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挑选旅行鲸鱼的讲究！夏法的选择！
哗——！
哗——！
浪涛拍打在礁石上，溅起无数白沫和水珠，那些水珠中带着清新的气味，为炎热的天气带来了几分清凉。
海，雄浑壮阔的海，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澄澈明媚，极远处水天相连。
海鸥在空中盘旋，海豚不时跃出水面，站在船上，隐隐看得见海面下聚集在一起的沙丁鱼风暴，以及从旁边悠闲游过的水母和海龟。
可就在这个时候，令人心旷神怡的湛蓝天空中，水汽莫名的聚集了起来。
那些水汽像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迅速就形成了云朵的形状，
紧跟着“啵”的一声，一朵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白云就此现身。
它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竟是先远远瞧了夏法一眼，冲他俏皮的眨了眨眼，这才转而看向它正下方那些圆滚滚的旅行鲸鱼。
这精灵般可爱的云朵忽然鼓起了腮帮子，像是要发怒的模样，一道道闪电从白云中劈出，冲着那些旅行鲸鱼劈去，
闪电里竟是带着糖果，只不过在高温高压的电浆中，那些糖果的彩纸迅速开始融化，糖果本身却神奇的不受影响。
噼啪！
出人意料的，闪电没劈在那些旅行鲸鱼上，而是劈在了它们前方通往星灵界的裂缝上。
那些裂缝竟是迅速开始糖化，变为半透明蜡黄色的质地，一股甜腻气味顿时弥漫开来，将那些旅行鲸鱼都给迷得晕晕的。
有些旅行鲸鱼还是固执的想钻入裂缝中，可却吃惊的发现，裂缝早已名存实亡.
在它们前方的，是裂缝状的糖果，已经没有了通往星灵界的功能。
就在这时，五颗刻满了魔动机械回路，回路之间更是有着密密麻麻秘文的黄铜圆球，落到了它们的头顶。
那五颗圆球迅速变形，发出“咔咔”的齿轮转动和机械运转声.
紧跟着，五个造型各异的机械造物出现!
有的躯干瘦小双爪巨大，像是专为捕捉而生，
有的则长着十几条机械手臂，乍一看如同黄铜打造的蜘蛛，
还有的竟是犹如信天翁，有着囊袋般的巨大鸟嘴，对着其中一头旅行鲸鱼张开。
每一个机械造物都选择了一头旅行鲸鱼，开始捕捉。
动作灵动敏捷，毫不滞涩，竟是如同真人或真的动物那般。
船上也有走机械密契开发方向的海盗，见状，都不禁露出惊叹和膜拜之色。
他们个个都睁大了眼，像是不肯错过这五个机械造物身上的任何细节一般，尽可能的观察和学习着。
之前阿瓦隆所驾驶的那万米之巨的机动甲胄，对这些海盗来说太过遥远，一辈子都不可能打造得出来。
他们能造出十几米高的机动甲胄都算不错了，因此完全没有学习的可能。
就像小学生看博士生解题，什么也学不到一般。
但这五个机械造物，无论是从齿轮啮合的方式，传动带的调配，还是魔动纹路的刻画……等等细节，都展现出了近乎大师的水平！
光是看一眼，就让这些机械密契开发方向的海盗们深觉受益匪浅。
其他的六头旅行鲸鱼眼见同伴被捕，更是焦急起来，正准备强行打起精神，换个方向逃窜。
可已经晚了，在它们周围，数不清的小精灵浮现。
这些小精灵合力拿着一张张发光的蓝色大网，直截了当的网住了剩下的旅行鲸鱼。
然后，它们一起吃力的提着大网，将这些旅行鲸鱼给提到了甲板上。
砰！
砰！砰！
旅行鲸鱼重重落地，竟是神奇的不再挣扎，如同昏死过去一般。
那乌溜溜的小眼睛还是睁着，只是没了神采。
“这是‘假寐’状态，旅行鲸鱼一旦被捕获，就会立刻进入这样的状态，不吃不喝，但也不会死亡，短则几个月，长的甚至能达到几百上千年。”
查世丁尼皇子饶有兴致的给夏法解释，已经摩拳擦掌起来，颇有种手痒的味道：
“没想到刚一出海，就能捕捉到这么多的旅行鲸鱼练手，夏法，我们有福了。”
这时，那五个机械造物也将五头旅行鲸鱼放在了甲板上。
旋即，纷纷在空中缩小为黄铜圆球，飞入了阿瓦隆的袖子中。
