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林晓棠的心猛地一沉！刘长老？！丹鼎峰那个看她极其不顺眼的刘长老？！现在找她“请教”？这分明是秋后算账啊！
她感觉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胳膊上的麻痹感似乎都加重了。她哭丧着脸，试图挣扎一下：“这位师兄……我……我那是胡说的……当不得真……刘长老日理万机，我就不去打扰了吧？”
那丹鼎峰执事弟子脸色一板：“长老有请，岂容推脱？师妹还是速速随我前去，莫要让长老久等！”语气强硬，毫无转圜余地。
林晓棠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在那执事弟子“押送”般的目光下，一步三挪地往丹鼎峰的方向走。一路上，她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被骂得狗血淋头？被罚贡献点？还是直接被禁止再踏入丹鼎峰半步？
她被带到了丹鼎峰的一间偏殿，而不是上次炸炉的那个炼丹房。殿内药香浓郁，刘长老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喝着灵茶，看不出喜怒。
见到林晓棠进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
那执事弟子恭敬行礼后便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殿内只剩下林晓棠和刘长老两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晓棠紧张地绞着手指，低着头，不敢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刘长老才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如电般扫向她，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昨日在擂台上，所言‘毒理学’、‘半数致死量’、‘代谢周期’……是何意思？”
林晓棠头皮发麻，果然是因为这个！她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什么意思！弟子信口胡诌的！就是为了干扰对手心境！都是假的！长老您千万别当真！”
“假的？”刘长老冷哼一声，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了敲，“那‘细胞呼吸抑制剂’、‘靶向毒素’也是假的？编造得倒是有模有样，自成体系。”
林晓棠冷汗都快下来了：“就……就是听起来厉害……其实都是瞎编的词……”
刘长老盯着她看了半晌，直看得林晓棠腿肚子发软，才忽然转移了话题，语气依旧平淡：“你之前提及炼丹‘产出率’、‘废渣利用’，还有那‘保鲜阵’的诸多‘应用’……这些，也是瞎编的？”
林晓棠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题跳跃怎么这么大。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差……差不多吧……”
刘长老沉默了一下，忽然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玉瓶，放在桌上：“此乃你当日试图炼制‘止血散’的失败残渣，经器堂金长老初步研判，其内部药力结构……确有异常纠缠之象，非普通废渣。”
他又指了指放在殿角那个古朴的保鲜阵盘：“此阵盘，经云珩师侄……借阅后归还，其上符文似有被激发探究之痕。”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再次看向林晓棠：“你告诉老夫，这些，也都是你瞎编乱造，恰好蒙中的吗？”
林晓棠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残渣有异常？阵盘被激发？云珩仙君真的研究过那个破阵盘？她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难道还真蒙对了一部分？
这怎么可能？！
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刘长老看着她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困惑，有不解，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他最终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罢了，你走吧。”
林晓棠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出了偏殿，直到跑出丹鼎峰老远，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位刘长老，好像……也不是完全来找她算账的？那最后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棠低调做人，安心养伤（主要是胳膊的麻痹感需要时间消退），顺便忐忑不安地等待下一轮对手情报。
或许是因为她连续两轮“出人意料”的胜利，她竟然一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第三轮！这在外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然，更多的是把她当成了运气爆棚的滑稽角色来看待。
ZZ的新对手情报也终于来了。
【对手姓名：钱如山】
【所属：外门厚土峰】
【修为：炼气四层巅峰】
【擅长：土系防御法术《不动岩山诀》，防御极强，力量不俗，速度迟缓。】
【备注：性格沉稳，极有耐心，信奉“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擅长消耗战。曾在内门小比中，凭借防御耗赢过炼气五层弟子。】
林晓棠看着这份情报，感觉比对上用毒的孙淼还绝望。
炼气四层巅峰！主修防御！还是个能耗赢高阶的乌龟壳！
这怎么打？她的吐槽对上一个根本不进攻、就缩在壳里等你来打的家伙，能有用吗？难道要吐槽他的壳不够圆润？还是说他能耗违反能量守恒？
她感觉自己遇到了职业生涯的最大瓶颈。
第三轮比试日到来。林晓棠走上擂台，看着对面那个身高体壮、皮肤黝黑、如同铁塔般矗立、周身已经隐隐有土黄色灵气流转的对手，心里拔凉拔凉的。
钱如山看到她，眼神平静无波，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双脚踏地，低喝一声：“岩山护体！”
