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9
第二天上午课程结束后， 苏小蕊先去了趟霍格沃茨厨房。
厨房里依旧是一副热火朝天又井然有序的景象，无数家养小精灵在繁忙地工作着。当苏小蕊的身影出现时，许多小精灵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用他们巨大的、充满渴望和敬意（昨天知道了她带了很多好吃的）的眼睛望着她。
“尊敬的……强大的小女巫……您需要什么？”一个看起来像是主事的家养小精灵颤抖着声音，鞠躬几乎贴到地面。
苏小蕊没有废话，直接拿出厚厚一摞羊皮纸，上面工工整整地书写着各种材料的配比、制作步骤和注意事项。
“这里，”她将羊皮纸递给那个小精灵，“是几十种我家乡常见甜点和点心的制作配方。昨天午餐我带来的那些都在里面，还有一些别的。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试着做做看。”
厨房里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所有家养小精灵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摞羊皮纸。
“给……给我们的？配……配方？”主事小精灵的声音都劈叉了，它接过配方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对于将厨艺视为最高荣誉的家养小精灵来说，获得新食谱是无上的荣耀，更何况是来自神秘东方的、如此美味的食谱！
“是的。”苏小蕊点头确认，“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做出来了，可以优先供应给赫奇帕奇长桌。”她想到昨天那些赫奇帕奇学生纯粹而快乐的笑容。
“哦！尊敬的小姐！我们最崇高的敬意！”主事小精灵感动得眼泪汪汪，其他小精灵也激动地互相拍打着尖耳朵，厨房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嗡嗡的欢呼声：“我们发誓！一定做出最美味的点心！献给赫奇帕奇！献给小姐！”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赫奇帕奇学院，整个獾院都沸腾了！
“什么？每天都能吃到不同的东方甜点？梅林最花哨的睡帽啊！”
“苏小蕊是天使吗？！”
“我爱她！我爱家养小精灵！”
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苏小蕊在他们心中的好感度直接爆表，连带看向斯莱特林学生都带着几分“你们可真幸运有她折腾”的微妙同情。
下午课程结束后，黑湖礁石群。
当苏小蕊准时到达时，眼前的景象让她还算满意。
黑湖边怪石嶙峋，风带着湖水的凉意吹拂。礁石群前已经乌泱泱聚集了一大群人。一年级新生基本都到了，一个个紧张又带着点好奇，昨天点心的味道还在。二年级、三年级的也大多在列，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敬畏和忐忑——不来不行啊，会挨揍！五年级的纳西莎·布莱克冷着脸站在稍远的位置，脸色复杂。卢修斯·马尔福也到了，他站得笔直，目光看着湖面，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但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内心的极不平静，他可是怀着“圣旨”来的！。
然而，六年级和七年级的就零零星星只来了几个，大多是平时存在感不强、没被苏小蕊重点“照顾”过的。其他人显然觉得有毕业考试这个正当理由也或许是自认为级别高，觉得苏小蕊暂时不会跨年级收拾他们，或者干脆躲了起来。这让苏小蕊微微挑眉，但也没说什么，来日方长。
“很好。”苏小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风声和窃窃私语，传遍礁石群，“至少说明你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懂得‘服从’二字的价值。”
这句话让一些人脸上火辣辣的。
“既然人差不多齐了，那就开始我们斯莱特林的第一堂武术基础课。”她扫视全场，“所有人听令！按身高从左至右，从低到高排开！四个纵队！每个年级打散！”
一阵混乱的推搡和低声抱怨后，勉强形成了四个歪歪扭扭的方阵。卢修斯、纳西莎这些高个子自然在最后面。
“太慢了！”苏小蕊声音一冷，“第一课，就是‘令行禁止’！在我这里，没有‘纯血’，没有‘混血’，只有‘弱鸡’和‘准弱鸡’！”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个整体！一个方阵！”苏小蕊的教官模式上线，“记住，你们的方阵是一个整体！实行‘连坐制’！意思就是——整个方阵中，任何一个人动作没做到位、偷懒、掉队，全方阵受罚！一起重做！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回答声稀稀拉拉。