那五头旅行鲸鱼同样刚一落到甲板上，就立刻进入了假寐状态中，一点也不继续挣扎。
红刺豚船长看得直乐呵，忙不迭的道：
“两位大人，真不愧是天使位格的存在啊，这要换了我们出手，最好的情况下也得让它们跑掉几头，完全做不到那么轻松。”
“咱们这片是珊瑚藻海域，产出的旅行鲸鱼不好不坏，算得上中等，但要是能剖出好东西，也能卖个不低的价格。”
“马上就要经过苍白之潮海域了，要是能在那儿也遇见旅行鲸鱼群……啧啧。”
眼见船长又开始话痨，海盗们都是莫名的忐忑起来，有的拼命用眼神向船长示意。
毕竟，船长平时话痨话痨，折磨一下他们也就算了。
但现在他面对的，可是两位天使级的霸主啊！
天使级的霸主，哪儿有功夫听他话痨？
好在，查世丁尼皇子全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静静的听着。
阿瓦隆更是毫不抵触，对祂来说，船长无论话少还是话密，都完全耗费不了祂那时刻保持高速运转的大脑里哪怕一点点的精力。
夏法却是好奇起来：
“苍白之潮海域？”
红刺豚船长笑着解释道：
“对，那是巴伦大洋上最危险的几个海域之一，即便是五位海盗皇帝的船只，也不敢轻易进入。”
阿瓦隆似乎知道些什么，迅速补充道：
“根据‘沉默古卷’的记载，苍白之潮海域，又名为苍白窒息海域。”
“乃是【短暂现实】这位神明，当初在追杀一位外神时，不小心击碎了一个主宰级的诡域，那诡域与外神的断肢融合交缠，从宇宙星空中坠落到我们卡瑞吉星的巴伦大洋上的。”
“那似乎是在三万年前，就此形成了一片极其危险极其诡秘的地带。”
“其中的规则是支离破碎的，但又具有外神的位格，所以即便是主宰们，也不敢轻易涉足。”
“那里的一切都是苍白的，就连天地也是苍白的，处于即将凋零的状态，任何生灵胆敢进入，如果不小心触发了其中的规则，也会迅速凋零。”
“另一方面，所有带有色彩的密契能力，在那个地方都会受到极大的克制，至于其他数不清的禁忌……你只要亲自去体验一次就明白了。”
他解释起这一类神秘学知识，非但信手拈来，语速竟也是极快，像是竹筒倒豆子，比红刺豚船长都快出了不知多少。
在场众人里，只有夏法和查世丁尼皇子以及红刺豚船长本人听了个大概。
其他人包括黛格妮在内，甚至都没来得及听清楚祂说了什么，祂就已经说完了。
但偏偏，碍于阿瓦隆天使级的位格和霸主的身份，又不敢再问一次，更不敢让祂放慢语速。
红刺豚船长看向阿瓦隆的目光，此刻却是更多了几分敬佩，还颇有种找到了同类的感觉，不过阿瓦隆倒是没看他一眼。
【短暂现实】追杀外神，随手就打碎了一个主宰级的诡域？
夏法心中啧啧称奇，想起刚才大家只是被困在相当于天使级的时间循环诡域里就毫无办法的状况，只觉对于九大正神实力的认知，又清晰了几分。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
“我们卡瑞吉星上，不是有【银白宇宙】和【自然君主】两位正神的地上神国吗？为什么两位正神不出手，清除掉那苍白之潮海域？”
红刺豚船长正要说话，眼角旁光却见阿瓦隆微微张开了嘴，他于是选择了立马住嘴，面带欣赏和敬佩的看向这位天使级霸主，让祂来说。
周围的海盗们则是一阵头大，这种情况，还不如让船长讲话呢，阿瓦隆语速太快，他们根本听不清。
但阿瓦隆还是旁若无人的开口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这样的海域被留在我们卡瑞吉星上，尤其留在能产出旅行鲸鱼的巴伦大洋上，肯定是好处大于坏处，两位正神才因此没有出手。”
“毕竟你知道的，整个卡瑞吉星，乃至全宇宙，只有我们巴伦大洋才产出旅行鲸鱼。”
“这也是许多其他大陆的年轻霸主们，每年都愿意来凑凑热闹的原因之一，过去的三万年里，甚至有其他星球的年轻霸主也来凑过热闹。”
“至于好处么，苍白之潮海域里，栖息着一群群最为珍贵，最能开出好货的旅行鲸鱼，这是首要的。”
“它们惬意的躲在这无人敢于涉足的禁忌之地，尽情的遨游在现实世界和星灵界之中，吞掉各种非凡物品，繁衍壮大着自己的族群，”
