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姐姐，你醒醒
本来想问是谁这么多嘴将此事告诉给了岑昭昭，不过想想还是咽了回去。
还能是谁？
定然是沈慕雪听到了风声，故意将此事漏给了岑昭昭。
“姐姐，你看，宋公子心里有别人，就算你嫁给了他，他也不会真心对你好的。”岑昭昭拉着她的手，小手暖暖的。
岑晚音把岑昭昭抱进怀里，声音轻轻的：“姐姐知道了，姐姐不难过了。”
“真的吗？”岑昭昭仰起头，看着她，“那姐姐以后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就觉得心里难受。”
“好，姐姐不哭了。”岑晚音擦干眼泪，用力点头，“以后姐姐会好好给你治病，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种你喜欢的向日葵，好不好？”
“好！”岑昭昭开心地笑了起来，小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还要跟姐姐一起学医术，以后姐姐生病了，我给姐姐治病！”
看着弟弟灿烂的笑容，岑晚音心里的郁结渐渐散开。
窗外的风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柔又安静。
她知道，在侯府的日子依旧不会轻松，沈景玄的占有欲依旧是她的枷锁，二夫人和沈慕雪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只要有昭昭在身边，只要弟弟能好好的，她就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昭昭，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用饭吧。”岑晚音抱起岑昭昭。
“嗯！”岑昭昭乖乖地靠在她怀里，小手紧紧抱着她的脖子。
或许，她暂时逃不出这韶音阁，逃不出沈景玄的身边，可她能守护好身边最重要的人。
能在这漩涡里，为自己和弟弟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晚上，岑晚音如约来到了书斋。
原本她是不想来的，可是她踟蹰许久，知道自己若是不来，沈景玄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她最终还是来了。
“怎么，不开心？”岑晚音刚踏进书斋的门，沈景玄的声音就响起，带着一丝冷意。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宋怀序走了，你的好归宿没了，所以难过？”
岑晚音猛地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您明明知道，我只想离开这里，只想过安稳日子……”
“安稳日子？”沈景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岑晚音，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是我侯府的表姑娘，是我名义上的外甥女，你想嫁给谁，难道不该先问过我？”
“我不是您的所有物！”
岑晚音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
“您当初强迫我，现在又不让我嫁人，您到底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活下去，想带着昭昭活下去，这有错吗？”
沈景玄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可嘴上却依旧强硬：“没错，但你想嫁的人，必须经过我的同意。下次看上谁，先让我长眼，免得再出现今日这种事，丢了侯府的脸。”
“丢侯府的脸？”岑晚音笑了，笑得眼泪更凶，“侯爷关心的从来不是侯府的脸，而是您能不能把我牢牢抓在手里！您把我当成什么了？是您用来消遣的玩物吗？”
“玩物？”沈景玄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岑晚音，你再说一遍？”
下巴传来的疼痛让岑晚音皱紧眉头，可她却没有退缩，直视着他的眼睛。
“难道不是吗？您用昭昭威胁我，把我困在身边，现在又毁了我的婚事，您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沈景玄，您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景玄的手指微微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烦躁，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宋怀序心里装着他表妹，跟你成亲只是为了应付家里，你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那是我的事，与您无关！”岑晚音用力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就算不幸福，我也愿意！至少我能离开您，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侯府！”
“你做梦！”沈景玄的声音冷了下来，“只要我不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侯府，更别想嫁给别人！”
岑晚音看着他眼中的偏执和占有欲，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她知道，自己永远也逃不出沈景玄的手掌心了。
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哭声里满是绝望和委屈。
沈景玄看着她蜷缩的背影，心里像被堵住一样难受。
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冰冷的沉默。
他转身走出正厅，留下岑晚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厅里，哭到几乎晕厥。
岑晚音很晚才回到房间。
她哭了太久，眼睛又红又肿，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昭昭见她这样，吓得连忙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岑晚音摸了摸弟弟的头，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昭昭乖，早点睡觉，明天姐姐再陪你玩。”
把昭昭哄睡后，岑晚音回到自己的房间，连衣裳都没脱，就直接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沈景玄的话，全是他眼中的占有欲。
她想起当初为了保护昭昭，不得不委身于他的夜晚。
想起逃离侯府后，被他抓回来时的绝望。
想起今日宋怀序提亲时，她心中那一丝微弱的希望，又被他亲手掐灭。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只想过安稳日子，却这么难？
泪水又一次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清晨，岑昭昭来喊她吃早饭时，发现她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姐姐！姐姐你醒醒！”岑昭昭吓得手忙脚乱，连忙跑出去叫人。
很快，侯府的大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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