“没吃饭吗？！大声点！”苏小蕊厉喝。
“听明白了！”这一次，声音响亮了许多，带着点惊恐。
“很好！现在，所有人——扎马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对于绝大多数娇生惯养的巫师少爷小姐们来说，无异于一场噩梦。
在即使下午光线已弱的阳光下，冰冷的礁石上，刺骨的风中……他们被迫保持着那个在他们看来“可笑的”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屈膝半蹲，大腿尽量与地面平行，上身挺直，双手握拳置于腰间。
“腰挺直！”
“膝盖不要超过脚尖！”
“屁股撅那么高干什么？！往下沉！”
“那个穿绿袍子的！晃什么晃？！全队加罚十个数！”
苏小蕊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们的神经。她和她的木剑或者干脆就是拿着魔杖穿行在方阵之中，精准地敲打纠正着每一个动作变形的人。动作不规范？加时！身体晃动？加罚！喊累？蹲起伺候！
仅仅扎马步这一项，就让他们汗如雨下，大腿小腿如同灌铅般酸胀难忍。更要命的是连坐制！只要有一个混蛋没挺住，全方阵都得跟着倒霉！于是，抱怨声、求饶声很快被相互埋怨和死命坚持取代。
“东方……武术……真是折磨人的酷刑！” 这是所有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眼看马步时间差不多了，苏小蕊又指挥着几个被专门调派来帮忙的、激动得浑身发抖的家养小精灵搬来了一堆高低错落的圆木桩，看似杂乱地钉进礁石间的沙地里。
“看到这些桩子了吗？”苏小蕊轻松地跳上最高的那根，“这叫‘梅花桩’。下一阶段，所有人分组，在桩上来回行走，直到走完一圈不掉下来。记住，不能用任何魔法辅助！ 掉下来一次，全组所有人二十个蹲起！”
“这不可能！”有学生立刻叫了出来。
“闭嘴！刚才说话的，所在方阵全体，现在——二百个蹲起！”苏小蕊眼神冰冷。
一片哀嚎声中，被迫开始了新的酷刑。尝试在光滑、狭窄、高低不平的圆木桩上行走，对于缺乏平衡感又无法使用魔法的巫师来说，简直是灾难。绝大多数人连三步都迈不稳，纷纷坠落。每一次摔倒都意味着刺痛的蹲起惩罚。
第一天下来，没有人能够成功走完一圈梅花桩。
苏小蕊看着眼前瘫倒一片、如同烂泥、连咒骂力气都没有的斯莱特林“精英”们，冷冷宣布：
“今天表现稀烂，梅花桩任务全军覆没！所有人——一百个蹲起！做完才能回公共休息室！”
整个礁石群回荡着更惨烈的哀嚎和绝望的喘气声。
第二天清晨， 整个斯莱特林宿舍区都弥漫着一股酸痛的气息。几乎所有人都是扶着墙、龇牙咧嘴地挪出宿舍的。楼梯更是变成了地狱，每一级台阶都让大腿肌肉发出痛苦的呻吟。课堂上，无数斯莱特林学生因为腿软，在站起和坐下时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家境富裕的，自然能召唤家养小精灵进行专业的按摩缓解酸痛。而没家养小精灵的，只能痛苦地互相按摩、哀嚎，或者祈求关系好的室友下手轻点。卢修斯·马尔福在自家小精灵的伺候下揉着快要散架的腰腿，心中只有懊恼——招募她？他现在只想诅咒她下地狱！
然而，在这片“哀鸿遍野”中，有一个身影却显得尤为不同。
西弗勒斯·斯内普。
虽然他的肌肉同样酸痛难忍，但他走路的姿态却比其他学生要稳得多，甚至能自己忍着痛给自己按几下小腿。
因为，在昨天的训练中，斯内普所在的方阵成绩最好！而他本人，则是那个方阵里表现最亮眼的一个！
他那份对魔药配比都极其敏锐的观察力，在枯燥的马步训练中找到了奇妙的用处。他通过精确观察苏小蕊偶尔的示范和小精灵放置桩子的角度距离，再结合自己身体的细微感受，哪种角度最省力但又能达到要求，如何微调重心更稳定，硬是在极其有限的时间里，总结出了一套更高效、更能持久的姿势和发力技巧！
虽然他在梅花桩上同样狼狈不堪，虽然大家都一样，但他那种默默忍受痛苦、专注体悟、努力改进的姿态，以及他动作间流露出的那份超越常人的忍受力和专注力，被同方阵的其他学生看在了眼里。
第二天训练前，当斯内普来到集合点时，他所在方阵大多是二三年级学生互相看了看，有些犹豫和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平时对混血嗤之以鼻的男生，竟然主动开口了：
“嘿……斯内普？那个……昨天看你好像……撑得最久？有什么……秘诀吗？”
“是啊是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你膝盖弯的角度好像跟我们不一样？”另一个也小声问道。
斯内普愣了一下。他第一次遇到同院尤其是高年级或同级中纯血的学生主动、并且是带着请教意味地跟他说话！不是为了嘲笑，不是为了戏弄，是真诚地……请教？
一种极其陌生的、带着一丝窃喜和满足的感觉，悄然在他灰暗的心底滋生。
他没有藏私，简单地、语速很快地仿佛怕被人打断拒绝一样说出了自己观察总结的几个关键点——腰背核心收紧的角度、膝盖前倾的极限、呼吸节奏的配合……
虽然只是几句话，但对于饱受肌肉酸痛折磨的同学来说，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他们试着按照斯内普的方法调整了姿势，虽然依旧痛苦，但那股支撑不住的崩溃感竟然真的缓解了一些！在下午训练时，尤其是蹲起惩罚时，斯内普所在的方阵竟然在痛苦中保持了相对的整齐和……一丝丝默契？
