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都带走
之前甑小姐可没单独见过他。
说的每句话都话外有话，可不就说明她想暗示自己继续带人闹事，只要不让人知道事情和她有关，都是自己的主意便好。
甑晓自以为自己交代得够清楚，心情极好回到学舍，琢磨晚上见万清时如何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时间来到下学，她拿上东西才出了学舍，便见周围其他学生一脸兴奋往书院门口去。
不知怎地，她心里猛地生起一股不安之感。
她拦住一个男子，佯装好奇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都朝书院门口蜂拥而去？”
被她拦住的男生语速极快，“就昨天闹事那群人，今日又开始闹事，扬言要把祝副院长赶出去。”
“昨天闹事的人？林华？”
甑晓大脑一片嗡鸣，整张脸都白了。
这人是傻子吗？她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他怎么还自作聪明带人闹事。
“对，就是林华，昨日祝副院长罚了他们，以为他们会就此收敛，没想到今日他们越发过分。”
男子说完，转身随人潮去看热闹。
甑晓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健步如飞穿梭过人群，奔向书院门口。
才到书院门口，此起彼伏的祝清风滚出鸿鹄书院的震天口号便涌进她的耳朵里。
他们不仅喊着口号，还把祝清风围在他们中间，朝他扔东西。
甑晓看得两眼一黑，险些被吓晕过去。
这简直比昨日闹得还过分。
……
祝清风本以为昨日之后这些人不敢再闹，还有些失望，不想今日下学他才走到门口，便被这些人给团团围住。
他看着带头的林华，“昨日让你抄写的字写了？”
林华嗤笑一声，“祝清风，你也没大我们几岁，就少摆副院长的谱了。”
甑小姐说得对，太皇太后日理万机，院长又不管这些事，所以哪怕他们闹再凶，只要不弄出人命，根本就不会有人帮祝清风。
“如此看来书院的规矩你们都忘了，昨日我说的话你们也忘得一干二净。”
祝清风负手在站人群中，抬手面无表情拂掉身上的馒头屑，目光沉沉扫视着闹事的几人。
林华被他盯得有些发怵，但想到只要自己把这事办成，父亲便有机会被调任至京城，他又硬着头皮，扬声道：
“规矩？什么规矩？把我们除名？”
林华大声笑了起来，很是猖狂，“祝清风，你以为你真能把我们除名？除名这种事只有院长才有权利。”
他的话仿佛给同他一起闹事的人吃了一粒定心丸，原本弱下去的口号又开始震天响。
甑晓挤进人群，强压着怒意看向林华。
“林华，祝副院长是老师，不论年纪，只要你声称他为一声老师，就得尊师重道。”
林华见到她，眼睛一亮，心里琢磨了一下她这话，理解成她这是想和自己演双簧，以便事后撇清自己。
领悟到她的意思，林华说得更加起劲。
“还老师，你先进翰林院任职一段时间再来鸿鹄书院说自己是老师吧！”
甑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上去把林华这张嘴毒哑。
她觉得她这话态度已经很明显，可这林华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深吸了一口气，甑晓走到林华对面，疯狂用眼神暗示他，让她就此打住，可林华却有自己的独家理解。
嘴上嘲讽的话更是跟倒珠子似的噼里啪里往外倒。
其他闹事的人都安静下来，呆呆看着跟打了鸡血似的林华。
“林华带人在学院围堵老师，聚众闹事。”
祝清风盯着林华，笑了笑，“如此德行有亏之人，不配再做鸿鹄书院学生，省得扰乱书院风气。来人！”
看到祝清风身后猛地出现几个穿着京兆府衣服的人，林华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祝清风是来真的，不是同昨日一般说来吓唬他们。
“把这些闹事的人带去京兆府，交给冯大人。”
祝清风温和对京兆府衙役说完，拱了拱手，“有劳了。”
“祝……祝副院长。”
林华被人架住，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但还是想为自己辩解。
“误会，这都是误会。”
他脸上露出惊惶，神情与方才的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判若两人。
其他和他一起闹事的人也大喊冤枉，一个劲说是林华怂恿他们，闹事并非他们本意。
“有人怂恿你们闹事你们便真的闹，哪日有人怂恿你们杀人，你们是不是也杀？”
祝清风加重语气，“都带走！”
甑晓心急如焚，看着几人被带走，她抿了抿唇，往人群后退。
这一动作却瞬间被林华捕捉到，林华拔高声音，“是甑小姐让我为难您的，祝副院长。”
甑晓脚步一顿，看热闹的众人注意力都落到她身上，每个人的目光都如利刃一般射向她，让她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
“祝副院长，我并未做过这样的事。”
祝清风看甑晓一眼，并未多说，只吩咐京兆府衙役，“带走。”
……
人被带走，祝清风打发走看热闹的人，回到住处换了身衣裳，走出门口，发现甑晓竟等在门口。
他停下脚步，疑惑问，“甑小姐还有事？”
“方才林华说的事，是诬陷。”
甑晓眼眶瞬间红了，半真半假道：“他一直想利用我父亲的关系，让他父亲升至京城，所以才会那么说。”
“我知道了。”
祝清风语气如常，“甑小姐快些回府吧！省得回去晚了甑尚书担心。”
说罢，转身离开。
他不深究此事的态度让甑晓有些摸不准他是信了还是打算秋后算账。
总之，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不能让甑晓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方才林华的态度已经可以看出，那人就是个怂货，真进了京兆府肯定会攀咬她。
救对方她自然是做不到的，那么便只能从祝清风这边下手。
只要她拿到祝清风的把柄，对方哪怕怀疑她，说出去也无人会信。
这样她闯出来的祸事便能平定，不会牵扯父亲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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