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琴姐
[在学校的操场里，小婉格外兴奋地和娅分享棒棒糖，娅撇撇嘴接过：“谢谢啊。”
“吃完棒棒糖你就回家吧。”小婉边吃边说：“你赖在这又没用，他又不喜欢你。”
娅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你心里清楚。”小婉头也不抬的说。
娅有些生气：“你知道个屁啊，冬青认识你吗？”
两人一番唇枪舌战,吵的兴头上恨不得打起来，冬青适时赶到：“你们干嘛呢？”
小婉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郭芙蓉抡着扫帚十分看不过眼：“呔！这两个小蹄子搁这儿演《西厢记》还是《水浒传》呢？！要姑奶奶说，也别吃糖了，把这糖换成砒霜糕多痛快。谁毒翻了对方谁就陪这个傻书生上学堂！”
“还什么‘冬青哥哥’？吕秀才当年念酸诗都没你这么麻！还有啊堂堂玄女学什么人间深宫怨妇？直接一爪子把她拍回奈何桥不就结了！”
周伯通突然从草堆里钻出顶着满头糖渣： “笨呐笨呐！学学我当年哄瑛姑的法子！”他左右手互搏各拿一支糖葫芦，“左边喂一颗说‘甜似娅姑娘笑’，右边喂一颗道‘酸如小婉嗔’，保证她们合伙追着你打！”
[冬青一脸困惑：“这小组讨论一个人都没来，电话也不接，我回宿舍看看。”
小婉立刻提出想去冬青宿舍看看，娅又和她做起鬼脸，这两人谁也不服谁。
来到宿舍，冬青照例先去琴姐的值班室问候一下，但是值班室内空无一人。
上到楼上冬青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他走后娅和小婉两人谁也不理谁。
突然间小婉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啊？一点声音都没有。”
听到她说的娅也觉得很奇怪上下打量宿舍环境，感觉不对她去到一间房外敲了敲门，可是却无人应答。
她推开虚掩的门，床上躺着的学生竟然都没有了任何呼吸。两人赶紧查看其他房间的情况，最后发现和那个列车上的情况一样：整栋楼的人都死了。]
宋甜儿很快反应过来：“我知道了！是那个吸人寿命的女人来了，她和琴姐长得一模一样。还特意到琴姐工作的地方来，难道她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可是按道理来说琴姐应该没有吸食过活人寿命，不然冬青早就有所察觉了。可是如果她们有血缘关系，为什么琴姐不需要吸食活人寿命呢？”
苏蓉蓉指尖猝然停在半空：“不对！那妖物与琴姐绝非有血缘关系，虽然她们却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双生魂魄被强行撕裂一个靠吸食寿数维持形魄，一个正常生活？琴姐这些年可能是抑制着自己的食欲。”
[冬青上完厕所不见娅的踪影却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女人，冬青好奇上前查看。女人和琴姐一样的外貌让他认错，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琴姐？”
女人不语，冷漠的看着冬青。
“琴姐，你今天好特别哦。”说着冬青越来越靠近女人。
这时娅和小婉冲出来：“冬青，这楼里有问题。所有人都死了。”]
蔡八斗停下打扫，头顶挂着纸屑狂摆手“个斑马儿！这哪儿是琴姐啊。这冬青咋那彪啊！咋不看看这位奶奶鞋尖！正宗苏州绣娘的花边儿，琴姐那双老布鞋哪有那么精致，还有那通身的气派根本是俩人嘛！”
“等等！整栋楼的灯都一闪一闪的。”他舌头打结地看着那诡异的氛围，“这得费不少电吧，这收费到时候咋算呢？”
陆三金突然从财务报表里抬起头，金算盘哗啦一声砸在茶几上。
“我说等会儿八斗，你这关注点也太偏了吧，整栋楼的生命活动体征归零，但水电费还是要照常扣款的，那物业公司可不管你这么多。”
突然用他放大镜观察女人衣角 “苏州宋锦料子，汴梁绣娘手工。”他痛心疾首地拍大腿“这一身行头够买下半个镖局！怎么这么不敞亮，还在外面白嫖人家寿命呢。”
[女人在身后阴冷地盯着两人，突然她上前扣住了小婉，小婉来不及反应就被扔飞出去。
娅立刻转身制住了女人，女人受到娅的一击吃痛的坐在地上。
娅在一旁紧盯着她，女人一缓过来就飞速上前将娅绊倒，女人扑上去看着娅轻叹：“你是什么东西？寿命好长啊！”
说罢将娅击晕过去，冬青急了上前就要帮忙。
“冬青！”身后琴姐急忙叫他。
