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躺平沈眉庄14
沈眉庄的月子刚坐完不久,身体尚在恢复期,静澜苑的宁静便再次被弘昼这位“旭日居士”,雍正帝新赐的雅号,意在……嗯,大概是希望他像朝阳一样积极向上?以极其“弘昼式”的方式打破了!
这一次,弘昼的“玩孩子”对象,不再局限于尚在襁褓中、只会用哭声抗议的永璧。他将魔爪伸向了嫡福晋吴扎库氏所出的、已经能跑能跳、会说话、会告状的嫡长子——永瑛!
这日午后,沈眉庄正靠在窗边软榻上,一边看着摇篮里熟睡的永璧,一边闭目运转《清心诀》调息。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伴随着弘昼那得意洋洋的大嗓门:
“眉庄!眉庄!快!快哄哄这小子!哭死我了!”
沈眉庄睁开眼,只见弘昼像拎小鸡仔似的,一手夹着一个哭得小脸通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永瑛,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永瑛在他胳膊底下蹬着小短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额娘!我要额娘!呜呜呜……”
弘昼冲到沈眉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把哭嚎的永瑛往她怀里一塞:“快快快!这小子哭得我头疼!哄哄他!你最拿手了!”
沈眉庄:“……”
她看着怀里哭得直打嗝、委屈巴巴的永瑛,再看看弘昼那张写满“无辜”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清心诀!开!”
一股清凉澄澈的气息瞬间席卷全身,强行压下那股想掀桌子的冲动!她脸上迅速挂起那副招牌式的温婉笑容,动作轻柔地拍抚着永瑛的背,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瑛儿乖……瑛儿不哭……告诉沈姨娘,怎么了?”
永瑛在沈眉庄怀里抽噎了几下,哭声竟真的渐渐小了,只是小肩膀还一耸一耸的,委屈地指着弘昼:“阿……阿玛坏!抢……抢我的小木马!还……还把我举高高!吓……吓死瑛儿了!呜呜……”
沈眉庄瞬间了然!好嘛!原来是弘昼这“熊爹”抢了儿子的玩具,还玩什么危险的“举高高”,把小家伙吓着了!
沈眉庄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柔似水:“哦,瑛儿不怕不怕。阿玛是跟你闹着玩呢。”她象征性地哄了两句,见永瑛情绪稍微稳定,立刻将小家伙轻轻推向闻声追来的、一脸焦急又无奈的吴扎库氏:“福晋姐姐,瑛儿想您了。您快抱抱他吧。”
吴扎库氏连忙接过儿子,心疼地搂在怀里安抚,同时狠狠瞪了弘昼一眼:“爷!您……您怎么能这样!瑛儿还小!吓着他怎么办!”
弘昼被瞪得有点讪讪,摸了摸鼻子:“我……我这不是逗他玩嘛!谁知道他这么不经逗……”
沈眉庄在一旁,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浅笑,心中弹幕疯狂刷屏:“逗他玩?我看你是想玩死他!吴扎库氏!管管你男人!别让他祸害完我儿子又来祸害你儿子!”
沈眉庄默默唤出宫斗系统,调取弘昼此刻的心理活动:
【目标人物:弘昼】
【当前心理活动:】
“嘿!这小子哭得真响!比永璧那小子带劲多了!”
“福晋哄半天都不好使!还是眉庄有办法!一抱就不哭了!厉害!”
核心驱动力: “无聊找乐子” + “突发奇想(抢儿子玩具+举高高)” + “测试沈眉庄哄娃技能上限” + “甩锅(自己哄不好就丢给沈眉庄)”
【结论:】该目标人物行为模式稳定,核心诉求为“解闷”、“寻求刺激(看孩子哭/看沈眉庄哄娃)”及“逃避责任(哄娃)”。
沈眉庄看着系统分析,尤其是那条“测试哄娃技能上限”,差点气笑了!
“测试上限?”她心中冷哼,“弘昼!你是不是闲得发慌?!老娘不是你的育儿机器人!”
