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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集:断其爪牙


凌源县公安局六楼的“雷霆”专项斗争指挥部,凌晨三点的灯光比白昼更刺眼。LED顶灯的光束垂直落下,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棱角——最上层是赵天霸团伙涉案人员的彩色照片,每张照片边缘都被红蓝铅笔圈出疑点;中间夹着砂石场的账本复印件,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咖啡渍晕开的痕迹;最底下压着几份未拆封的快递,是队员们凌晨刚收到的技侦设备说明书。空气里的味道比白天更浓烈:速溶咖啡的焦苦从雷杰面前的马克杯里飘出来,杯壁上结着一层深褐色的垢;墙角的垃圾桶里,桶装泡面的油汤浸透了塑料袋,散发出带着防腐剂的油腻;靠窗的位置,李刚刚掐灭的烟蒂还在冒烟,呛人的尼古丁混着窗外飘进来的夜露湿气,在室内织成一张黏稠的网,每个走进来的人都得深吸一口气,才能适应这属于“战斗”的味道。

雷杰坐在指挥台正中央的转椅上,椅轮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浅痕——这是他今晚第17次起身查看地图。他面前的双屏显示器亮得有些晃眼,左边的凌源县全域电子地图上,彩色标记像被撒了一把打乱的豆子:红色的图标旁标注着“已抓获”的名字,有的还贴着小小的“√”,是队员们确认过身份的;绿色光点每隔三十秒就闪烁一次,代表巡逻警力在固定路线上移动,其中靠近新码头的两个光点移动得格外慢,是小陈带的便衣队在踩点;黄色的区块圈出的重点排查区域里,城郊废弃工厂的位置被画了三个圈,那是三天前有群众举报看到可疑车辆的地方。最扎眼的是三个黑色光标,像三颗嵌在地图边缘的煤渣,分别标注着“赵天霸(在逃)”“刀疤冯(在逃)”“虎子(在逃)”,光标所在的空白地带是新码头、废弃工厂和邻县清河镇的交界处,那里没有路灯,没有监控,只有一条被货车压得坑洼的土路,是凌源县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也是黑恶势力最后的藏身窝。

他的右手边,技侦支队的队长小王正抱着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键盘敲击声像密集的雨点。小王的头发乱得像被揉过的草,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他却没工夫撩——屏幕上滚动的乱码里藏着赵天霸团伙的加密通讯,他已经熬了两个通宵,尝试过方言暗语、字母替换、数字谐音三种破译方式,前两次都卡在“老刀”这个代号上,直到刚才才发现“老刀”对应的是“资金交接人”。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爬了一层红蛛网,眼角挂着的黑眼圈泛着青紫色,面前的一次性纸杯里,咖啡凉得能映出他的脸,杯底沉着厚厚的咖啡渣,是他续了三次水剩下的。

“雷局!成了!”小王突然停下敲击,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兴奋,是熬太久的脱力。他指着屏幕上刚跳出来的几行文字:“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老鼠’和匿名号的通话,您看这几句:‘老刀,月底的款子准备好了吗?上面催得紧。’‘慌什么?新码头那边安全,等我消息。’‘听说条子查得严,城北那边好像有动静。’‘少废话,按规矩来,别出岔子。’”

雷杰立刻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屏幕。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和他思考的频率一样快——“老鼠”是赵天霸的外围马仔,负责盯梢和传递消息,之前抓过一次,因为证据不足放了;“月底结款”是团伙的固定流程,每个月最后一天要把非法收入转给赵天霸;“新码头”是关键,那里刚建成半年,老码头还没拆,两个码头挤在一块,每天上百艘货船进出,装卸工、水手、商贩混在一起,连保安都分不清谁是正经干活的,谁是混水摸鱼的。他伸手拉开抽屉,里面的活页夹边缘已经被磨得发白,封面上用钢笔写着《赵天霸黑恶势力组织架构图》,字迹被反复描过,有些地方还洇了墨。他翻开“资金运作”一栏,纸页上贴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寸头,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嘴角往下撇,眼神阴鸷得像藏在暗处的蛇——这是冯立东,外号“刀疤冯”。

“就是他。”雷杰用手指点了点照片,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围过来的李刚和小陈立刻凑上前,李刚的手指在照片边缘摩挲,他之前查过刀疤冯三次,每次都差一步:第一次在砂石场蹲点,被对方的马仔发现,追了三条街还是让他跑了;第二次查到他的落脚点,进门时只看到刚烧完的账本灰;第三次在银行门口堵他,他却换了个取款点,还故意留了个假地址。“这人是赵天霸的‘钱袋子’,”雷杰的手指顺着架构图往下滑,“砂石场的垄断利润、地下钱庄的利息、KTV和赌场的保护费,全要经过他的手。赵天霸跑了之后,残部能撑到现在,靠的就是他每天转钱——马仔要吃饭,要躲警察,都得靠他给的‘经费’。想把残部打散,就得先掐断这条资金链。”

