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把这畜生打死！
因明德帝问责之事，段云琛吩咐孔管事清查家里。
杨氏也让桑嬷嬷配合。
几日功夫，清查出一些口无遮拦的下人，按照犯事情况轻重，有的小惩大诫，有的直接发卖。
整个永宁侯府都空前的谨慎起来。
如此之下，杨氏心情一直糟糕，那病气也缠绵不去，整个人恹恹的，彻底卧床修养起来。
段云琛又开始住书房了。
沈雉这回倒是勉强安分下去，连着几日都没派人去找他。
灵致院里更是一片宁静。
直到五日后，沈灵渠准备出府，还是为段云琦请大师做法事。
上次出去大师外出扑空了，而后清查府宅，那七七的法事也没做，这次的法事要做的更隆重些。
出府之前，沈灵渠如上次一般到杨氏那说了一声。
杨氏交代桑嬷嬷传话，叫库房给沈灵渠支银子，态度倒是比以前好了一些。
佩兰不由暗忖，如今沈雉胡作非为犯事惹盛怒，就知道咱们小姐安静无争，还情深厚谊的好了。
出府的时候，沈灵渠在河边遇到了段云琛。
她视线清清淡淡从段云琛身上掠过，便垂眸朝他行礼唤了声“侯爷”。
段云琛感觉，她现在是真正把他当做永宁侯，当做段云琛的。
可前几次目光对视，她看他的眼神分明有一些温度，还有一些幽然莫测，是和这次不一样的。
是自己感觉错误了吗？
段云琛道：“又是为二弟的法事出去请高僧，你对二弟总是这么用心。”
“是。”
沈灵渠并不想与他多说，只道了声“时间要来不及”，便告辞离开了。
这样的沈灵渠，叫段云琛心中闷闷，不觉间皱起眉头，目光一直追随，直到她背影消失，男人的视线都没有收回。
默了半晌，段云琛深吸了口气。
时间过的太慢了。
“段云琦”才死了不到两个月，他若提兼祧两房，谁都不会乐意，与永宁侯的名声也是灾难。
得再等等……
起码，等个把月，或者更久一些才行。
这一瞬，段云琛忽然又有些心烦，心累。
他多想立即奔过去，把自己的妻子拥入怀中，告诉她，她的丈夫没有死，拂去她眼底的荒凉和落寞，
让她重新绽放笑颜。
可他却不能。
*
春熙堂
沈雉听闻沈灵渠出府，小脸上绽放出这几日来唯一的笑容。眉眼弯弯如月牙儿一般，声音更甜甜。
可那出口的话语，却叫一旁的金玲和银环都绷紧了身子。
“那边银子给够了吧？”
银环低声说：“给了二十两呢，那个猎户说他杀过虎，搏过熊，抓一只猫绝对没问题，肯定给夫人办的干净利落。”
“那就好。”
沈雉下颌微扬，目光扫向银环：“这次的事情如果办好了，也算你功劳一件，跟着我，银子不会少了你们。”
银环勉强笑了下，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芳华死的太惨了。
她和金玲如今照看沈雉，每每私下里都要说起芳华。
这些年芳华的确帮沈雉出谋划策很多，也办了不少欺压沈灵渠的事，那不就得了那么凄惨可怖的下场吗？
她和金玲怎能不怕？
可既跟了这样的主子，她们又是没得选。
暗暗叹息一声，银环退出厢房。
一个小婢女跑过来：“银环姐姐，灵致院那边出门半个时辰了，连婆子出去采买，看猫的小婢女也被引走了。”
“知道了。”
银环朝一个下人打扮的粗壮汉子招手。
汉子快步上前弓着腰赔笑脸：“姐姐吩咐。”
“……”
银环皱了皱眉：“你去吧，就是我说的那个方位，走利落点儿，别东张西望的，事情办完少不得你的好处。”
“行，姐姐你就瞧着吧！”
那汉子嘻哈着说罢，就转身朝着灵致院方向去了。
灵致院的主子、下人的确都出去了。
目前只有两个粗使丫鬟，坐在廊下靠着主子打哈欠。
那汉子瞅着外面再无其他闲杂人等，悄悄从角落里挪过去，打开了耳房的窗，便见一直黑棕虎斑纹山狸猫趴在软软的窝里，
一双亮黄的眼睛，一闪不闪地盯着他看，四爪看似懒散地垂在窝里，实则后腿已经在暗暗蓄力。
汉子轻“嘶”了一声。
这么威武的一只猫。
他还以为是个软糯的小崽儿呢。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汉子掏出早准备好的鲜鱼，三指宽，不大不小，放在窗边。
猫咪嗅到鱼腥味，果然慢慢朝着窗边凑。
那男子拿起鱼慢慢后退。
猫站了会儿，回到窝里不动了。
男子咬了咬牙只得回去。
这一回在窗边放了条小鱼，等了半晌，猫儿终于是耐不住馋嘴，摸过去嗅了一阵儿，把小鱼吃了。
男子再将大鱼给猫儿嗅了嗅，往后退。
这一次猫咪似乎犹豫片刻，跳窗而出，就那么被男人用小鱼引到了外头去。
听着有脚步声从远到近传来，男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乘着猫咪俯身吃鱼的机会，将准备好的麻袋用力套了下去。
……
京郊法华寺
沈灵渠对慧能大师开门见山，“我为寺中佛祖捐一座金身，求佛祖为我指点明灯。”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困扰，请直言。”
“最近我老是做梦，梦到珲州地界的万竹山，那里佛光普照，还有神佛在佛光中招引我前去，
大师知道，我在京城三年，一直过的不顺遂。
如今又总是做这样的梦，心中更为迷茫，所以便来请大师为我解一解梦。”
慧能打了一声佛偈，眉目慈悲：“想必是这京城并非施主福地，施主的福地，该在那珲州的万竹山。”
“原来如此，那么，还请大师在我夫君七七法事之事为我指引前路，助我前去福地。”
慧能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放心。”
离开法华寺前，沈灵渠又添了不少香火钱。
等坐上马车，驶出法华寺地界，佩兰终于忍不住念叨：“什么神啊佛的，花钱就能办事。”
哪有什么指点明灯？
分明是用钱买通！
还花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佩兰想想都肉疼。
她忍不住凑到沈灵渠身边，“不能直接去吗？这实在花了太多钱。”
“怎么直接去？”
沈灵渠淡漠道：“我是段家媳，如果没有必须去的理由，他们不会放我走，沈家那边也不会点头。
这些银子买的少是非，是简单自在。”
佩兰顿了顿，不得不点头。
想想以后要到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佩兰有点茫然，又有点儿期待，笑嘻嘻地说：“五福被关在院子里都快关疯了。
等到了那个万竹山，五福就可以漫山遍野的乱跑撒欢了！”
沈灵渠脑海中描绘出那样的场景，不禁唇角微弯，浅浅笑起。
而此时的永宁侯府，杨氏院中跳进了一只猫，惊的满院子人仰马翻。
摔打驱赶间，有不少下人都被那猫抓伤、咬伤。
杨氏也被那猫抓破了手，脸色惨白地咬牙命令：“把这个畜生给我打死！”
(https://www.24kkxs.cc/book/4245/4245937/11111095.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