看着弘昼那副“我没错,下次还敢”的欠揍表情,沈眉庄决定不再忍了!她深吸一口气,脸上依旧挂着那温婉得体的笑容,声音清和悦耳,如同山涧清泉:
“爷。”她微微福身。
“嗯?”弘昼看向她。
“妾身听闻,《礼记·曲礼》有云:‘幼子常视毋诳。’又云:‘长者问,不辞让而对,非礼也。’”
弘昼一愣,没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礼记》。
沈眉庄继续微笑,语速不急不缓:“瑛儿年幼,心性纯真,视爷如天。爷与之嬉戏,本是天伦之乐。然……”
她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论语·为政》亦云:‘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弘昼听得有点懵,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沈眉庄笑容加深,直视弘昼:“瑛儿今日哭闹,非其本意,实乃受惊过度。王爷爱子之心拳拳,然‘举高高’之举,于稚子而言,恐有‘齐之以刑’之嫌,令其‘免而无耻’,只知畏惧,不知敬爱。妾身愚见,不若‘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以慈爱温和待之,使其‘有耻且格’,方为父子相处之道。”
她顿了顿,总结道:“《孟子·离娄上》有言:‘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王爷天潢贵胄,胸襟开阔,想必深谙此理。瑛儿今日受惊,王爷何不放下身段,以‘赤子之心’待之,亲自安抚,言明‘闹着玩’之意,使其释怀?如此,方显王爷慈父风范,亦不负‘旭日居士’之雅号。”
沈眉庄说完,微微垂首,姿态恭谨依旧,仿佛刚才那番引经据典、夹枪带棒的话,只是最寻常的建议。
弘昼:“……”
他彻底懵了!他感觉每个字都听懂了,但连在一起好像是在骂他?骂他不懂教孩子?骂他吓着孩子?骂他不够慈爱?还……还拿“旭日居士”说事?!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切入点!沈眉庄的话句句引经据典,合情合理,态度恭敬,笑容温婉,他要是发火,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胸襟狭隘了!
“哈哈!好!说得好!”弘昼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亮得惊人,“眉庄!你果然博学多才!见解独到!这引经据典的本事,我服了!”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样,兴奋地绕着沈眉庄转了两圈:“‘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不失赤子之心’?妙!妙啊!我受教了!”
他转头看向还在吴扎库氏怀里抽噎的永瑛,难得地放软了声音:“瑛儿,过来!阿玛……阿玛跟你闹着玩呢!吓着你了?阿玛给你赔不是!来!小木马还你!阿玛再给你个更好的玩意儿!”说着,还真从怀里掏出个精巧的玉雕小马驹塞给永瑛。
弘昼见状,更加得意,觉得自己“知错能改”,简直是个“慈父楷模”!
沈眉庄看着弘昼那副“被骂爽了”的陶醉表情,以及他“知错就改”的举动,心中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算了……”
“孩子啊,”她低头看着摇篮里不知何时醒来,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的永璧,心中默念,“等你长大了,能跑能跳了,就替娘去‘陪’你阿玛玩吧!娘……实在是扛不住了!”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雍正十一年(1733年)永璧周岁。
此时,弘昼已获封和硕和亲王,获赐名“乐善堂”作为新王府。沈眉庄母子也随之迁入新府。弘昼并未给沈眉庄的新院子改名,依旧沿用了“静澜苑”的旧名。他私下对吴扎库氏说:“‘静澜’二字,配她!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再合适不过!”
永璧的周岁宴,虽不如当年永瑛作为嫡长子那般盛大隆重,但也遵循亲王庶子的规制,办得颇为体面。抓周礼是重头戏。
抓周台上,铺着大红锦缎,上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物件:金印、玉如意、古籍、算盘、笔墨纸砚、小弓小箭、胭脂水粉、糕点……等等。
穿着喜庆小袍子的永璧被奶娘抱到台前。小家伙粉雕玉琢,眉眼间依稀可见弘昼的影子,但眼神却格外沉静,不哭不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五光十色的东西。
弘昼坐在主位,一脸期待(看好戏)的表情。吴扎库氏抱着永瑛坐在一旁,永瑛也好奇地探头探脑。沈眉庄则安静地坐在下首,脸上带着温婉的微笑。
“好!”弘昼第一个拍掌大笑,“抓书好!知书达理!像本王……额,像他娘!将来定是个读书种子!”他倒是没觉得抓书有什么不好。
吴扎库氏也笑着点头:“璧儿抓书,是个好兆头!知书明理,温文尔雅。”
周岁宴结束,宾客散去。喧嚣过后,静澜苑重归宁静。
沈眉庄抱着已经睡熟的永璧,坐在窗边。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也洒在她沉静的面容上。
弘昼今晚大概又去找其他侍妾了。吴扎库氏带着永瑛早早歇下。整个王府,仿佛只剩下她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她低头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怀中的温暖,驱散了弘昼带来的所有荒唐与无奈。
“孩子,”她轻轻抚摸着永璧柔软的头发,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你阿玛……是个‘颠公’。但娘会护着你,教你明理,教你《清心诀》,教你在这纷扰中,守住自己的心。”
“永瑛是嫡子,将来要承袭王位,担起责任。而你……娘只愿你做个富贵闲人,读书明理,平安喜乐。娘会为你铺好路,让你远离那些……是是非非,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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