其他人虽然嘴上不会直接夸赞，毕竟“混血小子罢了”这种根深蒂固的念头还在，但看向斯内普的眼神里，除了之前的疏离，也悄悄混入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隐隐的佩服。至少，他证明了自己在“忍耐痛苦并找到最优解”这方面，是真的有本事！
这种微妙的态度转变，以及自己总结的方法被认可、甚至被悄悄模仿的感觉，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斯内普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原来，不需要依靠家世，不需要卑躬屈膝，仅仅是凭借自己的观察力、专注力和一点点的思考，就能获得力量，哪怕只是支撑马步的力量，甚至还能获得一点点认同？
这种认知，与他之前通过钻研黑魔法获取力量的方式截然不同，更加艰难、更加痛苦，但却更加踏实？而且，似乎更快能见到成效？
莉莉在格兰芬多的欢声笑语在他眼前闪过，又被苏小蕊那强大的身影和她灌输的方式所取代。斯内普攥紧了还在酸痛的手臂，疼痛仿佛变成了某种真实的、正在涌入身体的力量感。
或许她说的‘实力至上’，真的是一条不同的路？一条能让我不再被忽视、被踩在脚下，甚至最终能重新站在莉莉面前的路？
带着这种连他自己都没完全明晰、但种子已然埋下的复杂心态，斯内普看向礁石群中央那个黑发黑眸的身影时，少了几分抗拒，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探寻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在第二天下午就委婉地表达过担忧：“亲爱的苏小姐，我注意到……呃……训练后我的学生们精神似乎有点涣散？魔药课上差点有人把瞌睡豆粉末当胡椒洒进坩埚了！你看能否稍微缓和一点？”潜台词是训练太狠，影响课堂效率了。
苏小蕊表示理解。
于是第二天训练结束时，当所有人做完一百个蹲起惩罚，瘫在礁石上或沙滩上像被榨干的柠檬，连喘气的力气都快耗尽时，苏小蕊慢悠悠地从长袍里掏出了一支东西。
一支普普通通，看起来像是麻瓜玩具店的塑料小水枪。
所有人：“？？？” （包括斯内普）
然后，在众人疑惑又疲惫的目光中，苏小蕊对着天空“噗”地一声，扣动了扳机。没有水流激射而出，只有一大蓬极其细密、带着奇异清冽气息的浅绿色水雾猛地爆开，如同小范围的绵绵春雨，精准地覆盖在每一个躺尸的学生身上。
“啊！！！”
“什么东西？！”
“凉！好凉！”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水雾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股极其强烈的清凉感和微弱的酥麻感传递开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能量粒子钻进了酸胀疼痛的肌肉深处。原本如同灌铅般沉重、撕裂般酸痛的感觉，如同冰雪遇到了骄阳，在短短几秒钟内迅速消退！
刚刚还瘫着一动不想动的人群，如同被泼了冷水后惊醒的野兽，一个个茫然地坐了起来，试探性地活动着手脚。
“咦？不……不那么痛了？”
“我的腿！好像能动了？”
“好像……又活过来了？”
连斯内普都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和小腿，酸痛感真的减轻了大半！这效果，简直比他接触过的任何活力滋补剂都迅速有效，而且没有任何刺激性的副作用！
“这是最新的浓缩活力滋补喷雾，”苏小蕊晃了晃手里的小水枪，语气平淡，“我自己改良的配方，我管它叫‘回春’。”
她顿了顿，看着众人震惊的眼神，补充了一句：“成本不便宜。为了你们这群‘弱鸡’，我用了好几支了。”
这话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了奇妙的涟漪。原本对苏小蕊只有惧怕和怨怼的斯莱特林学生，此刻看着手里残留的浅绿色液体粉末，再想想那确实立竿见影、堪比强效治疗药水的效果，以及那句“成本不便宜”、“为了你们用了好几支”，心情顿时变得极其复杂。
她居然真舍得用这么‘贵’的药水给我们解除酸痛？！
一丝难以置信的触动，伴随着“果然是为了我们好（虽然方式地狱）”的自我脑补，在不少学生心中悄然滋生。对苏小蕊纯粹的恐惧中，竟然掺杂了一丝微妙的、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感动，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苏小蕊：“……”（她纯粹是不想第二天课堂出事故被院长念叨，而且制作这种玩意儿对她来说成本不算啥，但她懒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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