“非但如此，哪怕是苍白之潮海域周边地带偶尔能捕捉到的旅行鲸鱼，也远比其他海域的更能开出好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苍白之潮海域，就是旅行鲸鱼最佳的产地。”
“只要是从苍白之潮海域拉出来的旅行鲸鱼，起步都是几十万金镑一只，贵的甚至能卖到几百万金镑。”
“当然，另一方面，苍白之潮海域在坠落进巴伦大洋时，那片海里许许多多的海洋生物吸收了那外神残肢里的精血和碎肉，产生了几乎是最高程度的变异。”
“再经过三万多年的演化，这让苍白之潮海域里诞生了数不清的、极为特别的超自然生物和非凡植物，这其中的价值有多么巨大，不言而喻。”
“听说，哪怕是九大正神，都去过苍白之潮海域，寻找祂们需要的东西。”
海盗们听没听清楚不知道，但夏法却是一个字不漏的听完了。
他心中颇为惊异的同时，也对苍白之潮海域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吸收了外神精血和碎肉……又演化了三万多年的超自然生物和非凡植物们……
甚至，连九大正神都去过……
反正自己有脊尾处的奇异电流在，还有群星之门的种种逃跑和保命能力，夏法倒是真想找个机会去看看了。
估计，那会是个非常奇异的地方吧？
另一方面，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即便是查世丁尼皇子和阿瓦隆这样天使级的霸主，面对旅行鲸鱼时，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最贵的旅行鲸鱼，居然能达到几百万金镑一条！
金镑，对于没有签订过密契的普通人来说，那就是钱，是财富，是快乐，或者是能买到快乐的最重要的东西。
很多人劳苦一辈子，也就是为了那点金镑而已，比如那些贫苦的渔民，比如那些逃荒的难民。
甚至，许多难民就是因为身上连一点点金镑都摸不出来，买不到就离他们几米外的面包店里香甜的面包，才导致被活活饿死。
金镑对于普通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对于超凡者来说，金镑同样重要。
因为，在超凡世界，金镑是唯一的全宇宙都流通也都认可的“一般等价物”
传说中，金镑拥有九大正神之一的【至高律令】以权能作为其价值的锚定。
任何超凡者，都可以通过“至高教会”流传出来的一种简单的仪轨法阵，当面验证一堆金镑或一张大额银行本票的真假。
这种情况下，大家自然非常乐意用金镑来交易，因为金镑可以买到几乎一切，也可以让手中的好东西卖出好价格。
因此，即便是狄克推多那样强大无比的超凡君主，偶尔也会遇到需要金镑的时候，虽然基本是给祂的手下用。
这种情况下，一条价值几百万金镑的旅行鲸鱼……到底有多么昂贵，就不难想象了。
简直……称得上超凡界的顶级奢侈品了！
几百万金镑，那可相当于数不清的秘宝，或者极为高阶的封印物，甚至是——半张霸主级密契！
“怪不得，这么说来，即便以查世丁尼皇子所拥有的产业和财富，轻易也没法买产出地最顶级的旅行鲸鱼来练手吧？这种情况下，自然要从最普通的旅行鲸鱼开始练起……”
至于阿瓦隆，那就更不用说了，祂虽然是奥古王国百年来第一的机械天才，但毕竟不是皇子，就更消费不起几百万金镑一条的顶级旅行鲸鱼了。
“主要还是半神位格以上的超自然生物，在现实世界已经近乎绝迹了，也就在雾神猎场能那么频繁的遇见，否则以祂们俩天使级霸主的身份和势力，想赚钱应该不难……”
夏法定了定神，收回了缥缈的思绪，没有多想。
因为，今天从上船开始到现在，真正的重头戏要来了！
只见那十一头旅行鲸鱼，此刻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在甲板上一字排开。
海盗们酒也不喝了，牌也不打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成一圈，围住了那十一条旅行鲸鱼，每个人脸上都满是兴奋之色。
