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打死
沈夫人脸上青白交错，最终没说什么。
芳华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那呼喊求救的声音，听起来那般惨烈可怖。
沈雉被人扶着站起身来，却是吓得脸上死白浑身虚软，站都站不住，只能靠着那两个嬷嬷。
柳三和那个假扮和尚的女子也全部送官了。
女子被人押走的时候朝着沈灵渠大喊：“你说过只追究你府上事，我招了人就放我一马的，你怎么言而无信？”
沈灵渠淡漠道：“我何时说过？”
至多是暗示。
女子气的大骂：“你这言而无信的娘皮，你给我等着，老娘不死我弄死你！”
一切琐碎处理结束，天都黑了。
杨氏疲惫不堪，心情更糟糕，无力招呼沈家一众人，勉强和沈震与沈夫人说了句抱歉，就让管事和沈灵渠接手后续。
她回去休息了。
沈雉也被送回了春熙堂去。
沈灵渠与沈家众人道：“我吩咐人准备晚饭。”
“不必了。”
沈震看了今日这么一场，此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府上出了这种事，婆母身子不爽，永宁侯爷又受伤，
你要顾虑的事情多，你忙吧，我们回家。”
沈灵渠原就是客套，闻言垂眸恭敬道：“好。”
她让管事送沈震和沈青澹、沈青淮出去。
错身而过时，沈青淮极其冰冷地盯了沈灵渠一眼。
沈灵渠习以为常，淡漠以待。
倒是沈青涯一把拽着沈灵渠衣袖将人护在自己身后，狠狠地瞪着沈青淮：“二哥你干嘛？当着父亲面你想欺负妹妹不成？”
沈青淮将视线收回，半分不停留的走了。
待他走远，沈青涯才冷哼一声：“狗模样，中了沈雉的毒吧！”
他回头气愤地说道：“两个哥哥，大哥一向跟着父亲性子也和父亲很像，公平公正，对你们基本是一碗水能端平。
但二哥实在不是东西，完全向着沈雉，每次都对你凶神恶煞的。
叫我看到就想揍死他……可我又打不过他！”
想想今天他打不过那个和尚，最后是靠沈青淮出手抓人，沈青涯呕死了。
沈灵渠温柔道：“所以老天爷是公平的吧，三位兄长，大哥公正，二哥向着沈雉，你却偏向我。”
“公平什么？”
沈青涯说起沈雉就气不打一出来，“这几年她挂着一张乖巧无害的脸干了多少欺辱陷害你的事情，我哪一件不知道？
可无论我怎么说，父亲母亲，乃至是大哥都说我是因为和沈雉从小关系不好，所以一直对沈雉有偏见。
沈雉又总是委屈巴巴为我解释。
结果父母和兄长更信她，还斥责我没有兄长样子，心胸狭隘……”
沈青涯说着就想起今天的事情来，火气直接烧到了头顶，咬牙道：“母亲她真的是……那么明白的事情她看不出来？
专门请我们来，又专门搞那么一场，分明就是沈雉故意针对你。
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
是不是沈雉做什么事情她都能护？”
……
春熙堂
沈雉被送回来后，沈夫人实在放心不下，就跟了过来。
沈雉一直哭个不停，满脸都是泪。
那额头上的撞破的伤口和脸上的巴掌印。
她还哎哎着喊疼。
沈夫人又仔细检查了她身上其他地方。
发现她手掌、手腕、手肘，还有膝盖上都碰破了好几处，腰、腿处更是淤青一片连着一片。
那有些是圆房后的痕迹，有些是先前在听风亭前摔倒弄的，还有些是杨氏一巴掌打过去，跌在地上留下的。
总之那些痕迹实在是触目惊心。
沈夫人心疼的眼底都泛了泪，一边轻轻处理着那些伤口一边道：“造了什么孽，养出芳华那种背主的丫头！”
她叹了口气：“芳华是自小跟着你的婢女，娘很明白你和芳华的感情，方才多想保下芳华。
可你婆母那般愤怒。
如果不让她打死芳华了解，非要送官，一定会牵连到你身上的。
御下不严这桩罪责，听着是不关你这个主子什么事，但外人定会胡乱揣测，说就是你吩咐的。
那你的名声岂非坏个干净？
所以母亲也不便再说什么，你放心，过两日，母亲就送个更可心的婢女来给你，保准比芳华能干懂事。”
沈雉流着泪点头。
沈夫人离开后，沈雉那些眼泪却是尽数极速消失。
她坐在床榻上双眸呆滞。
今日这桩事情，原本该是顺顺利利，沈灵渠不但滚出段家，还得去永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可偏偏出岔子——
她当时和芳华说好，让芳华顶罪，后面再保芳华的。
杨氏却发了疯下令打死芳华。
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那个沈灵渠，怎么就三言两语占尽上风，让她输的这么惨烈？
……
灵致院
沈灵渠送走沈家人，处理好一些杂事回到厢房，已经亥时二刻了。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她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的。
但看到连婆婆送上来的一碗鸡汤面，汤水清澄面条细软，鸡肉的香气冲鼻而来，竟勾起腹中馋虫。
沈灵渠叫佩兰、雪艾陪自己一起用饭。
她这个主子没有主子架子，主仆一起用饭是常事。
佩兰和雪艾也饿坏了，上桌后不多说废话，端碗吃饭。
等三人都吃饱喝足，佩兰才深吸一口气，“那天探到春熙堂找做法事的高僧，小姐就吩咐我盯着高僧进府的机会换了法铃。
果然有用，小姐真是太聪明了。”
那老僧手中的法铃的确是沈灵渠让人换的。
而且换的极为巧妙——外观看似差异不大，实则纹路却大有文章。
真高僧不会用错误的法器，定会让人回去取正确的，那法事开始的时间就会延迟，或者告罪取消，另择时间补做。
如果是假冒的高僧，辨不清楚佛门法器，或急着想做成什么事，那自会持那假的法器出现。
沈灵渠看到老僧拿着那法器按时到场，心中已经有了数。
她既是香医，有焚香疗疾的本事，那对香气也自是极其敏锐，老僧靠近之时，她便嗅到了他身上的脂粉香气。
再通过那人的眼睛确定假冒之人为年轻人，直接揭穿。
佩兰愉悦地说道：“小姐真是太厉害了，以后小姐也要这样，就该这样，只有这样才能不受欺负呢！
对了小姐，那会儿三公子出去找柳三，您跟他说什么了。
那个女子不是说柳三不好找吗？三公子还那么快找出来。”
沈灵渠淡道：“我告诉他，扮做有事求助柳三，拿大笔银子钓柳三出来。”
她听过柳三这个人。
是个混混，专门帮人办见不得光的事，但找他要有特别渠道。
沈灵渠给沈青涯的方法当然有用，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柳三找出来，她以为最快也要到晚上。
甚至要过两天。
今日事多匆忙没顾得上问沈青涯，回头她可得问问，怎么找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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