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轧钢厂上班，李怀德电话喝茶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冬日的寒气尚未完全散去，四合院里还是一片寂静，只有早起倒痰盂的窸窣声，和零星几声鸡鸣。

林栋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笔挺的轧钢厂保卫处副处长制服，外面罩着一件半旧的军大衣，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势迫人。

他简单吃过母亲准备的早饭——一碗稀粥，两个窝头，就着一点咸菜，便推着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出了院门。

车轮碾过冻得硬邦邦的土路，发出吱嘎的声响。

清晨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小刀子般，却让林栋的头脑格外清醒。他一边蹬着车，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保卫处的训练计划，和新一轮的纪律整顿。

这两个多月，他靠着前世在部队，和特殊部门积累的经验，以及穿越后对情满四合院，原著这个词保卫处的洞悉，

他以雷霆手段将原本有些散漫的，轧钢厂保卫处整治得如同铁桶一般，令行禁止，战斗力飙升。

这也让他在厂里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手握实权，却几乎游离于，轧钢厂固有的权力体系之外。

到达轧钢厂大门时，天色已经大亮。厂区高耸的烟囱，开始冒出滚滚浓烟，机器的轰鸣声逐渐响起，工人们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保卫处的保卫员早已在岗亭，和厂区各处要害位置肃立，看到林栋骑车过来，纷纷挺直腰板，敬礼示意，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林栋微微颔首，算是回礼，直接将车推进了，保卫处独立小院的车棚。

他的办公室在保卫处小楼的二楼，宽敞明亮，陈设简单却透着一种冷硬的秩序感。

一张厚重的办公桌，一把靠背椅，一个文件柜，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厂区地图，和一张“提高警惕，保卫工厂”的标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水，和钢铁混合的味道。

林栋脱下大衣挂好，刚在椅子上坐下，还没来得及翻开桌上那摞，关于今日训练科目，和厂区巡逻计划的文件，

他办公桌上电话就突然“叮铃铃”地，急促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栋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这么早，谁会打电话到保卫处副处长办公室？而且一般事务都会先打到值班室。

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手拿起了听筒。

“喂，轧钢厂保卫处，林栋。”他的声音平稳有力，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干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带着几分笑意、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和热络的中年男声：

“呵呵，林处长，早上好啊！我是李怀德。”

李怀德？

听到这个名字，林栋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意外。

李怀德，轧钢厂分管后勤、行政的副厂长，厂里的实权人物之一，也是原著中那个精于算计、善于钻营、最后风生水起的革委会“李主任”。

自己来轧钢厂两个多月，虽然因为工作关系，在厂务会上见过几次，

但也仅限于点头之交，从未有过私下接触。

更重要的是，林栋很清楚自己这两个多月，在厂里的“特殊”处境。

因为他上任之初，就在第一次厂务会上，当着厂长杨卫国、书记以及李怀德等所有厂领导的面，明确宣示了保卫处的独立性——

轧钢厂保卫处业务上，受49城军部领导，主要负责厂区治安、反特防谍、

保卫要害部门，不接受厂部行政命令的直接指挥，尤其不介入，厂内一般行政事务和人事纠纷。

林栋的这番话，虽然符合相关规定，但在注重“一把手”权威，和层级关系的年代国企里，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他相当于直接打了轧钢厂行政领导层，尤其是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脸！

而且他明确告诉他们：别想拿厂长的架子来指挥我，也别想用后勤卡脖子的方式来拿捏我。

工资你们财务科得照发，但想让我林栋当你们的“家丁”、“打手”，门都没有！

这番“另类”的表态，自然引起了厂领导层，尤其是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极大不满，和暗中忌惮。

所以这两个多月，厂领导层对他林栋，基本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井水不犯河水。

除了必要的公务往来，几乎没有任何私交。

因此，李怀德这个突如其来的、直接打到他办公室的私人电话，就显得极其突兀和耐人寻味了。

李怀德…他找我干什么？

私下联系…还是绕过正常程序，那么肯定不是公事。

示好？拉拢？还是有求于我？

在这个节骨眼上，1960年初春，大饥荒最严峻的时候，他李怀德是后勤副厂长.....

林栋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

但电话那头的李怀德还在等着回应，不容他过多思考。

念及于此，林栋脸上的意外神色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热情”，他对着话筒笑着说道：

“哎呀！是李厂长！您好您好！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语气把握得极好，既保持了必要的尊重，又不显得过分卑躬，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从容。

电话那头的李怀德听到，林栋这爽快且给面子的回应，似乎松了口气，笑声也显得真诚了几分：“呵呵，指示谈不上，指示谈不上。林处长太客气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随和，甚至带上了一点儿，称兄道弟的亲热劲儿：

“是这么个事儿，你李哥我啊，今天刚好没什么紧要的场务安排，后勤科那边儿呢，暂时也还能喘口气。

前两天啊，托朋友弄回来一点儿，不错的高末儿，想着林老弟你来厂里，也有些日子了，咱们还没好好坐下来聊过。

不知道林老弟今天上午方不方便？有没有空儿…过来我办公室坐坐，咱们一起品品茶，顺便也沟通一下工作，聊聊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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