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监狱

待人群散尽，街角只剩下那拐子瘫软在地。年轻的官差上前探了探鼻息，脸色一白，慌忙回头低声道：“没气了！这……这可要抓凶手？”

老官差踱步过来，目光在那尸身上一扫，又意味深长地环视了一圈方才群情激愤的街坊方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凶手？你倒是说说，凶手是谁？”

他拍了拍年轻同僚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法不责众，天理昭昭。咱们是来维持秩序的，不是来捅马蜂窝的。记下：拐匪拘捕，搏斗中意外身故——上报还能记咱们一功。”

正混乱间，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拨开人群，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正是小姑娘的父亲甄士隐。

他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身子因后怕而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变了调：“我的儿！爹在这里！莫怕，莫怕！”  小姑娘伏在父亲肩头，小脸苍白，一言不发。

经此一吓，甄士隐心有余悸，唯恐歹人记恨、日后报复，更觉此地风水不吉，决意举家搬迁，另觅安宁居所。

为求心安，他特意请来一位颇有名望的算命先生，为女儿卜算前程，化解灾厄。

香烛缭绕中，算命先生仔细端详了小姑娘的面相，又问了生辰八字，指节掐算良久，眉头越皱越紧。

他缓缓睁开眼，对一脸忧色的甄士隐沉声道：“贵府千金命格不凡，然‘甄英莲’此名，音同‘真应怜’，命途多舛，有飘零孤苦之象，恐压不住今后的福缘，反招来祸患。此名……非改不可。

先生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续道：“不若改为‘怀瑾’如何？‘怀瑾握瑜’，出自《楚辞》，意为胸怀美玉，品德高洁。

此名既寄寓了君子之德，望其内蕴光华，以正道滋养身心，或可借此化解命中之劫，导引福缘。”

甄士隐听罢，只觉字字珠玑，正中下怀，当即欣然应允。

自此，世间少了一个名唤“英莲”、命似浮萍的薄命女子，多了一位才情清雅、诗书自华的甄怀瑾。

她于父母的珍爱与诗书的浸润中长大，后来更以清新脱俗的诗文闻名江南。

那“真应怜”的宿命，终究未能追上她，只在另一个无人知晓的时空里，留下了一声似有还无的叹息。

[一个角落里，冥王的守卫正整理着衣服，她懒懒的说：“状态不好啊，比上次差远了。”

赵吏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应：“状态总是有高有低嘛。”

“怎么着，有心事啊？”她补着妆问道。

“没有，冥王今天怎么样？”赵吏打听着。

“情绪很差。”

听到这个答复，赵吏早有准备：“每年今天，她情绪都很差。”

守卫说：“所以我需要你，让她心情变好。”]

看着天幕中赵吏与冥王守卫这段信息量极大的对话，几位风流倜傥、见多识广的江湖浪子，顿时露出了心照不宣又略带玩味的笑容。

戚少商轻咳一声：“这赵吏，当真是能屈能伸。只是这冥府之中的‘公务’，办理起来竟是如此…不拘一格。”

沈浪嘴角挂着温和而了然的笑意：“看来无论是人间还是冥界，有些道理总是相通的。欲求其上者，往往需先投其所好。只是这‘投其所好’的方式，未免太过辛苦了些。”

陆小凤对司空摘星挤眉弄眼：“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何赵吏能在地府混得风生水起了。这‘状态’好不好，直接关系到冥王的情绪，进而关系到三界安危啊！猴精，这差事可比咱们要‘劳心劳力’得多啊！”

司空摘星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陆小鸡，你听见没？‘比上次差远了’！这还有考核呢！赵吏老弟这‘摆渡人’当得，可真是一专多能！我看他这‘枪’能不能弄到手，关键还得看他的‘状态’调整得如何！”

楚留香对身旁的胡铁花无奈一笑：“你说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奉献”？”

胡铁花闻言差点呛到，豪迈地抹了把嘴：“老臭虫，你这张嘴啊！不过话说回来，这赵吏为了‘公务’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就是不知道，他这‘状态’要是再好起来，冥界会不会多发他几份俸禄？”

[房间内，堆着一大堆礼物，茶茶咬着苹果哼着歌拆着包装盒。

赵吏两人进门，守卫一个眼神赵吏直接毫无征兆的唱起歌来，唱完还说了一大堆吉利话向冥王祝贺新年。

说完茶茶高兴的鼓掌，她直接示意守卫退下。

“光唱歌就完了，我的礼物呢？”茶茶伸手要礼物。

赵吏环顾四周：“您还需要礼物吗？”

