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苏雨柔那个怨毒诡异的笑容和ZZ尖锐的警报，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林晓棠的心脏，让她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极高能量聚集？祠堂静室？她到底想干什么？！自焚？还是有什么更可怕的同归于尽的手段？！
林晓棠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马车，想要立刻冲去找萧煜示警，却被王府的管事嬷嬷和丫鬟“请”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妃娘娘一路劳顿，请先回院歇息。王爷吩咐了，府中近日事务繁杂，请娘娘安心静养，无事不必外出。”管事嬷嬷的态度恭敬却强硬，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
又是软禁！林晓棠气得想骂娘，却无可奈何。她看着祠堂的方向，心急如焚，却连靠近都做不到。
接下来的两天，靖王府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囚笼。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祠堂区域被划为了绝对的禁区，由萧煜的亲卫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里面悄无声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爷萧煜变得更加沉默和……诡异。
他不再整日待在书房或校场，而是开始……频繁地“路过”林晓棠的院子。
有时是清晨，林晓棠刚起床，就能透过窗户看见他穿着一身练功服，面无表情地从她院门外快步走过，目光似乎极其不经意地扫过她的窗口。
有时是傍晚，她正在院子里无聊地踱步，又能看见他处理完公务回来，脚步会在她院门外略微停顿一下，然后才冷着脸离开。
他甚至……开始关心起她的饮食。
“王爷说，近日天干物燥，让厨房给王妃娘娘的膳食里多加些百合莲子羹，清热去火。”李公公板着脸，传达着这极其不“王爷”的指令。
“王爷瞧见娘娘似乎清减了，让小的送些血燕来，给娘娘补补身子。”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捧来一个锦盒。
林晓棠看着那盅冰糖燕窝，嘴角抽搐。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没完了？还是说……这是新型的毒药试探？
她让春桃偷偷验了又验，甚至自己还舔了一点点（呸，真甜），确定没毒，才敢稍微吃一点。
但萧煜这种反常的、彆扭的、暗搓搓的“关注”，不仅没让林晓棠感到安心，反而让她更加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这王爷……是不是真的伤到脑子了？还是被苏雨柔刺激得精神分裂了？
她尝试过在他又一次“路过”时，鼓起勇气想跟他搭话，说说祠堂和苏雨柔的事。
结果她刚开口：“王爷，关于祠堂……”
萧煜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地看向她，语气冰冷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祠堂之事，本王自有主张，你不必过问！”
说完，像是怕她再多问一句，竟加快脚步，近乎落荒而逃地走了。
林晓棠：“……”得，没法沟通。
而更让林晓棠感到诡异的是萧煜看她的眼神。
不再是单纯的厌恶、怀疑或者审视，而是变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困惑、探究、别扭、甚至还有一丝……懊恼和不知所措？
就好像……他原本坚信不疑的世界观突然崩塌了，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重建，只能对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干瞪眼。
就比如现在——
林晓棠正对着院子里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草发呆（实在没事干），琢磨着苏雨柔到底在祠堂憋什么大招，忽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
她一扭头，果然看到萧煜不知何时又“路过”了，正站在院门外的月亮门旁，拧着眉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水瓢？
林晓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把水瓢往身后藏了藏。
萧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林晓棠莫名其妙。一个水瓢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她不知道的是，萧煜回到书房后，对着满桌的公文，脑子里却在反复回放刚才那一幕——那个女人，拿着水瓢，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放空，像是在担心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脆弱……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莫名其妙的画面，心里一阵烦躁。
他一定是疯了！
他怎么会觉得那个粗俗、蠢笨、总是惹麻烦的女人……有点……顺眼？
甚至……还会担心她是不是在害怕？（虽然她看起来更像是在发呆）
这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苏雨柔事件带来的后续冲击，让他的判断力出现了问题！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公文上，那是关于如何处置苏雨柔及其党羽的初步方案。看着那些确凿的罪证——假孕、巫蛊、勾结外人、谋害王妃……每一条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硬。
这才是他应该关注的正事。那个女人……不过是运气好，误打误撞揭穿了阴谋而已。等事情了结，她最好安分守己，否则……
然而，这个“否则”还没想完，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份关于“王妃于猎场遇袭时英勇反抗、机智周旋”的报告上……
【ZZ！】另一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林晓棠终于忍不住，再次对远去的萧煜使用了读心术。能量扣就扣吧，她实在太好奇这王爷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
【能量-1。剩余能量：6点。读取中……】
【念头：‘……一个水瓢……也值得看那么久……真是……蠢死了……’】
林晓棠：“……”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能量-1。剩余能量：5点。再读！】
【念头：‘……祠堂那边……还得加派人手……不能出任何岔子……’】
嗯，这还像句人话。
【能量-1。剩余能量：4点。继续！】
【念头：‘……她刚才……是不是没吃那盏燕窝？……嫌弃？……’】
林晓棠简直要抓狂了！这王爷的关注点能不能不要这么歪？！能不能干点正事？！苏雨柔都要毁灭世界了，他还在纠结燕窝？！
她气得差点把水瓢砸了！
而书房里的萧煜，也正处于类似的暴躁中。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那个女人的脸总是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干扰他的思绪。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她在那场荒唐的“驱魔”现场，眼神空茫地说出那些“冤魂”开始？
是从她浑身猪油、额头带“伤”、哭诉着指控苏雨柔开始？
还是更早……从她用那种闻所未闻的办法，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开始？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记不清从前那个愚蠢恶毒、只知道争风吃醋的林晓棠是什么样子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团模糊的、矛盾的、却又异常鲜明的色彩，强行闯入了他的视野，打乱了他所有的认知和节奏。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甚至……有点恐慌？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决绝。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在伪装？还是另有所图？或者……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
他需要答案！立刻！马上！
萧煜猛地转身，大步走向书案，提起笔，飞快地写下一道手令，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李德全！”
“老奴在！”
“立刻派人，星夜兼程，前往江南林家旧邸，给本王彻查一件事！”萧煜的声音冰冷而坚决，“查清楚，王妃林氏幼时在江南外祖家，是否真的认识一位云游归来的老郎中！姓甚名谁！样貌特征！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他倒要看看，她那套“乡野土方”的说辞，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李公公心中一震，连忙躬身接过手令：“是！老奴这就去办！”
看着李公公匆匆离去的背影，萧煜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而另一边，对此一无所知的林晓棠，正看着自己仅剩的4点能量欲哭无泪。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对着院子里的蚂蚁窝吐槽赚点能量时，一个小丫鬟偷偷塞给她一张揉成一团的小纸条。
林晓棠心中一动，赶紧躲到角落展开。
纸条上只有一行歪歪扭扭、似乎写字人手在发抖的小字：
“静室夜夜异响，似有暗格，恐藏火油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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