圈子里，除了夏法，就只有查世丁尼皇子，阿瓦隆，红刺豚船长，黛格妮，一共五人。
“夏法，这次你救了大家，立了大功，按照海上的规矩，这十一条旅行鲸鱼，其中一条得上交给首领，其他十条我们可以自己分，你拿其中七条吧，怎么样？”
红刺豚船长乐呵呵的开口，看向夏法。
查世丁尼皇子和阿瓦隆对此也没有异议，并没说什么。
夏法却摆了摆手，诚恳的道：
“我虽然救了大家，但开船的是你们，捕捉旅行鲸鱼的是查世丁尼皇子和阿瓦隆阁下，我一个人拿七条，剩下三条，你们怎么分？”
稍微顿了顿，他不假思索道：
“要不这样，查世丁尼皇子两条，阿瓦隆阁下两条，我三条，然后船上的大家一起分三条，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无论是谁，哪怕是阿瓦隆这样清心寡欲的存在，都不由得高看了夏法一眼。
不贪功，不贪利，分得还如此公正公平，让每个人都跟感到了由衷的舒服……
查世丁尼皇子想到了自己的父皇，也就是屋大维陛下。
曾经，父皇之所以愿意跟着盖乌斯元帅，就是因为盖乌斯元帅也是这样，豁达大度，公平公正，而且永远先考虑跟着祂的心腹和手下们的利益，最后才考虑祂自己。
等到父皇成为了皇帝，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六百年来，父皇一直都受到众人的敬重，就连奥古王国大大小小的贵族，提起父皇，也是极为尊崇。
现在，查世丁尼皇子觉得，自己在夏法身上，似乎，也看到了这样身为领袖的气质……
“只可惜啊，他现在只是个虫阶，往后能签订一张霸主级密契的概率也非常非常小……”
“不然，以后要是打下了波月帝国或者布袋王朝，倒是可以分封他作为奥古斯都家族的代表，去当个小王……”
查世丁尼皇子由衷觉得惋惜，但也决定，往后多多关注夏法，利用自己掌握的资源和人脉，尽可能的培养夏法。
夏法人又聪明，又如此仗义，无论是当心腹还是当朋友，查世丁尼皇子都是极为乐意的。
也就是夏法位阶太低，但他以后毕竟还能成长不是？
红刺豚船长则是想到了首领，万星之父。
首领也是这样，分润利益的时候，从来都公平公正，不会让任何海盗有哪怕一句怨言。
正是这种原因，才让他们这帮海盗，几十年来都心甘情愿的跟着首领。
“好，那就这样吧，夏法，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一定会上报给首领的，到时候你能得到的，绝不止这三条旅行鲸鱼！”
红刺豚船长哈哈大笑，那灰熊般粗壮的臂膀亲热的揽住了夏法，指向了甲板上从小到大的一排旅行鲸鱼。
“来，兄弟，你先挑，挑完了我们再挑。”
查世丁尼皇子也是笑着点点头，表示让夏法先挑。
阿瓦隆这个时候竟也没有主动上前率先挑选，虽然已经在暗中开始观察这些旅行鲸鱼了。
可，说起挑选旅行鲸鱼，夏法却是两眼一抓瞎了。
因为，无论是在《秘文与占卜》上，还是在《雾人的神秘学探索记录》上，都完全没有相关的知识！
《奥古斯都家族见闻录》上似乎有，但夏法刚拿到手没多久，还没翻到那部分。
不过这也正常，全宇宙里，只有卡瑞吉星的巴伦大洋，有旅行鲸鱼的产出。
雾人们生活在迷雾界域，自然不会去专门研究旅行鲸鱼相关的神秘学知识。
至于《秘文与占卜》，由于占卜法没法占卜出旅行鲸鱼体内到底藏着什么好宝贝，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提。
因为，旅行鲸鱼是能够穿梭在星灵界和现实世界的秘灵，那外皮和厚厚的脂肪里，时间和空间天然就是紊乱的，所以天生反占卜反窥秘，
眼见夏法有些茫然，红刺豚船长看了出来，这时他倒是很有默契的跟查世丁尼皇子对视了一眼。
两人当即带着夏法，来到了其中一条旅行鲸鱼面前。
那是十一条旅行鲸鱼里，体型中等偏下的一条，大概相当于圆桌大，此刻处在假寐状态，圆滚滚的身躯，就这样趴在甲板上。
“要看什么样的旅行鲸鱼里能剖出好货，首先可以从这个五个点入手，分别是——皮，褶，尾，眼，牙。”