嗡！
一层凝实厚重、仿佛由无数细小岩石颗粒组成的土黄色护盾瞬间出现在他身体周围，将他牢牢保护起来。护盾表面流光闪烁，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裁判宣布开始。
林晓棠试探着靠近，钱如山根本不动，只是维持着护盾。
她尝试着用自己那微薄的灵力打出一道基础攻击——一道微弱的水箭。
水箭撞在土黄色护盾上，噗一声，连个涟漪都没溅起来，就消散了。
钱如山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台下响起一阵哄笑。
林晓棠脸一红，感觉有点丢人。但她不死心，又尝试着用语言干扰：“钱师兄，你这护盾……看着挺厚实，但结构是不是有点问题啊？看着密度挺大，但孔隙率肯定不低吧？这会影响整体抗冲击强度的！”
钱如山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而且你这灵力分布均匀吗？有没有应力集中点？我听说过度追求绝对防御，会导致局部结构脆弱哦！”林晓棠继续尝试。
钱如山依旧稳如磐石，护盾光芒都没有丝毫波动。
林晓棠有点急了，开始绕着他转圈，寻找破绽，嘴里也不停：“师兄，你这战术太被动了吧？就知道缩着？这跟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能不能有点进取心？”
“你这能耗也太大了吧？维持这么厚的护盾，灵力消耗吃得消吗？要不要考虑一下优化结构，减轻重量，提高能量效率？”
无论她说什么，钱如山都像是没听见一样，完全不受影响。他的耐心显然极好，就是要等林晓棠自己耗尽灵力，或者忍不住主动攻击露出破绽。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晓棠的灵力本来就没多少，几次试探性攻击和嘴炮输出后，已经所剩无几。她累得气喘吁吁，对方却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打哈欠了。这场面实在太无聊。
“完了……这下真没辙了……”林晓棠心里绝望，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认输。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钱如山虽然防御极强，但他脚下的地面，因为他持续灌注灵力维持护盾，似乎微微下沉了一点点？而且护盾下方的边缘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光芒似乎比其他地方要稍微黯淡一丝？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她猛地停下脚步，不再试图攻击护盾本身，而是指着钱如山的脚下，大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
“钱师兄！我发现了！你的最大破绽不在护盾，而在下面！你为了追求绝对防御，把灵力过度集中在护盾上，导致脚下与大地连接的能量通道相对脆弱！这就像一棵树，树冠再茂盛，根系不稳也没用！”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凝聚自己最后那点可怜的灵力，但不是攻击护盾，而是瞄准了钱如山脚下的地面！
“根据压强公式P=F/S！我的攻击力（F）虽然小，但只要集中在一个足够小的点（S）上，就能产生巨大的压强（P）！我不需要打破你的整个盾，我只需要集中力量，攻击你脚下那个能量交互最薄弱、承重最大的点！就能撬动你的整个防御体系！”
她这些话半真半假，更多的是基于物理原理的推测和心理攻势！
一直毫无反应的钱如山，在听到“脚下”、“能量通道”、“根系”这几个词时，眼神终于微微波动了一下！尤其是当林晓棠开始将微弱的灵力高度压缩，形成一根尖锐无比的水针，而不是分散的水箭，并且真的瞄准他脚下时，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难道……她真的看出来了？这怎么可能？！他这个弱点极其隐蔽，连一些内门师兄都未曾察觉！
就在他心神微乱的这一刹那！
他脚下那原本极其细微的能量流转，出现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滞涩！
就是现在！
林晓棠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那根凝聚了她所有力量、尖锐无比的水针，狠狠地射向了钱如山脚下那片光芒稍显黯淡的地面！
嗤！
水针并未能穿透地面，甚至在接触的瞬间就大部分溃散了。
但是，那高度集中的冲击力，却恰到好处地作用于那瞬间能量流转不畅的节点上！
钱如山只觉得脚下支撑的灵力猛地一颤！整个《不动岩山诀》的完美循环瞬间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破绽！
虽然护盾并未破裂，但他的身形却因此微微晃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晃动！
一直全神贯注维持防御的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从未有过的内部扰动，气息瞬间一乱，维持护盾的灵力输出出现了短暂的失控！
厚重的土黄色护盾光芒剧烈闪烁了几下，虽然马上又稳定下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完美的防御……出现瑕疵了！
裁判弟子立刻上前一步，高声宣布：“钱如山防御法诀出现明显波动，灵力运转不畅！此场比试，林晓棠胜！”
台下再次一片哗然！又赢了？！这样也能赢？！
钱如山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周身逐渐消散的护盾，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困惑。他输得……太憋屈了！甚至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林晓棠则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心里后怕不已。赌对了！她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就听到擂台下方，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明显的探究：
“压强公式？P=F/S？此公式……作何解？”
(https://www.24kkxs.cc/book/4245/4245725/11110828.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