李刚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是刀疤冯的最新监控截图——画面模糊,只能看到他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正往一辆银色面包车里钻。“这孙子反侦察能力比狐狸还精,”李刚的声音里带着点咬牙的劲,“不租固定房子,每次住的地方都不超过三天;用的都是一次性手机号,打完就扔,我们查过他的通话记录,没有一个号能用超过两天;跟马仔见面都选在菜市场、火车站这种人多的地方,一有风吹草动就往人群里钻,上次我带队员在菜市场堵他,他居然混进买菜的老太太堆里,还帮人提菜篮子,差点没认出来。”

小陈也跟着补充,他的笔记本上记着密密麻麻的线索,都是从之前抓的马仔嘴里问出来的。“我问过‘瘦猴’,就是上个月抓的那个催收马仔,”小陈指着本子上的一行字,“他说刀疤冯交接资金的时候,要换三个地方:先让马仔去第一个点等,等半小时再发第二个点的地址,到了第二个点,再等十分钟发第三个点的地址,每次都得跑遍大半个县城,确认没尾巴才敢露面。而且他每次都带着刀,上次‘瘦猴’跟他交接,看到他腰里别着一把弹簧刀,刀刃有十厘米长。”

雷杰点点头,手指在电子地图上的“新码头”三个字上画了个圈,激光笔的红点在屏幕上留下一道亮痕。“新码头刚建成的时候,我们就提醒过管委会装监控,结果他们只在主通道装了几个,三号仓库那边连灯都没装——那里是老码头和新码头的交汇处,一边是废弃的货栈,一边是刚建好的堆场,中间有条小路,只能过一辆车,正好给了他藏的地方。”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激光笔从新码头移到城北向阳小区:“小王,你现在调新码头近一周的监控,重点查银色五菱宏光——‘瘦猴’说刀疤冯常用这辆车,没牌照,车身上有个凹痕,在副驾驶  door  上;李队,你带一组人,去向阳小区搞公开排查,就说接到举报,刀疤冯可能藏在那里,动静越大越好——拉横幅,贴通缉令,挨家挨户敲门,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在查他;小陈,你带便衣队,化装成装卸工,潜入新码头,盯紧三号仓库,特别是仓库旁边的小路,那是他最可能走的路线。”

“雷局,”李刚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犹豫,“公开排查会不会打草惊蛇?万一刀疤冯听到风声,不往新码头去了怎么办?”他想起上次查虎子的时候,就是因为动静太小,没让对方察觉,结果虎子提前跑了,还放火烧了落脚点,销毁了所有证据。

雷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一口凉咖啡,苦味在嘴里散开。“就是要打草惊蛇。”他放下杯子,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刀疤冯最谨慎,他知道向阳小区是他之前的落脚点,现在我们去查,他肯定会觉得城北不安全,会把交易地点转移到他认为‘安全’的新码头——他以为越乱的地方越安全,其实我们早就把网撒在那里了。”

小王立刻点头,手指又在键盘上敲起来,屏幕上跳出新码头的监控画面,画面里的货车和行人来来往往,像流动的蚂蚁。“我这就调监控,新码头的监控覆盖不全,我让技术组联系周边的商铺,把私人监控也调过来,拼出完整的路线——上次查‘老鼠’的时候,就是靠面馆的监控拍到他的行踪。”

“行动代号‘断流’,”雷杰的声音突然提高,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挺直了腰板,“目标:抓获刀疤冯,截获涉案资金,彻底切断赵天霸残部的资金链。记住,安全第一,刀疤冯身上可能有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避免误伤群众。”

凌晨四点,指挥部的灯还亮着。小王盯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行行代码;李刚在整理排查人员的名单,把经验丰富的老民警和刚毕业的新队员搭配分组;小陈在给便衣队分配任务,每个人的工装口袋里都藏着微型对讲机,领口别着微型摄像头——那是昨天刚从市局调过来的设备,能实时把画面传回指挥部。雷杰站在地图前,手指在黑色光标上停留了很久,他想起李振国,想起那个在调查赵天霸团伙时被人开车撞成重伤的老同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他攥了攥拳头,指节发白:这次一定要抓住刀疤冯,不能再让任何人受伤。

第二天早上八点,城北向阳小区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警笛声,十几辆警车排成一排,警灯闪烁着红光,把小区门口的空地照得通红。李刚穿着警服,警帽戴得笔直,手里拿着扩音喇叭,声音透过喇叭传到小区的每个角落:“各位居民请注意,我们是凌源县公安局的民警,正在追查一名在逃嫌疑人,请大家配合检查,如有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小区里的居民很快围了过来,有的穿着睡衣,有的手里还拿着刚买的菜,议论声像炸开的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抓坏人啊?”“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警车从东边开过来的。”李刚挥了挥手,让队员们分散开,有的在小区门口拉横幅,红色的横幅上写着“严厉打击黑恶势力,举报在逃人员有奖”,字体加粗,格外醒目;有的在公告栏里贴通缉令,通缉令上是刀疤冯的照片,下面写着他的身高、体重、特征,还有举报电话和奖金金额——五万元,用红色字体标着,格外吸引人。

