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海底研究所

医疗点里弥漫着草药和消毒水的混合味道。

林凡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开又胡乱组装起来的破机器，每一根神经都在哀嚎。

苏冷板着脸给他换药，动作比平时重了点，疼得林凡龇牙咧嘴。

“轻点……苏大夫，我还是伤员……”林凡吸着冷气。

“伤员？”苏冷冷笑，“我看你是敢死队员！十秒真男人是吧？很威风是吧？”

林凡没敢接话，乖乖闭嘴。

帘子被掀开，陈队长、刘主任、老胡，还有吊着胳膊的王大锤都挤了进来，小小的医疗点顿时显得拥挤。

“感觉怎么样？”陈队长看着林凡惨白的脸，眉头拧成了疙瘩。

“死不了。”林凡勉强笑笑，“就是……得歇一阵子了。”他能感觉到，这次透支比上次还狠，那刚有点雏形的“精神堡垒”布满了裂纹，恢复起来恐怕更慢。

“你小子……”老胡想骂两句，看着他那惨样又憋了回去，最后叹了口气，“下次别这么莽了……不过，干得漂亮！没你那一下，损失更大。”

刘主任递过来一小瓶蓝色的液体：“蓝鸟号留下的伤药，说是对神经恢复有帮助。检测过了，没毒，效果……好像还行。”

林凡接过药瓶，心情复杂。蓝鸟号的东西……能信吗？

“西北边……有什么新消息吗？”林凡更关心这个。

陈队长摇摇头：“派出去的侦察艇不敢走太远。那边静得吓人，除了水就是废墟，什么都没找到。那些机械怪物像蒸发了一样。”

“它们肯定有个老巢。”林凡肯定地说，“那种控制信号，虽然远，但肯定有个源头。不找到并毁掉源头，它们还会再来。”

“怎么找？”王大锤嘟囔，“咱们船开不了那么远，就算找到了，拿什么跟那些铁疙瘩打？靠你瞪眼吗？”

这话虽然难听，却是实话。望乡崖的装备对付掠夺者还行，对付这种高科技的机械怪物，太吃力了。

“蓝鸟号……”林凡看向陈队长和刘主任，“他们肯定知道更多。那天那个眼镜男，明显是在用‘收割者’的信息威胁我们，逼我们合作。”

“合作？与虎谋皮！”老胡哼了一声。

“但我们现在需要情报。”陈队长比较冷静，“至少得弄清楚，‘收割者’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弱点在哪。”

刘主任沉吟着：“或许……可以尝试接触一下？有限度的接触，只交换情报。”

最终决定，由陈队长通过蓝鸟号留下的无线电，尝试进行联系。

信号很快接通了，那边依旧是那个眼镜男温和的声音，仿佛之前的对峙从未发生。

“陈队长，很高兴你们主动联系。是需要关于‘收割者’的信息吗？”

陈队长开门见山：“是的。你们知道什么？”

“收割者，是灾难后出现的一种极端危险的清道夫单位。它们并非自然变异体，而是某个失控的前文明‘净化项目’的产物。它们拥有高度智能和强大的武力，唯一的目的就是清除指定区域内的一切生命迹象。”眼镜男语速平稳，像在背书。

“净化项目？谁搞的？”陈队长追问。

“资料不全，无法确定具体主体。我们只知道，它们的控制中心很可能位于西北方向的‘遗产三号’海底研究所遗址。那里有强大的信号屏蔽和防御系统，我们也无法靠近。”

遗产三号？海底研究所？

林凡心里一动，努力记下这些关键词。

“弱点呢？怎么对付它们？”

“收割者个体防御强大，但它们的协同作战依赖一个强大的中央处理器和远程指令链。理论上，只要能干扰甚至切断指令链，或者直接摧毁中央处理器，就能让它们陷入混乱甚至瘫痪。当然，这非常困难。”

眼镜男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前哨站拥有更先进的武器和防御技术，如果贵方愿意合作，或许……”

“合作的事以后再说。”陈队长打断他，“谢谢你们的信息。”

结束通话，指挥部里一片沉默。

信息量很大，但更让人绝望。

海底研究所？中央处理器？这对手级别太高了！

“妈的……前文明……净化项目……这都什么玩意……”老胡烦躁地抓着头。

“难怪打不动……”王大锤看着自己吊着的胳膊，一脸沮丧。

林凡却盯着西北方向，眼神闪烁。

中央处理器？指令链？这听起来……和他的精神力特性，似乎有点微妙的关联？

如果……不是用蛮力去破坏，而是用精神力去侵入、去干扰、甚至去……欺骗那个中央处理器呢？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比引导绿潮还疯狂！但他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一边养伤，一边更加疯狂地研究那本笔记，尤其是关于“意识侵入”和“能量欺骗”的残缺章节。

他甚至开始尝试用精神力去连接和影响营地那台老旧的发电机，结果差点把发电机搞爆，被管理后勤的老头追着骂了三条街。

苏冷看着他越来越魔怔的样子，又气又急：“林凡！你再这样下去，没等收割者来，你自己就先疯了！”

林凡只是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苏冷，我觉得……我好像找到点方向了……但需要更多‘练习’……”

他需要的“练习”对象，显然不是发电机。

几天后，伤势稍好，林凡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他要去西边，再次“拜访”绿潮。

这一次，他不是去沟通，而是去……“黑客”。

他需要找一个足够庞大、足够复杂、又不会立刻弄死他的“系统”，来练习精神侵入和干扰。

还有比绿潮更合适的靶子吗？

听说他这个想法，陈队长和刘主任差点跳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刘主任一口否决，“太危险了！绿潮现在安静，不代表它没脾气！你再去刺激它，万一它又发疯怎么办？”

“我会非常小心。”林凡坚持。

“只在最边缘尝试，一旦不对立刻撤退。主任，队长，这是我们唯一可能对抗收割者的希望！不然等它们下次再来，我们只能等死！”

最终，在林凡的坚持和陈队长的艰难权衡下，方案被勉强批准。

同样的配置：林凡、大康、丫丫。

小艇再次驶向那片墨绿色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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