红刺豚船长一说起这个就来劲，海盗们也是非常积极的听着，这个时候倒是一点不嫌船长啰嗦了。
“皮，褶，尾，眼，牙？”
夏法有些惊到了，没想到剖旅行鲸鱼，居然有这么大的讲究？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毕竟，这可是起步就几千上万金镑，最高几百万金镑一条的东西，那要是没点讲究，难道随便就付款吗？
查世丁尼皇子此时走到了那条旅行鲸鱼近处，笑着看向夏法。
“来，你先摸摸这旅行鲸鱼的皮。”
阳光洒落在甲板上，此时刚好是下午，夏法乍一看，只见那旅行鲸鱼深蓝色的皮肤极为光滑，甚至都没多少伤痕。
他好奇的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
查世丁尼皇子问道：
“什么感觉？”
夏法迟疑着道：
“嗯……很光滑？”
查世丁尼皇子笑着道：
“你这样摸，是摸不出门道的，你用手指快速在它的鲸鱼皮上掠过试试”
夏法颇为好奇，当即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旅行鲸鱼深蓝色的鲸鱼皮上飞速掠过了一下。
查世丁尼皇子又立刻问道：
“这次呢，是什么感觉？”
夏法大拇指摩挲着刚才触摸过旅行鲸鱼皮肤的那根手指，有些不确定道：
“有点像是……在丝绸上滑过的感觉。”
查世丁尼皇子笑道：
“对了！你这个形容就非常精准了，你再来试试这一条。”
祂拉着夏法，来到了跟这条旅行鲸鱼隔着两条的另一条旅行鲸鱼旁。
这旅行鲸鱼就更大了，差不多相当于一间屋子，但奇异的是，它的表皮反倒更加光滑，阳光照下来都像是要滑下去一样。
这次不用查世丁尼皇子说，夏法主动伸出食指，在这条旅行鲸鱼深蓝色皮肤上迅速一滑。
但这下他却愣住了，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感觉很奇特，不像是摸丝绸，比丝绸更软，但具体像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查世丁尼皇子这时随手一挥，顿时在空中凝聚出了一捧清水，清水形成了湖泊的模样，水面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涟漪。
“来，你试试用手指在这水面滑一下。”
夏法当即照做，手指刚刚滑过那水面，脸上却是立马露出了惊奇之色：
“这……怎么……怎么感觉会这么像？”
他总算想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没错，就是用手指滑过水面的感觉，轻柔，冰凉，略微带点阻力，
但这些阻力反倒使得水流包裹着他手指往后流动，带来一种顺滑感，有点像在微风中伸出手指的感觉。
阿瓦隆这时似乎观察完了所有的旅行鲸鱼，对夏法的智商颇为认可的祂，此刻也开口道：
“旅行鲸鱼的皮肤触感，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分别是水皮，丝皮，蛋皮。”
“水皮和丝皮，你都体验过了，蛋皮的话，摸起来就像剥了壳的煮熟的鸡蛋。”
“水皮，丝皮，蛋皮中，水皮是最好的，拥有水皮质感的旅行鲸鱼的肚子里，也更容易剖出好东西。”
夏法仔细听完，不禁颇为诧异。
讲究，太讲究了，不愧是连年轻的霸主们都如此感兴趣的行当！
皮，褶，尾，眼，牙……光是其中的皮，就能分为水皮，丝皮，蛋皮这三种？
夏法亲身体验过后，只觉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这时，查世丁尼皇子那黑色中带着一抹幽蓝的眼瞳，扫过了在场的十一条旅行鲸鱼，
突然，祂单掌挥出，其中三条旅行鲸鱼顿时翻了过来，露出白白嫩嫩的腹部。
祂微微一笑，指了指那三条旅行鲸鱼：
“夏法，你再看看，它们的肚皮有什么不同？”
这次就比较简单了，夏法只是扫了一眼，就立马看出了端倪，因为实在太明显了。
