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送钱的来了

我靠！数值八百五！宝藏在民间啊！

眼前这个半大老头子身形干瘦，背有点驼，眼神却异常清亮，正对着一个破旧罗盘和几张画满奇怪线条的泛黄纸张比划着。

清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周老爷子，听说您觉得光跑内河没意思？”

周老驼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清继续道：“那要是给您一条能破开大浪，能巧妙借风，能去探索更广阔天地的船，您敢不敢驾着它，去看看江海之外的世界？”

周老驼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出一团精光，他死死盯着沈清：“后生，你莫要消遣老夫！”

沈清对旁边的哑巴使了个眼色。哑巴立刻拿出那艘宝贝船模，直接就在旁边的水洼里演示起来。

周老驼看着那在“风浪”中灵活穿梭的模型，呼吸越来越急促，拿着罗盘的手都在发抖。他猛地扑过去，像是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船模的每一个细节，嘴里念念有词：“妙啊！这船首！这帆！这舵！天才！真是天才的想法！”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清和哑巴：“这船…谁能造出来？老夫…老夫愿意把这条老命押上，跟着它出海！”

沈清笑了，他知道，他找到了这把开启海洋时代的钥匙。

“船，我们来造。路，还得靠您这样的老把式来领。”沈清拍了拍周老驼瘦削却坚硬的肩膀：“周老爷子，从今天起，您就是咱们‘未来航海队’的首席技术顾问了！薪水…按漕帮舵主的标准发！”

周老驼愣了一下，随即老泪纵横，对着沈清就要跪下，被沈清赶紧扶住。

慕容嫣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她忽然明白，沈清能走到今天，靠的绝不仅仅是运气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有这份识人用人的毒辣眼光和魄力。

沈清看着激动的周老驼和沉稳的哑巴，心里盘算着：船模有了，领航员找到了…这征服大海的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

第一步是迈出去了，但是第二步就难了，需要金钱铺路。

造海船那纯纯就是烧钱，即便有设计，有能工巧匠，但没有丝毫经验，每一步都需要用金钱来容错。

他才刚有点积蓄就得往火坑里仍了。

不过没关系，投资吗，一靠眼力，二看魄力。

还有一点最关键，那就是，退路！

虽然开了天眼，但谁能保证婉儿一定会成功，万里还有一呢，一旦失败，他立刻远遁海外，没准还能找个海岛，降服一群土著野人，创建王国呢！

回去之后，他立刻叫来赵铁柱，肉疼的说：“铁柱啊，咱这账上…能抠出多少油水？”

赵铁柱苦着脸：“大人，咱‘光明牌’看着红火，可摊子也大啊！漕帮分成、牢厂开销、商会运营、还有您时不时要的‘特别研发经费’…这窟窿比赚得快！”

正愁着呢，外面小吏一溜小跑进来：“大人！工部石侍郎来了，说是…谈公务！”

沈清和赵铁柱对视一眼。工部？这可是正经的实权部门，平时八竿子打不着。

“快请！”沈清立刻把账本扫进抽屉，整了整官袍，脸上瞬间切换到“热情好客”模式。

工部石侍郎是个面容清癯的中年人，带着两个随从，官威不小。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

“沈主事，你那个‘光明牌’的几种新式农具，还有那个简易水车，我们工部看了，有点意思。”石侍郎抿了口茶，语气像是施舍一般：“朝廷准备采购一批，用于北方军屯和灾区恢复。这是为国出力，你开个价吧。”

赵铁柱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差点就要替沈清答应下来。这可是工部，皇家采购啊。名声和银子都少不了，刚才还在愁钱，这送钱的就来了。

谁知沈清脸上笑容不变，眉头却微微皱起，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这个…石大人，承蒙工部看得起，下官感激不尽。只是…”

“只是什么？”石侍郎放下茶杯，有些不悦。一个小小主事，还敢拿把？

“唉，石大人您有所不知。”沈清叹了口气，开始倒苦水：“这些农具、水车，看着简单，可都是下官投入巨资，召集能工巧匠，历经无数次失败才弄出来的。这研发成本，高得吓人啊！而且，一旦大规模制造，我们现有的产能根本跟不上，还得扩建工坊，培训工人…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石侍郎脸色沉了下来：“沈主事，你这是要跟朝廷算细账？”

“不敢不敢！”沈清连连摆手，话锋一转：“下官的意思是，直接卖成品，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实在负担不起。不过嘛…若是工部愿意换一种合作方式，倒也不是不能谈。”

“什么方式？”

“技术授权。”沈清吐出四个字，看着石侍郎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就是，我们把制作这些农具、水车的图纸、标准、关键工艺，打包授权给工部下属的官营作坊使用。工部只需要支付一笔一次性的授权费，之后想造多少，自己造就行，我们绝不干涉。”

石侍郎来了点兴趣：“授权费？多少？”

沈清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两？”石侍郎挑眉，觉得有点贵，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清摇摇头，笑眯眯地：“石大人，是两万两。而且，这只是基础授权费。如果工部制造的器具超出一定数量，还得按件支付一定的…嗯，技术使用提成。”

“多少？！”石侍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身后的随从也倒吸一口凉气。两万两？！这简直是抢钱！

“沈清！你莫要信口开河！”石侍郎气得胡子直抖。

“石大人息怒！”沈清不慌不忙，开始他的表演。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严重注水的“成本核算清单”，一条条跟石侍郎掰扯研发投入、材料损耗、人力成本、机会成本…说得天花乱坠，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为技术革新呕心沥血、差点倾家荡产的悲情发明家。

“大人您想，有了这些利器，军屯亩产增三成，灾区恢复快一倍，朝廷省下的钱，何止十万两？我们收这两万两，那是血亏啊！纯粹是为国贡献了！”

石侍郎被他绕得有点晕，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两万两实在超出预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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