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取消成绩
翌日。
舞弊的众人都被召去了勤政殿。
来京城赶考时他们曾幻想过近距离观看巍峨的皇宫，能名正言顺走在纵横交错的宫道上。
如今他们确实近距离观看了皇宫，也走在了宫道上，但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们很清楚，今日进宫不仅会永远失去再入宫的资格，连之前的努力也会因此付诸东流。
“参见太皇太后。”
众人收起心思，头低低垂着，战战兢兢行礼。
元曦坐在上首，目光扫了眼下面的众人，“祝清风给的名单朕看了，你们可有话说？”
胆子小的人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土里，不敢接话。
这儿是皇宫，不是市井。
上面坐的人也不是他们能忤逆之人，哪容得他们叫嚷。
陈轩见进宫前愤愤不平说他们这么多人，太皇太后肯定会有所顾忌的众人都变成了哑巴。
就连朱斌也把头埋得低低地，直接装死，他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人之前还说他们人多，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祝清风害他们，祝清风一张嘴也说不过他们。
可如今，他却装鹌鹑。
“太皇太后，草民冤枉。”
陈轩用余光瞥了眼懦弱的众队友，委屈道：
“草民之前和祝清风发生了一些口角，其他人好意帮忙调和，没想到他报复心竟如此重，直接把草民等告到了您面前。”
站在元曦边上的静敏郡主嗤笑出声。
“你是在颠倒黑白？还是想说皇曾祖母不辨是非给你等定罪？”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陈轩原本鼓足的勇气瞬间泄了一半。
他惶恐地垂下头，“草民没有这个意思，郡主误会了。”
“误会？”静敏郡主目光落在他头顶，声音冰冷，“若非本郡主派人保护祝清风，你派去的人已经将他杀人灭口，难道这也是误会？”
祝清风有些错愕，下意识想抬头去看静敏郡主的此刻的表情，又觉得不合规矩，只乖乖站在边上，和其他并未参与舞弊的人一起听着。
那日给太皇太后送了名单出宫后，才走到宫门口，便被静敏郡主婢女追上。
对方给了他一块安王府的腰牌，让他有事拿出这块腰牌，找麻烦的人定然不敢放肆。
可他没想到除了给出的腰牌，静敏郡主竟然还派人暗中帮他解决了麻烦。
若是对方不说，他还傻傻以为陈轩等人碍于此处是京城，不敢轻举妄动。
“草民没有。”
陈轩没料到静敏郡主竟然派人暗中保护对方，脸上血色褪去，砰砰磕头。
“草民绝对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只是想和让人前去和祝清风把误会解开。”
起初他确实想杀人灭口，但想到祝清风眼下已经因为递名单一事入了太皇太后的眼，这种时候杀了他，自己也会折进去。
所以他只吩咐书人去威胁祝清风，让对方说名单一事是误会。
静敏郡主把话掰回来，“行，此事便先放一放，继续说舞弊一事。”
“太皇太后，此事确实是冤枉。”
陈轩飞快转动脑子，“若草民真的舞弊，为何连榜都上不了？”
周围其他人想笑，又碍于这儿是勤政殿，只得把笑憋回去。
“草民等确实去了鸿运酒楼，但只是因为好奇，并未买考题。”
一直装死的朱斌也跟着开口。
他并未否认去了鸿运酒楼，天子脚下，肯定瞒不过太皇太后，眼下重要的是把舞弊一事变成看热闹。
“是鸿运酒楼掌柜声称有考题，大家才去凑热闹，没想到会被祝兄误会。”
“当日朕便在鸿运酒楼。”
元曦此话一出，众人都怔住了。
陈轩和朱斌脑海中都不由得浮现出那日戴面具之人的身影，越想越心惊。
难道那人就是太皇太后？
不，若真是太皇太后，她怎会有耐心听他说那些事。
想到自己当时都说了什么，朱斌和陈轩吓得几乎要瘫软在地。
“闵成，给他们看看丞相出的考题。”
闵成应是，拿出封存起来的考题，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递给跪在地上的众人传阅。
地上一众人哆嗦着手看完，纷纷面如死灰。
真的一模一样。
“别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考题不一样便不算舞弊，若非朕换了考题，这一次的科举考试都会因为你们毁于一旦。”
元曦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现在，还有谁觉得自己是冤枉的？”
跪着的人大气不敢出。
“既如此，此次参与舞弊的所有人，取消所有成绩，两代之内，不得参与科举考试。”
前面在意料之中，众人勉强还能维持淡定。
毕竟他们此生无望，还可以把希望寄予在儿子身上。
可现在不仅儿子没望，孙子同样也被牵连。
“太皇太后，这不公平。”
利益受损，之前装聋作哑的所有人都大声叫喊，一瞬间，大殿嘈杂无比。
“肃静。”
闵成呵斥一声，叫喊的众人赶紧住嘴。
“现在知道不公平，打算舞弊时怎么不想想后果？”
静敏郡主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陈轩，“你们也别想用没有成功便不算舞弊做托词，若都如你们这般想，本郡主可以直接把你们捅个半死，再说自己没错。”
她扯了扯唇，语气讥讽。
“反正你们也没有被捅死，不是吗？”
元曦拍了拍静敏郡主的手，示意众人退下。
……
殿里其他人见到舞弊之人的下场，心里一阵庆幸。
还好他们并未因为好奇去掺和此事。
否则不仅自己毁了，儿子孙子的未来也会毁在自己手里。
“闵成，带着朕出的考题，把大家领去偏殿进行殿试。”
还在为方才舞弊之人下场唏嘘的众人听到殿试，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随闵成去到偏殿。
偏殿已经摆好桌椅笔墨，众人有序入座。
拿到考题后开始埋头认真答题。
答题结束，众人本以为要回去等他们的殿试结果出来才能知道是否进入殿试前三，谁知他们才站起身，便听闵成道：
“劳烦大家在殿外侯着，太皇太后阅卷完，奴才会当场告知大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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