“小张,你带两个人,去3单元排查;小刘,你去5单元,注意跟居民说话的时候客气点,别吓到老人和孩子。”李刚对着对讲机下令,然后自己拿着一张通缉令,走到小区的小卖部前,小卖部老板正探着头往外看,看到李刚过来,立刻笑着迎上去:“李警官,这是抓谁啊?这么大动静。”

“王老板,你看一下,”李刚把通缉令递过去,“这个人叫冯立东,外号刀疤冯,是黑社会的,左脸有一道刀疤,你最近见过吗?”

王老板接过通缉令,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哎!我好像见过!上周三下午,有个男的来买烟,左脸有个疤,戴个鸭舌帽,穿黑色风衣,买了一包中华,付了现金,没多说一句话就走了,当时我还觉得他有点奇怪,现在想想,跟照片上的人挺像的!”

李刚立刻拿出笔记本,让王老板把详细情况说清楚:几点见的,那个男的往哪个方向走了,有没有开车。王老板一边回忆一边说,李刚一边记,字迹工整,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好,王老板,谢谢你提供线索,如果再看到这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注意安全,别让他发现。”李刚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纸上,递给王老板,然后带着队员往3单元走。

3单元402室的门开了,一个老太太探出头,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手里还攥着一个菜篮子。看到门外的民警,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菜篮子里的西红柿差点掉出来。“警察同志,怎么了?是不是我家儿子犯事了?”老太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儿子前几年因为打架被拘留过,现在在外地打工,她怕儿子又出什么事。

“阿姨,您别害怕,我们不是来查您儿子的,”小张连忙笑着说,语气尽量温和,“我们在找这个人,”他拿出通缉令,“您最近见过他吗?大概一米七五,左脸有刀疤,戴鸭舌帽。”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看,摇了摇头:“没见过,我们小区都是老住户,谁家有什么人我都知道,没见过这么凶的人。不过上周四晚上,我起夜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个男的在转悠,戴个帽子,看不清脸,当时我还以为是小偷,就没敢出声。”

小张把这个线索记下来,然后跟老太太说:“阿姨,如果您再看到那个人,或者有什么奇怪的情况,就给我们打电话,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他把通缉令贴在老太太家门口的墙上,然后继续往下一户敲门。

排查持续了整整一上午,民警们敲遍了小区的每个单元,有的居民不配合,说民警扰民,李刚就耐心解释,说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有的居民提供了线索,哪怕只是看到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李刚也认真记录,让技术组去核实。小区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城北——“公安局在抓黑社会,叫刀疤冯,左脸有刀疤”“听说藏在向阳小区,早上来了好多警车”“举报有奖金,五万块呢”。

这些议论声,很快传到了“老鼠”的耳朵里。“老鼠”真名叫马小军,是赵天霸的外围马仔,平时负责给刀疤冯盯梢、传递消息。他此刻正躲在小区对面的面馆里,假装吃面条,耳朵却一直听着旁边桌的议论。听到有人说民警在查刀疤冯,他立刻拿出手机,是一部黑色的一次性手机,屏幕上只有几个联系人,其中一个备注是“东哥”——就是刀疤冯。他压低声音,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东哥,不好了,条子在查城北向阳小区,到处贴您的照片,还拉了横幅,动静特别大!”

发送成功后,“老鼠”把手机揣进怀里,假装擦嘴,眼睛却盯着小区门口的民警。他看到李刚带着队员从3单元出来,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跟队员说话,心里更慌了——他知道向阳小区是刀疤冯之前的落脚点,虽然刀疤冯半个月前就搬走了,但万一民警查到什么线索,牵连到自己就麻烦了。他匆匆付了钱,低着头往面馆外走,尽量贴着墙根,避免被民警看到。

此时的刀疤冯,正躲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养鸡场里。养鸡场的大门早就烂了,用一根铁丝拴着,门旁边的墙上写着“禁止入内”,字迹已经模糊。里面的鸡舍空荡荡的,地上满是鸡粪,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窗户破了几个洞,用塑料布糊着,风吹进来,塑料布哗啦作响,像有人在哭。刀疤冯坐在一个破旧的木凳上,手里拿着那部一次性手机,屏幕亮着,“老鼠”的消息刚发过来。

