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少歌52

一个男人，若是脱光了衣服，还吸引不到一个女人，要么，是那个男人本身没有任何魅力，要么，就是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他。

不论是哪种结论，对于萧瑟而言，都是场重大的打击。

以前的他矜贵慵懒，看着懒洋洋，却毒舌的让人想暴打一顿，充满着另类的活力。现在的他，颓废，话少，自闭，宛如一朵没人欣赏的花，自顾自地蔫掉了。

看到这样的萧楚河时，叶若依不禁吓了一跳。

碧色玉裙，姿态优雅，叶若依看着就是个典型的高门贵女，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子弟的优雅与高贵，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因身子虚弱，她的情绪永远都是淡然温柔的。

但只有一个人，能让她情绪为之有所波动。

那便是永安王萧楚河，亦是如今的萧瑟。

哪怕改了名字，气质萎靡，与在天启城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叶若依待他的态度仍然未变。

无关男女之情爱，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在叶若依心中，他是她的朋友，亦是她自小便决定效忠的君主。

是的，君主。

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必定会让人觉得奇怪，更何况她的身体如此孱弱，活到现在都是上天保佑。

可人生来便有理想，有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小时候的叶若依因身体原因，几乎放弃了希望，是萧楚河的一句话将她拉回了人间，从此，她便将萧楚河视作她誓死效忠的君主。

她懂他，他亦懂她。

在萧瑟冷淡的视线中，叶若依就知他不愿与她相认。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但出于担心，叶若依还是忍不住回头，劝慰了一句：“我虽不知公子在烦恼什么，但我知道，一个人若是连心气都没了，那便真的是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萧瑟怔了怔，他看向叶若依，问了她一个问题：“若坚持下去，会得到一个好结果吗？”

叶若依的话语有种恰到好处的温润和力量，她缓缓言道：“这世上的所有事，并非一开始便能看透结局，我只知，无论最后的结局怎么样，起码那一刻的你尝试过了，坚持下去了，那便已然是问心无愧了。”

叶若依回答的是永安王萧楚河，是为琅琊王争辩，却惨遭流放贬为庶人的萧楚河

而萧瑟听到的，却只是一个答案。

有些坚持，无关结果，只关乎内心。

这世上，并不是每份感情都要求必须有所回应。

他爱她，

她就一定要爱他吗？

想明白了的萧瑟，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

“司空城主若是有事，便直说吧。”在棋盘上杀了司空长风五十二局，芙歆才勾起嘴角，好心情的缓缓说道。

而输了棋的司空长风的心情却也很好，毕竟与一个堪称天下第一的大美人下棋，输了也是种幸福。

“我想求芙姑娘救一个人，”司空长风知芙歆的性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芙歆也很直接，“不救。”

她仰起那张脸，疑惑问道：“我难道看着很像一个大好人吗？”

司空长风呼吸一滞，随即苦笑，“姑娘即便是当着这世间所有人的面烧杀抢掠，在众人眼中，恐怕亦是个有着天大苦衷，被逼无奈的好人。”

美到极致，本身就是一种道理。

一种让荒唐无比的事，都变得合乎情理的道理。

芙歆将执手的白棋一个个收回青瓷碗中，举手投足间，道不尽的风雅韵致，“以貌取人，终究是世人常态，可惜我并不是什么人都会救的。”

司空长风叹道：“芙姑娘不问问那人是谁吗？”

“谁？”芙歆很给面子的接口道。

“她的父亲，是北离朝的大将军叶啸鹰，她的师傅，是钦天监监正，北离的国师齐天尘。”

“的确是家世显赫，”芙歆轻笑道：“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司空长风道：“当然有关系。”

芙歆难得好奇了起来。“这世上与我有关的，无非四种——吃、喝、玩，乐。我倒真想不出他们会与我有什么关系。”

司空长风笑了，“在这天底下，一个人若是要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永远开开心心的，那便离不开一样东西。”

“——钱，”

“恰恰好，他们有钱。”

芙歆的白棋已经全装入了青瓷罐中，在盖上瓷碗之时，她的手一顿，抬眸问道：“很有钱？”

“非常有钱，”司空长风强调道：“非常非常。”

芙歆弯了弯唇角，“她叫什么名字？病因缘何造成？”

巧了，她正缺钱啊。

一个缺钱的人，终是会心软下来。

“她是个美人，只不过生来心脉受损，为救治她的病，她的父亲将她送到雪月城来，可耗费几年，我始终寻不到救她的法子。她亦有个极美的名字，名为叶若依。”

“叶若依？”芙歆念了几遍这名字，便带着赞叹的语气道：“果真是个极美的名字。”

“一个合适的价钱，换我一个出手的机会，并不保证成败，要不要答应，由他们决定。”

芙歆向来说话做事喜欢留一线，且再好的医术，遇到一个无理取闹的病人，终究是做什么都有错，倒不如一开始就讲明了，不然若连这第一步都不答应，后续就更不用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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