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阻止爆炸,阿箬立功
第164章:阻止爆炸,阿箬立功
阿箬翻出南陵侯府角门的时候,夜风正贴着墙根打转。她没走正街,专挑那些连狗都不愿意钻的窄缝儿穿,鞋底踩在青石板上,轻得像猫走路。萧景珩给的辣椒面揣在怀里,布袋还带着点体温,就跟揣了块刚出炉的烧饼似的。
她一边跑一边盘算:小院那边那官爷半天没动静,八成就是个传话的,真家伙肯定早进染坊了。等他?黄花菜都凉了。子时三点炸粮仓,现在离点火只剩不到两个时辰,再墨迹下去,京城就得变成“东市一日游,全城啃树皮”现场。
她拐进一条臭水沟旁的夹道,鼻子一抽——不对劲。空气里飘着股怪味,像是硫磺混着陈年霉布,熏得人脑壳嗡嗡响。这味道她闻过,在西市铁匠铺后头,有人偷偷炼火药时就这么一股骚劲儿。
“得,地儿没错。”她心里咯噔一下,“就看老子今晚是当英雄,还是当场变炮灰。”
旧染坊外墙爬满了枯藤,看着破败,实则四角都有暗哨。阿箬蹲在对面屋顶,瞅了半炷香工夫,摸清了巡逻节奏:两个黑衣人来回走动,换岗前总有七八息空档,刚好够人翻墙落地打个滚。
她掏出一小撮石灰粉,往檐角轻轻一撒。夜雾一裹,蓝光幽幽泛起,跟鬼吹灯似的。这是她和萧景珩定的暗记,万一出事,后续人能顺着找来。
“行了,开整。”她把短匕咬在嘴里,手脚并用往上蹭。
翻过墙头时,一只蝙蝠“扑棱”飞起,吓得她差点咬到舌头。好在下面是个堆废料的棚子,塌了一半,她顺势滚进去,连灰都没扬起来。
地窖入口藏在晾布架底下,一块石板盖得严实,边上还挂了个锈铃铛——谁碰谁死的那种。阿箬趴在地上听了会儿,里面脚步声规律,每隔半刻钟有人巡一趟。
她从袖子里摸出半块烧饼,油乎乎的,昨天顺的。掰下一小坨,手腕一抖,精准甩到三丈外的木桶上。“啪”一声轻响,守卫果然扭头过去。
“哎?什么玩意儿?”一人嘟囔着走过去查看。
阿箬趁机撬开石板,滑进地道。
地窖里阴得渗水,墙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光影晃得人眼晕。中间摆着十几个大木箱,封得死紧,但那股硫磺味浓得能把鼻孔熏秃噜皮。她凑近一看,箱子角刻着“南岭火工局”五个字,心说完了,还真是专业团队出品。
再往里走,发现雷管和火油桶连着细线,一路通到东墙通风口。引信拉得挺讲究,一点就炸,炸完还能顺着风势烧到粮仓。
“还挺会搞联动营销。”她小声嘀咕。
问题是,不能炸。也不能惊动。更不能把自己炸成京城第一只“人形爆竹”。
她脱了鞋,赤脚往前挪,布条缠手,动作轻得像偷鸡的黄鼠狼。走到主装置前,蹲下身仔细瞧——线是麻绳混铜丝,一震就断。直接拆?等于按了自爆按钮。
“得绕开主路,剪侧线。”她掏出短匕,刀尖抵住连接通风口的细线,屏住呼吸,慢慢割。
“咔。”
一声轻响。
她僵住。
不是线断了,是背后传来机关松动的声音。
夹壁里有动静!
她立马贴墙蹲下,只见一道暗门缓缓滑开,一个黑衣人打着哈欠走出来,挠着腰往厕所方向去。
“命真硬啊你。”阿箬牙缝里挤出一句,“上个厕所都能赶上我拆弹。”
等那人走远,她继续动手,这次更快更稳。三两下把通往外墙的引信切断,又用烧饼油纸把雷管包好,塞进随身布袋——油纸防摩擦,比啥都靠谱。
接下来最难的来了:怎么把这堆“行走的死刑犯”弄出去?
她盯上角落那辆运货推车,轮子锈得厉害,一推就吱呀响。但眼下没别的选择。
她把箱子一个个搬到车上,动作轻得像哄娃睡觉。最后一箱刚放稳,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老张,你看见刚才那声儿了吗?”
“哪声儿?风刮的吧。”
阿箬立马缩进阴影里,手摸向辣椒面。
两人走近地窖口,探头看了一眼,嘀咕几句又走了。
她松了口气,推起小车就往外溜。出门时守卫正好背身点烟,她低着头,装成寻常杂役,推车直奔坊外。
没人拦。
没人问。
就连门口那只瘸腿狗都没多看她一眼。
她一路把车推到漕河支流边,找到个废弃井道,掀开石板,“噗通”全扔进去。水花不大,但沉底那一瞬,她感觉整个人都轻了十斤。
“炸不了,你们哭去吧。”她拍了拍手,转身蹽回南陵侯府。
暗巷口,她照旧敲了三下——短、长、长。
窗子推开,萧景珩披着外袍站在里面,手里还捏着笔,桌上奏折摊开,墨迹未干。
“说。”他声音不高,但字字带劲。
阿箬喘匀了气:“东西沉河了。雷管断线,火油倒井,箱子全泡水。想炸也得先晒三天太阳。”
萧景珩没说话,走到墙边地图前,手指一划:“染坊、水门、粮仓……他们计划很完整,就差临门一脚。”
“可老子把门焊死了。”阿箬咧嘴。
萧景珩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你知道他们最怕什么吗?不是抓,是‘没炸’。”
“啊?”
“他们要的是混乱。火一起,百姓抢粮,官员互撕,朝廷瘫痪。可现在——风平浪静,没人知道差点天塌。他们的棋,落空了。”
阿箬眨眨眼:“那不挺好?”
“不好。”他摇头,“空了的棋,会让人怀疑是不是被人动过。他们会慌,会改计划,会乱窜。而乱窜的老鼠,最容易踩陷阱。”
他说完,抬手拍了三下巴掌。
亲卫从暗处冒出来。
“去,把染坊四周围了,别动,别搜,就放风说——南陵世子昨夜巡查至此,似有发现。越玄乎越好。”
亲卫领命而去。
阿箬靠在墙边,擦了把汗:“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会信?”
“人啊,最怕的就是‘可能被发现’。”萧景珩踱回案前,提起笔,在奏折空白处写了一行小字:
“火起于暗,必灭于未燃。”
笔尖一顿,墨滴落下,晕开一小团黑。
他吹了吹墨迹,抬头看向窗外。
远处天边,一丝微光正悄然爬上云层。
书房内,烛火跳了跳。
萧景珩伸手捻了捻灯芯,火苗稳住。
他重新铺开一张纸,提笔写道:
“臣南陵世子萧景珩,谨奏陛下:近日京中流言虽息,然暗潮未平。有奸佞假借江湖之名,私运火器入城,图谋不轨。臣已掌握线索,不日即可呈上人证物证,以清君侧,安民心。”
写完,封口,盖印。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暗格,取出一件黑色劲装,轻轻抖开。
衣摆上,绣着一道极细的银线,弯弯曲曲,像条潜伏的蛇。
他摩挲了一下那道线,低声自语:
“你们想玩大的?”
“那我就陪你们——”
话没说完,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亲卫冲进来,脸色发白:“大人,染坊那边……有人发现了井口的石板被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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