第一条旅行鲸鱼，那白色的腹部上，褶皱像是拉长的梭子，两头小，中间大，这似乎也是寻常鲸鱼腹部褶皱的形状。
但第二条旅行鲸鱼，白色腹部上的褶皱就不一样了，居然是规规矩矩的长方形，犹如一块块细长的木板，无论中间还是两头，宽度都差不多。
至于第三条旅行鲸鱼，可以说最为奇特，腹部的褶皱居然是弯弯绕绕的波浪形，像是方便面，又像是海浪。
查世丁尼皇子笑着道：
“这就是旅行鲸鱼皮，褶，尾，眼，牙中的褶了，同样分为三种，分别是波浪褶，梭子褶，木条褶。”
祂语气突然一变，带上了颇为惋惜的感叹：
“正常情况下来说，如果一头旅行鲸鱼，同时具有水皮和波浪褶，那就非常容易开出远超其价格和原产地的好货，只可惜……”
只见祂将那波浪褶的旅行鲸鱼又翻了过来，也没有伸手去摸，就摇摇头道：
“这头有波浪褶的旅行鲸鱼，皮肤却是蛋皮。”
夏法看向红刺豚船长等人，见他们也是一脸惋惜之色，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
似乎，这些经常剖旅行鲸鱼的高手，不用上手摸，光是看就能看出旅行鲸鱼外皮是哪一类？
“水皮加波浪褶……这似乎都跟‘水’这个概念有关，难道说，旅行鲸鱼身上相同概念的特征越多，就越容易开出好货？”
夏法开始尝试着总结，毕竟，旅行鲸鱼里是有可能开出霸主级密契，以及顶级秘宝和禁忌级封印物的，他当然也想成为开旅行鲸鱼的高手。
“你再看看它们的眼睛，有什么不一样？对着阳光看。”
查世丁尼皇子也是越说越如数家珍，又指了指另外五头旅行鲸鱼。
虽然这些旅行鲸鱼被捕捞的那一刻，就进入了假寐状态，那乌溜溜的小眼睛失去了神采，
但，却并没有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秘灵本就没有眼皮的缘故。
夏法先是走到了其中一条也是最小的一条旅行鲸鱼身旁，一开始他高大矫健的身形挡住了阳光，在那乌溜溜的小眼睛里什么都没看出来。
可当他稍微挪开了身位，当阳光照射下来时，他却突然从旅行鲸鱼那乌黑的眼珠里，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那是一片大海，微缩的大海，仿佛全都藏在了它漆黑的眼珠子中，甚至能看见其中有波浪起伏，海潮阵阵。
夏法颇觉奇特，立马又看了看其他几条旅行鲸鱼。
只见在阳光下，它们的眼瞳里，分别呈现出沙滩，小岛，城市……等等景象。
甚至，其中一条旅行鲸鱼的眼瞳里，竟是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那人影却长着六条腿，一看就是亚人。
依次看完后，夏法立起身子，若有所思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一头旅行鲸鱼如果同时拥有水皮，波浪褶，眼睛里的景象是大海的话……那肯定能开出更加极品的宝贝吧？”
查世丁尼皇子舒心一笑：
“你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总结出了规律。”
但祂却马上话锋一转：
“但这只是其中一条，比如，要是某条旅行鲸鱼同时拥有蛋皮，再加上极为罕见的斑点褶，眼睛里的瞳画又是海岛的话，甚至能开出比三水鲸更极品的宝物。”
三水鲸……这估计就是同时拥有水皮、波浪褶、大海瞳画的旅行鲸鱼的别称了……
夏法微微点了点头，越发的觉得有意思起来。
之前哪怕了解了最顶级的旅行鲸鱼的价格，他其实都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为什么查世丁尼皇子和阿瓦隆身为天使级霸主，居然会对剖旅行鲸鱼这么感兴趣，
现在看来，挑选旅行鲸鱼的过程，本就是充满刺激和乐趣的，再加上还有可能开出霸主级密契等最顶级的东西，这简直对超凡者们是致命的诱惑。
接下来，查世丁尼皇子又给他介绍了旅行鲸鱼尾巴的种类，有普通的鲸鱼尾，有圆尾，也有像是河鱼那样的鱼尾等等。
