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大道惶惶，势不可挡！
暗室里的加密通讯器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夜枭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艾伦・佩奇，是 “群星闪耀” 赛事四位副导演之一。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全靠环球音乐总裁尼克・戴维的一手扶持。
艾伦曾在尼克旗下的音乐频道担任多年编导，深谙娱乐产业的运作规则，尤其擅长把控真人秀节目的戏剧冲突点，是尼克安插在赛事核心团队的重要棋子。
向来对尼克的指令言听计从，李萌和苏曼卿就是走他的路子塞进来的。
“艾伦，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略显圆滑的男声：“夜枭先生？这个时间联系我，是有什么吩咐？”
“风野那队。”
夜枭开门见山。
“想办法在明天的比赛里动点手脚。不用太明显，比如音效出点小问题，或者灯光配合失误，总之，不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地拿到高分。”
艾伦闻言，先是一阵沉默，随即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夜枭先生，您怎么偏偏盯上他了呢……”
“怎么？有困难？” 夜枭的语气冷了几分，“尼克没告诉过你，我这边的事，优先级最高吗？”
“不是困难不困难的问题，”
艾伦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奈。
“是……唉，这事真不好办。”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按理说，您开口，我肯定不能拒绝。但情况有点特殊……就在前不久，总导演塞缪尔・沃克刚刚给我们几个副导演开了个紧急小会。”
夜枭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说什么了？”
“塞缪尔导演下了死命令，”
艾伦的声音压得更低。
“要给风野团队一路开绿灯。从舞台设备调试，到现场工作人员配合，再到最终的流程衔接，必须保证他们不受任何干扰，全力支持他们的表演。”
艾伦苦笑一声：“他还特地强调，任何人都不准在风野他们身上动歪心思，谁要是坏了他的事，后果自负。您知道的，塞缪尔在业内的权威……我实在不敢拿自己的位子去赌啊。”
夜枭的指尖猛地收紧：“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重视风野？”
“具体原因不清楚，” 艾伦答道，“但塞缪尔导演的态度异常坚决。对了，他的助理还给当初提议邀请风野来当导师的那个实习生卡卡，直接给加了三个月工资，说是‘慧眼识珠’的奖励。您想想，一个实习生都能因为风野得到这样的优待，塞缪尔对风野的看重程度，可想而知。”
艾伦补充道：“夜枭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行的生态。‘群星闪耀’看着风光，我们几个副导演之间的竞争压力大得很，每个人都盯着总导演的位子。塞缪尔现在力保风野，我要是逆着他的意思来，不等您那边发作，我这个副导演就得先卷铺盖走人了。”
他语气诚恳，带着几分讨好：“其他事情，只要不涉及风野，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但风野这边，真的恕难从命。您还是另想办法吧。”
夜枭沉默了良久，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他知道艾伦说的是实话，上行下效，上位者诚心想要保的人，下位者又怎么敢违抗呢？
在名利场里，没人会为了旁人的利益赌上自己的前途。
“我懂了。” 夜枭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不必为难。”
挂了电话，夜枭望着窗外的夜色，低声感慨：“风野……”
一边是老板势在必得，一边是塞缪尔倾力相护，恐怕连风野自己都不知情，他到底被多少势力的注视着。
他随即联系苏曼卿：“暂时蛰伏，不要暴露。接近不了，也不必强行干预，我会向老板汇报情况。”
当尼克听完夜枭的汇报，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摩挲着下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咂舌：“无法接近，不可刁难？”
............................
苏曼卿捏着手机的手指终于松开时，才发现掌心早已沁出一层薄汗。
屏幕上 “蛰伏” 两个字像一道赦免令，让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连带着后背都泛起一阵酸痛——那是高强度排练和持续精神内耗留下的印记。
这段时间，为了完成任务，她时刻紧绷着神经，观察着风野的一举一动，试图寻找接近他、影响他的机会。
可风野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似平静无波，却让人摸不透深浅。
“平等的无视……”
这种全然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竟比刻意的疏远更让她无措。
她见过太多被欲望裹挟的人，有的贪婪，有的伪善，像风野这样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那种平等的无视。
挫败之余反而让她生出一种莫名的……敬佩？
只可惜，她有自己的立场。
“蛰伏吗……”
苏曼卿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也好。
至少不用再逼着自己去揣摩他的喜好，不用在每一次对视时都盘算着下一步的动作，不用在深夜里对着镜子练习那些虚假的温柔。
她可以暂时做回苏曼卿，做那个在《看见》上的舞者。
至于任务……
苏曼卿关掉手机屏幕，将那些复杂的指令和立场暂时抛到脑后。
夜还很长，而舞台上，还等着她去诠释那场关于 “看见” 的梦。
与此同时，看完表演回到酒店练了一会”厨艺”的林薇早已入睡。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梦境中，她脚下似乎踩着虚空，又像是坚实的地面。
忽然，一股浓郁的黑色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要将她吞噬。
然而，林薇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下一秒，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迈开了脚步。
没有思考方向，没有犹豫不前，只有纯粹的速度。
她的身影在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破空的锐响。她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要挣脱这方天地的束缚。
随着她的高速移动，一股强劲的气流自她身后卷起，如同凭空生成的旋风。
这股风越来越烈，带着一往无前的冲劲，直直地撞向那片紧追不舍的黑色雾气。
“嗤 ——”
在狂风面前，黑雾气竟如同脆弱的蛛网般寸寸碎裂、消散。
彻底湮灭在无边的黑暗里，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大道煌煌，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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