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演技不错，亚当来袭！
九号侧身让开，露出身后一个盛满深红色液体的培养皿。
液体中漂浮着一具残破的躯体，肌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断裂的肢体处大量血丝，如藤蔓般爬满整个缸体。
“我们所有人，都是源自于母体！”
九号的声音没有起伏，眼神瞟向培养皿中的残破躯体。
“计划失控那一刻，作为核心的她，被激活了母性本能，为了保护真嗣，她残留的意识激活了 SEELE基地最深处的克隆工厂。”
她顿了顿，继续解释。
“我们每个人，都是她意识的延伸。每个新个体诞生，都会继承她的记忆碎片和守护意志。”
话音刚落，更多的绫波丽从黑暗中走出，密密麻麻地围在周围，红色的眸子齐刷刷地盯着李昱，场面诡异又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李昱扫了一眼，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么多美少女同时注视，只是这场景实在让人不能产生半点愉悦之情。
培养皿中，那具残破的躯体突然睁开双眼，空洞的红眸直直看向李昱。
下一秒，整个地下基地响起整齐的咏唱声，如同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在空间里回荡。
“只要淀真嗣醒来，他驾驶的初号机，就能击败复苏的亚当，终止人类补全计划！”
“我们存在的全部意义，是让真嗣活下去，直到他愿意醒来，或者……直到我们全部耗尽！”
啪啪啪！
李昱抬手鼓掌，清脆的掌声在咏唱声中格外突兀。
他看着九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绫波丽，或者说莉莉丝，演技不错，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九号脸上第一次露出疑惑的神色，红眸微微收缩。
“什么意思？”
李昱的目光转向培养皿中残破的躯体，语调毫无波澜。
“故事编得不错，但有几点破绽。”
九号瞳孔微缩，她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李昱的解释。
“第一，你们是如何凭借人类之躯，抵抗亚当细胞侵蚀的？光是你们还好说，为什么这个基地的地面，都如此干净？”
“第二，绫波丽的身体里有莉莉丝的基因，身为第二使徒的你，肯定不会甘心就这么默默死去，说了这么多，你从未提到过莉莉丝的去向。”
“第三，你可能自己不知道，但在我眼里，你们所有人身上，都有着神性的光芒。”
“还有，你知不知道，其他绫波丽的名字，在我眼中是红色！她叫张北辰.....她叫罗家峪........其实，他们都是轮回者吧！”
身为猎杀者，李昱拥有的权限极高，让他很容易就能看清真相。
九号脸上的惊愕慢慢收起，眼神变得愈发冷漠，红眸中透着看尽一切的沧桑，瞬间褪去了人造人的僵硬。
“你果然和其他轮回者不同！”
她缓缓开口。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他们口中的猎杀者？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常，前来猎杀堕落轮回者？”
话音未落，九号的身体突然凭空升起，周身浮现出菱形的蓝色 AT力场，力场边缘闪烁着细碎的电光。
李昱冷笑一声，这是完全不掩饰使徒身份了吗，演都不演了？
李昱嘴角微微挑起。
“动手之前，我劝你想清楚，轮回者和猎杀者之间的差距，宛若天壤之别！”
“如果你还想他活着，最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李昱眼角瞟向维生舱中的淀真嗣，脚下突然浮现出一圈白色光环。
下一秒，数万个培养舱表面瞬间凝结出厚厚一层冰霜，坚硬的钢化玻璃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眼看就要彻底碎裂。
舱内的绫波丽复制体被冻在淡橙色的 LCL溶液中，表情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易碎的脆弱。
“请住手！”
九号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AT力场剧烈闪烁了一下。
她缓缓从空中落下，单膝跪在李昱面前，低下头颅，蓝色发丝垂落，遮住了表情。
“请不要伤害淀真嗣，他是整个星球最后的人类，他一旦死亡，这个世界将重归混沌，一切都将彻底结束！”
李昱收起脚下的绝对零度光环，冰霜蔓延的势头瞬间停滞。
他看着跪在眼前的九号，语气平淡。
“第一个问题，这些轮回者，为什么会变成你的模样？”
周围的绫波丽复制体身体开始变化，淡蓝色短发变长或变短，白皙的肌肤浮现出皱纹或青涩，转眼间变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九号老老实实回答。
“部分被使徒杀死，部分被我吸收了，我想吸收他们的身体和记忆，凭借他们的肉身，超脱成轮回者.......”
她顿了顿，抬起头，红眸中闪过一丝猩红。
“看到你的一瞬间，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能吸收了你，我一定可以超脱这个世界，这个即将被亚当，或者说碇源堂完全占据的世界！”
李昱微微颔首，没有评价她的无知，继续问道。
“第二个问题，亚当现在在哪？”
“他此刻应该在月球。”
九号低着头。
“地表是融合失败后的人类残骸形成的 LCL海，空中布满了失控暴走的使徒。月球则是碇源堂的新伊甸。”
“新伊甸园？那又是什么？”
“我们诞生于生命之树，我和亚当分别夺取了生命之树的生命之果与智慧之果。只有两颗果实的力量合二为一，才能创造出超越使徒的存在。”
九号解释着。
“碇源堂吸收了亚当胚胎，因此他本身就是生命之果，随后他又获得了全人类的基因，以及我的半具躯体。现在他正在月球重新种下生命之树，等待神树结果的那一天，就是他成为神的日子！”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幸好，只要淀真嗣还活着，他就不可能成功，真嗣体内有着最后一份智慧之果.........但那个日子已经不远了。”
“淀真嗣拒绝醒来，他的生命状态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我才想要逃离这个世界，亚当的力量太强大，没有一丝战胜他的可能性！”
李昱呵笑一声，心中不以为然。
区区一个使徒罢了，你觉得他强，只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神明。
EVA世界的力量等级确实不低，但在他眼里仍不够看。
要不是为了获得世界意识的认可，他可以直接将整个星球彻底毁灭，重置一切。
“第三个问题，朗基努斯之枪在哪里？”
李昱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如果不是为了找到这柄弑神之枪，这个世界早就被他彻底冰封。
不会动的使徒，才是好使徒。
九号抬起头，红色的眸子微微闪动，像是在权衡什么。
片刻后，她如实回答。
“朗基努斯之枪就是枯萎的生命之树，碇源堂想让神树复活，朗基努斯之枪是必不可少的，他在人类补全计划之后就带走了那把枪，如果不出意外，这把枪应该也在月球！”
李昱心中了然，难怪所有使徒被朗基努斯之枪插穿后，都会一动不动，原来那把枪就是诞生了他们始祖的生命之树！
就在此时，带李昱来到这个基地的绫波丽冲了进来，她声音平淡。
“亚当来了........”
基地上方的地面，剧烈颤抖起来！
轰!
两只巨大手臂穿透地面，将基地缓缓撕开，仅有一个眼球，通体散发着光芒的光之巨人，出现在李昱面前。
他环视一周，眼光定格在培养皿少年身上，低沉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淀真嗣，我的儿子，原来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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