸡出门。
忽然发现赵雁也穿戴整齐了，扶着门框，赵二爷便关切问道：“雁儿，你这是要去哪？”
赵雁不回答，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了赵二爷抱着的斗鸡身上。
还是赵坤在一旁提醒，赵二爷才反应过来，赵雁是想陪自己一起去斗鸡。
一路上，赵二爷高兴得不得了，叮嘱赵雁慢些走，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他不停说话，赵雁也不搭理他。
但赵二爷兴致很高，甚至和怀里的斗鸡说起了话，他道：
“常胜将军啊常胜将军，现在整个赵府，那可是在咱爷俩肩上扛着，待会儿你不必手下留情，来一只杀一只，来一对杀一双，咱们杀遍乌镇无敌手，哈哈哈！”
“它不过是一只鸡而已，听得懂你说话吗？”
这时，赵雁语气冷淡，略带几分讥讽瞧了一眼赵二爷和他的斗鸡。
“嘿，雁儿，这你就错了，大错特错！我这只鸡可不是普通的斗鸡，它是常胜将军，聪明着呢，就算，就算听不懂我全部的话，肯定也能理解大致的意思！”
赵二爷抚摸着斗鸡的羽毛，宝贝得很，眼神里满是稀罕。
“呵~”
赵雁冷笑一声，觉得这老头离疯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同时，她内心也很不是滋味儿，因从小到大的经历，她对斗鸡的反感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不曾想，有一天赵家居然要靠赵二爷去斗鸡来养活，这是何等的讽刺？
以前，大家都骂赵二爷败家子，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斗鸡取乐，甚至把亲闺女都输掉了，简直枉为人。
可最近两个月，赵二爷靠斗鸡赢了不少银子后，赵府上下对他的风评都变了，就连赵夫人都夸他训鸡有方，关心他每天赢了几两银子。
赵雁觉得这是不对的。
在她眼中，赌博之道，赢钱不过是运气使然。
纵使你赢了，也只是暂时的，短暂的，输钱才是常态。
以她对赵二爷的了解，这老头一定会将赢来的银子全部输掉，直到身无分文，然后每天只能干看着别人斗鸡，自己身上难受得像是有蚂蚁在爬。
赵雁一直在盼着这一天发生呢。
但，两个多月了，赵二爷一天比一天得意，除了故意输掉之外，他一直在连胜。
赵雁如今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既希望好赌的爹能输个彻底，又不愿看到赵府失去了赵二爷斗鸡的这份收入来源。
“没有哪只鸡能常胜不败。”
赵雁心道，她虽不懂斗鸡，但她还就不信了，这只鸡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因赵雁有伤在身，父女俩走到集上比平日多花了近一半的时间。
“住手！混账！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呢？！”
来到集上，恰好碰见两个流氓在为难崔家闺女，赵二爷立刻上前训斥。
“赵二爷，误会，误会呐！”
“我们这就走，二爷您别发怒！”
两流氓朝赵二爷拱手请罪，贪婪且猥琐的目光在赵雁身上停留了两秒，转头嬉皮笑脸离开了。
“香雪姐，你没事吧？”
赵雁上前查看，询问之下得知，崔香雪今日来集上买些米面，那两个流氓故意拦路逗她，倒也没有真个动手动脚。
“二爷，雁妹，谢谢你们。”
崔香雪向赵二爷行了一礼，一双大眼睛泪汪汪，委屈极了。
崔家如今没落，她这么水灵灵的女孩子，遇上流氓调戏实是在所难免，没被豪绅士族强行买去，还是多亏了背后赵家和许家的渊源。
“若不是我有伤在身，今日非逮住那两个家伙揍一顿不可！”
赵雁气愤道，恨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崔香雪这时才想起来，忙问赵雁的伤势怎么样了，前些日子听说雁妹你伤得极重？
赵雁拉着崔香雪的手，道：“香雪姐，不必担心，我的伤在缓慢恢复，这两日走路是无碍了，但想要恢复到正常状态，大爷说至少需百日。”
“行了，乖侄女你快回去照顾你爹吧，今后有啥事儿，直接来赵府。”
赵二爷叫崔香雪别在外耽搁太久。
他之前的确瞧不上崔氏父女，但如今崔家与赵家结成了亲家，他自然也就将崔氏父女当成自家人看待了。
“是，二爷。”
崔香雪眼眉低垂，向赵二爷行礼，接着向赵雁告别：“雁妹，我走了。”
待崔香雪走远了，赵二爷才感慨道：“能娶上这么好的媳妇儿，是赵坤的福气啊！”
赵雁重重点了点头，她难得同意赵二爷的观点。
周围七镇十三村，崔香雪的样貌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家教也极好，温柔贤惠，知书达礼。
当然，赵雁也极为漂亮，只是她侠气太重，缺乏传统女子该有的温婉贤良，和崔香雪是两种大不同的风格。
之后，父女俩走进响蛇帮斗鸡场。
赵雁长大后，这是第一次来到斗鸡场，她的出现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打伤赵雁的王雷，是王家武馆弟子，王家武馆又和响蛇帮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按理说，赵雁来到响蛇帮管辖的斗鸡场，双方难免会发生一些小冲突。
但实际上并没有，斗鸡场开门做生意，只为赚钱，斗鸡场欢迎任何人前来娱乐，他们不参与帮派之争。
很快，有个姓伍的养鸡户提出想和赵二爷斗上一场。
赵二爷欣然答应，立时引发多人围观。
“伍洪，乌脚鸡，十二斤二两！”
“赵二爷，金鸡，十斤一两！”
“现在开盘！”
“押伍洪获胜，十赔十四！”
“押赵二爷获胜，十赔十六！”
在管事的主持下，围观的看客们纷纷热议起来，有些看定了的，当即掏出银两下注。
赵雁默默在一旁看着，就外形样貌来说，对方的乌脚鸡可比自家的金鸡壮硕威武多了。
由于伍洪钱不多，只和赵二爷赌了五两银子。
赵二爷只能靠下注来多赚钱，道：“我押我的斗鸡赢，二十两！”
当他豪横地将两锭银子交到管事人手中，现场一片哗然。
赵雁也微微侧目，押二十两，老头对咱家这只斗鸡这么有信心嘛？
很快，两只斗鸡被放进斗鸡场，斗鸡正式开始。
赵二爷向赵雁介绍，在五大斗鸡品种里，乌脚鸡无疑就是傻大个，长得壮硕，靠体重和力量取胜，同时也很耐打。
乌脚鸡取胜往往比较简单，靠纯粹的实力差距碾压。
但遇上那种很灵活敏捷的斗鸡，乌脚鸡就有种用尽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追逐半天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
此时，斗鸡场中。
季铖本可以一个照面秒杀对手，但为了演戏，他选择先躲闪逃窜，营造出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
“咱家这只斗鸡好灵活啊！”
赵雁有些惊讶季铖的闪避之完美，乌脚鸡的攻击全都落空了。
别看这只金鸡处于下风，一直在躲闪逃窜，实际上这只乌脚鸡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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