茶茶笑了：“还是你最了解我。”她起身抱住赵吏：“真开心啊，又一年了。还有你陪着我，带你看样东西。”

她带赵吏来到一个房间让他闭上眼睛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窗帘拉开是刺眼的阳光。

“他们为我做的，阳光。”茶茶感受着阳光的照耀：“金色的，温暖的，阳光。”]

岳灵珊拉着令狐冲的衣袖：“大师兄，你看见了吗？冥界竟然能有阳光！这怎么可能？那地方不是终年幽暗、只有忘川河水的微光吗？这阳光从何而来？”

令狐冲同样大受震撼：“阳光普照，滋生万物，乃是天地间至阳至正之气。冥界为至阴之所，如今竟能容纳阳光而不崩坏，这……这其中的阴阳平衡之道，实在玄奥莫测。看来，我们对冥界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

穆念慈轻声道：“这位冥王……她似乎很珍视这份阳光。看她那陶醉的样子，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原来，即便是执掌冥府的神明，也会渴望人间的温暖吗？”

杨康语气带着一丝复杂：“能为冥王在冥界制造出阳光，冥界之人的力量，恐怕远超我等想象。”

孙小蝶注意到了冥王那份不易察觉的孤寂：“听起来，竟有些……可怜。是不是很可笑，我这个凡人居然还去可怜威严无比拥有无上权力的冥王。

可是虽然是冥界之主却要为一份人世间最寻常的阳光作为惊喜。这尊荣之下，或许藏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孤寂。”

[“漂亮的东西有很多，可爱的东西也有很多。可这是美,只有阳光才能称得上是美。阳光孕育着生命，你知道吗？每一天在冥界我拉开窗帘，都能看见阳光。”茶茶兴奋的说。

“可惜是假的。”

听到赵吏泼了一瓢冷水，茶茶推了他一把：“你别那么刻薄嘛。”

赵吏伸出手，茶茶就立刻将手放上去。赵吏问她：“你开心吗？”

茶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赵吏继续问：“你难过吗？”她转过身去不想面对赵吏。

可赵吏继续说：“你不开心，不难过，你是老神，像天地一样古老。我以为你像鼹鼠一样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习惯了黑暗。”

“你太自大了，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你说难过，没有谁比我更加了解痛苦。”

茶茶看着周围的布置：“你知道冥界是什么地方吗？它就是一所监狱，一所古神制造出来的监狱。每一个人都会来这所监狱来一遭，你认为是我囚禁了你。

没有谁，比我被这所监狱囚禁的时间更长。”]

当天幕中冥王茶茶道出“冥界是古神制造的监狱”这一惊人秘辛时，众人无不神色凛然，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无情率先开口，冷静分析：“若其所言非虚，冥界并非天生地养，而是‘建造’之物。

这便能解释其运行的‘规则’为何如此严密，如同律法条文。建造此‘监狱’的古神，其用意恐怕并非惩戒，而是……秩序。

将生死轮回纳入一个可控的体系，这本身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统治。”

追命灌了一口酒，咂咂嘴：“乖乖，把整个阴间说成是牢房，这位冥王倒是直白。照这么说，咱们死后岂不是都要去那大牢里走一遭？连阎王爷自己都是个头号囚犯？这说法可真够厉害的！”

冷血目光锐利：“关键在于‘古神’。他们是谁？如今何在？是已然消逝，还是隐于幕后？

冥王是狱卒，还是如她所言，是权限最高的囚徒？这决定了冥界存在的根本性质。”

铁手补充道：“而冥王对阳光的渴望，正说明这‘监狱’环境的严酷与匮乏。她并非享受黑暗，而是被迫习惯。如此看来，她之前出逃，或许正是对这无尽囚禁生涯的一种……情感宣泄。”

展昭神色凝重问道：“大人，先生，若冥界真是监狱，那生死轮回，莫非真是一场被设定好的刑期？那阳间的善恶福报，阴司的审判，又在这‘监狱’体系中，扮演何种角色？”

公孙策抚须沉吟：“此说法石破天惊，却也能自圆其说。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若将视野拔高至古神层次，这冥界作为一座维系天地平衡的‘监狱’，倒也合乎某种冷酷的‘天道’。”

包拯静默良久，最终开口：“无论其起源为何，既成秩序，便需法度维系。冥王自认被囚，其苦可悯。

然，冥界若乱，则阴阳失衡，祸及生灵。故，冥界需稳，此乃大局。其由来固可探寻，但当下之秩序，更需维护。此中分寸，关乎三界安宁。”