至于鲸鱼的牙齿，也是有多种分门别类，有圆齿，狼齿，狮齿，门板齿，碾磨齿……不一而足。
“好了，关于如何挑选旅行鲸鱼，其中最初步的五项，也就是旅行鲸鱼的皮，褶，尾，眼，牙，你已经算是学会了，现在，试着挑一头看看？”
查世丁尼皇子似乎比夏法还要期盼，等待着夏法出手挑选。
红刺豚船长则是笑着道：
“刚入行的新人，运气总是会特别好，行业里称这个为‘新人保护期’，所以，大家都想看看你第一次剖旅行鲸鱼能剖出什么好东西来，夏法。”
夏法本来就有些莫名的兴奋和忐忑，现在被他们弄得更是有点隐隐激动起来。
他目光扫过甲板上的十一条旅行鲸鱼，准备用刚学到的知识和经验，好好挑选挑选。
可几乎是马上，他却突然瞧见，其中一头旅行鲸鱼的背上，竟是吸附着几个藤壶，身上还有鲸虱。
这藤壶和鲸虱，显然也不是普通的生物，藤壶上带着渗人的尖刺，鲸虱更是诡异的黑色，上面带着白色斑点。
似乎是看出了夏法的疑惑，阿瓦隆淡淡开口道：
“旅行鲸鱼的挑选，当然不可能只从皮，褶，尾，眼，牙这五个方面就能完全把握。”
“有的旅行鲸鱼，皮肤上生有疙瘩，这是极品异种，但也容易开出垃圾货。“
“有的旅行鲸鱼，甚至可以从它们身上吸附的鲸虱和藤壶来判断好坏，比如火焰藤虎，就一般比风隐藤虎更能开出好货。”
“但是，这十一条旅行鲸鱼，出自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珊瑚藻海域，就不用那么多讲究了，你就按刚才那五个方面去挑就行。”
夏法早就猜到是这样，虽然单是皮，褶，尾，眼，牙这五种旅行鲸鱼的特征里，每一种分门别类组合起来，可能都是指数级增长，也就是几万种甚至更多的组合。
但要知道，挑选购买旅行鲸鱼的，可都是超凡者。
对于一位天使，甚至就是一位半神来说，记住几万种组合，那又算什么？
因此，肯定还有其他的判断方法，更高阶的判断方法。
但是夏法却没想到，居然还能从旅行鲸鱼身上吸附的藤壶和鲸虱上去判断！
不过，好在这次的十一条旅行鲸鱼，都没那么复杂，略微定了定神，夏法当即开始细细挑选起来。
无论是海盗们，还是查世丁尼皇子和阿瓦隆两位天使级霸主，居然都非常有耐心，甚至带上了一种仪式感，完全不催促夏法，静静等他挑选。
终于，夏法选定了其中一条。
这一条旅行鲸鱼，按照之前所学到的判断方法，乃是蛋皮，梭子纹，岛屿瞳画，狼牙，以及圆尾。
夏法是看中了它身上有着“蛋皮”“岛屿瞳画”“圆尾”这三个趋同于“圆”的概念，才挑选的这一条。
“很好，你自己剖吧，剖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从它腹部一刀划开就行。”
查世丁尼皇子微微一笑，接着道：
“你应该听说过，旅行鲸鱼的肉本身也相当于超自然生物食材，油脂则能用来制作超凡炸弹，外皮同样可以用于制作衣服类秘宝。”
这个夏法倒是隐隐听过，不得不说，这旅行鲸鱼还真是浑身是宝，非但肚子里有宝贝，全身上下都能利用起来，创造最大的经济效益。
他深吸一口气，单手一抖，鲨齿折刀出现。
查世丁尼皇子和阿瓦隆却只是扫了一眼那鲨齿折刀，似乎并没看出什么特殊，旋即就收回了目光，还是集中在了那即将被夏法剖开的旅行鲸鱼身上。
夏法握刀的手倒是很稳，翻过那门板大小的旅行鲸鱼，在它白白嫩嫩的腹部就是一划。
哗——！
下一刻，惊人的金光从这旅行鲸鱼被划开的腹部冲天而起，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甚至，给整艘红刺豚号，都染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辉！
众人先是一惊，旋即彻底动容起来。
有人激动，有人好奇，有人羡慕。
难道……夏法还真剖出好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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