“琴姐？”冬青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戚少商看见这惊悚一刻感叹：“好个‘双生镜影’！玄女姑娘的千年道行，反倒成了妖物眼中的唐僧肉。这妖怪也太强了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无忌有些胆寒“那位女子的眼底戾气都藏不住，她看起来可以无限制的吸取人，不，是所有生物的寿命。如今娅姑娘独木难支，小婉姑娘生死不明，冬青又是一介书生。这局势实在不利，若是赵吏能及时赶来就好了。”
突然他看到真琴姐担心的神情有些放心 ：“世间皮相万千，唯有善意骗不得人。就像我义父谢逊虽目盲，却能辨出真心与假意，那位琴姐方才第一眼看的就是冬青的安危。如今看来琴姐和那女子应该是旧相识，娅她们应该一时半应该不会有事。”
[女人上前扼住冬青的咽喉，琴姐惊呼：“不要碰他！”听到这令人意外的是那女人竟然听话的松开了手，将冬青丢在一旁。
女人神情复杂，对着琴姐轻声说：“我回来了。”
琴姐仿佛早有预感，低声回应“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此时屋外阴雨连绵，电闪雷鸣，压抑得令人窒息。
琴姐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昏暗的旧楼道。她推开门，那个神秘女人正静静地端坐在床沿，如同从未离开过。]
无情试图从这段短暂的对话中推测出两人的关系。他先是猜测她们或许是姐妹，但又自行推翻；转念一想，又觉得像是母女，却也找不到确凿的印证。
他反复思量，仍理不清头绪，心中升起一阵困惑与不解。
[琴姐放下盆子，望着女人柔声说：“你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还穿着这件。”
女人伸出双脚，不同于细心保养的脸和手，她的脚伤痕遍布。琴姐温柔的拂过她的双脚。
女人握住琴姐的手问她手上的伤，琴姐告诉她：“我每天给你缝一双鞋垫，这样，你就会回来。千山万水，你都会回来。”
女人淡淡地说语气中带有几分嘲弄：“哪来的这些妖术，还信这个。”
琴姐一边细心为女人洗脚一边轻声回复：“世界不可思议之事，我相信，我见证过它的威力。”]
佟湘玉一听就乐了：“哎哟，额说你这人真是！这还有啥可不信的？你自个儿就是个活生生的妖怪，吸人寿数这么离谱的事儿都让你赶上了，还有啥比这更玄乎的？”
一旁的无情听到这里，心头蓦地一震，一个念头浮上心头：“难道是……爱人？”他起初觉得这猜测有些荒唐，但转念想起那则“借尸”故事中相爱的两个罗密欧，心绪竟很快沉静下来。
世间情意，本就纷繁错综，何必执著于名相之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已然接受了这个看似意外、却又仿佛早已注定的答案。
[“你在煮什么？”
“阳春面。”
听到这个答案女人颤抖着说：“阳春面。一把细面，半碗高汤，一杯清水，五钱猪油，一勺桥头老陈家的酱油，烫上两颗挺脆扩爽的小白菜。可惜我不能吃东西。”
“我知道。”琴姐红了眼眶：“但我就想做一碗给你，你以前最爱吃的。”说着细致地为女人擦拭水渍。
不等琴姐走远女人的声音响起：“那个年轻人…”
琴姐缓慢转过身：“冬青。”
“你刚刚很紧张他。”
“他是个好孩子。”琴姐回答。
“你喜欢他？”
琴姐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
马秀真神色端凝： “这女子来历不明，气息诡异，师父常告诫我等，江湖诡谲，切莫被表象所惑。琴姐与她之间，想来绝非寻常故旧那么简单。”
孙秀青心细些，目光落在琴姐微红的眼眶和那双布满伤痕的脚上，语气有些唏嘘： “师姐，我瞧见的却是一段极沉重的情谊。那琴姐日日缝鞋垫、煮阳春面，分明是盼了多年。只是，那人是个妖怪，作恶多端还吸食活人寿命，恐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百姓们聚在巷口檐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瞧见没？这个琴姐对着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又煮面又擦手的，伺候得那般周到。那女人连东西都不能吃，真是古怪。”
“可不是嘛！还提起冬青那孩子，你听她那话音，慌里慌张的，分明是心里有鬼！”
“我说啊，这什么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哎呦，造孽哟！两个女人家……这成何体统？”
但也有人低声叹道：“少说两句吧……你们没见那两人眼圈都红了？怕是段熬人的旧心事。这世间情啊债的，哪是我们外人能说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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