[她跑向窗边，眼含热泪：“如果，我可以消亡在这阳光里。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她闭上眼睛幸福的笑了，仿佛真的看到这个景象，可是睁开眼睛，她又回到了现实。

茶茶轻轻擦了擦眼泪：“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就算是我，曾经也是一个人。我是这个世界上出现的第一批人类。”]

戚少商握着酒壶的手猛地一颤，酒水洒出也浑然不觉。

他望着天幕中茶茶含泪的眼睛：“原来如此…‘最初’的人类，却成了‘最终’的囚徒。永恒的职责，原来是比死亡更漫长的刑罚。”

一位博闻强识的老学士猛地站起，打翻了身前案几，须发皆颤：“不可能！这…这颠覆了所有典籍！

冥王…竟是原初之民？那上古神话、生死轮回之说，莫非皆由此而起？”

一位高僧手中念珠蓦然顿住，低声诵念佛号：“阿弥陀佛…若幽冥之主亦是众生之一，那我等所追寻的超脱，彼岸又在何方？”

市井街巷中，人们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冥王…是…是咱们的老祖宗？！”

“最早的人…那咱拜了半天，拜的到底是神还是祖宗？”

“怪不得她能管着咱们死后的事，这…这辈分也太大了！”

[她的思绪回到上古时期：“那个时候还没有冥界，天柱连接着天和大地。那时候的天空不像现在的天空，那时候的天悬在云端里。在后世的记载中，它还有一个名字——昆仑。”

画面中，天地由巍峨的石柱支撑，尚显朦胧。大地上，衣着原始的第一批人类，正奔向波光粼粼的海岸。

与他们相望的，是一群白衣翩跹、面覆轻纱的女子。

她们静默如雪，仿佛自太初之时便已存在，与此方新生的世界格格不入。

她们的目光掠过那些身影，有的天女眼神中交织着纯粹的好奇，有的天女有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

幼年的茶茶从人群中走出，她回忆道：“在我的眼中，见证了历史上第一次人类与神的相见。”]

陆小凤收敛了所有玩笑之色，喃喃自语：“我原以为江湖之大，便是整个天下。如今方知，我等不过是这悠悠万古、神人博弈后世中的一粟。昆仑……天柱……这才是世界最初的模样吗？”

展昭神色肃穆，对包拯道：“大人，此等秘辛，已非人间律法所能度量。这关乎天地起源，神人本源。若冥王所言为真，她不仅是冥界之主，更是我等人族活着的‘始祖’与‘史书’。”

包拯回应：“宇宙洪荒，自有其律。然，无论神人，既有相见，便有因果。”

黄蓉对郭靖低语：“靖哥哥，你听到了吗？她说‘第一次相见’！原来神和人也曾是互相好奇的‘陌生’存在。这其中的关系演变，定然藏着惊天的秘密！”

郭靖心潮澎湃：“如今方知，这烟火传承之源头，竟如此波澜壮阔，直溯神人初遇之时。吾辈职责，更显沉重。”

天幕到这里就结束了，而关于人类起源的思考和辩论却才开始。

“原来我等人族，亦有与神平等对视的曙光时代！”  这部分人会感到一种血脉深处的振奋。

他们认为茶茶的记忆改写了人族历史，证明了人类拥有古老而尊贵的起源，这极大地提升了人类自我认同与尊严。

而也有人质疑茶茶的说辞：“此乃冥王一面之词，且是数万年前的记忆，其中是否有谬误或隐瞒？”

公孙策对此持保留态度。他认为，单一口述不能作为信史，需要更多证据来佐证这段“失落的历史”，并警惕其中可能存在的叙事陷阱。

对于神人关系的本质思辨也出现了许多疑问：“最初是平等的‘相见’，为何演变为后来的‘统治’与‘囚禁’？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情推断，神和人之间可能曾存在某种古老的“契约”，但后来被打破。可能由于是人类的背叛，或者是神明的失信。

黄蓉认为：“或许最初，神与人差异并不大。但神掌握了某种关键的力量或知识，从而获得了支配性的地位。”

穆念慈则将注意力放在冥王茶茶身上。“最古老的人类，却成了永恒的狱卒。她才是这‘监狱’中最长久的囚徒。”

人们对冥王的观感复杂起来，理解了她为何如此渴望“阳光”与“消亡”。

而许多修行者、武者打开了全新的想象空间，人族的上限或许远超他们的认知。

“冥王由人而成神，这证明我人族潜力无穷！”

各种推断还未明确，人们都等待下一次天幕的展开，为人们解开这些未知的谜团。


　　(https://www.24kkxs.cc/book/4245/4245877/44050485.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