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手指在手机壳上轻轻敲击——向阳小区是他三个月前的落脚点,当时他租了一套一楼的房子,窗户对着小巷,方便逃跑。半个月前,他觉得不对劲,因为楼下突然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每天在小区门口转悠,他怀疑是警察,就立刻搬走了,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慌什么?”他回了一条消息,手指有些僵硬,“城北不能去了,通知下面的人,月底的款子,改到新码头三号仓库,晚上十一点,让‘肥猫’开车来接我。”

“东哥,新码头安全吗?我听说最近条子也在查那边的码头。”“老鼠”的消息很快回过来,带着明显的恐慌。

刀疤冯冷笑一声,嘴角的刀疤显得更狰狞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打字的速度很慢,每个字都透着狠劲,“新码头那么乱,条子顾不过来。告诉肥猫,开那辆银色五菱,别挂牌照,提前半小时到,在仓库门口等我。”

挂了电话,刀疤冯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色的旅行包,拉链拉得很紧,上面还沾着点泥土。他蹲下身,拉开拉链,里面是一沓沓捆好的现金,用红色的橡皮筋扎着,每沓都是一万元,上面还带着银行的封条——这是他半个月来收的“利息”和“保护费”:砂石场老板给了五十万,KTV老板给了三十万,地下钱庄的利息收了一百万,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一共两百三十万。原本他打算今天转到赵天霸在境外的账户,现在只能先转移到新码头的临时窝点——那里有个废弃的货柜,是他之前藏东西的地方,没人知道。

他把旅行包重新拉好,扛在肩上,包很重,压得他肩膀往下沉。他走到养鸡场的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的太阳很毒,晒得地面发白,远处的公路上偶尔有一辆车开过,卷起一阵尘土。他戴上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脸上的刀疤,然后解开铁丝,快步走了出去。他没有开车,因为怕被监控拍到,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新码头附近的一个废品收购站地址——那是他和“肥猫”约定的汇合点,废品收购站里堆满了废铁和纸箱,方便藏人,也方便观察周围的动静。

而此时的新码头,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小陈带着五名便衣队员,化装成不同的身份,潜伏在码头的各个角落。

小陈自己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上面沾满了油污,是他从旧货市场买来的,袖口和领口都磨破了。他头戴黄色的安全帽,帽檐上有一道裂痕,手里拿着一把铁锹,铁锹头锈迹斑斑,看起来像是用了很多年。他蹲在三号仓库对面的水泥墩子上,假装成等待装卸货物的工人,腿已经麻了,却不敢动——旁边有个真的装卸工在抽烟,时不时跟他搭话,问他是不是新来的,有没有活干。小陈只能含糊地应付,说自己是来找老乡的,老乡今天没来,他在等消息。他的右边口袋里,藏着一部微型对讲机,体积只有火柴盒那么大,耳机线从袖口拉出来,藏在耳朵后面;左边口袋里是***铐,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让他保持着警惕;腰间还别着一把警棍,用绳子系着,藏在工装里面,按照雷杰的要求,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避免误伤群众。

队员小李化装成废品收购者,推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车身上刷着“废品回收”四个字,已经掉了一半漆。车上放着几个空纸箱,纸箱里藏着微型摄像头,镜头对着外面,能实时把画面传回指挥部。他在码头里慢悠悠地转悠,速度不快不慢,跟真的废品收购者一样,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地上有没有废铁或塑料瓶。路过三号仓库时,他故意放慢脚步,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仓库的卷闸门关着,上面喷着“禁止烟火”的字样,旁边的小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影,但门口的地面上,有新鲜的轮胎印,是五菱宏光的型号,而且没有牌照的痕迹——“肥猫”已经来过了。

“陈队,三号仓库门口有轮胎印,像是五菱宏光的,没牌照。”小李通过对讲机小声汇报,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小陈能听到。

小陈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手里的铁锹,铁锹头在水泥地上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响。“收到,继续观察,别暴露身份。”他对着对讲机说,眼睛依旧盯着三号仓库的方向,看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走过来,他立刻低下头,假装在整理铁锹上的绳子,避免和保安对视。

队员小王化装成水手,穿着蓝色的水手服,上面别着一个假的船员证——是技术组连夜做的,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他靠在一艘货船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瓶盖没开,只是假装喝水。货船的甲板上堆满了集装箱,挡住了大部分视线,正好方便他观察。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三号仓库的方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鸭舌帽的男人,从废品收购站的方向走来,脚步很快,时不时回头张望,肩膀上扛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包的形状很鼓,像是装了很多东西。

“陈队,目标出现,黑色风衣,鸭舌帽,扛黑色旅行包,正往三号仓库走。”小王的声音带着紧张,他的手心已经出汗了,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有些发白。

小陈立刻站起身,假装去旁边的水龙头接水,手指在水龙头上拧了半天,其实是在调整位置,让自己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男人的左脸虽然被帽檐遮住,但隐约能看到一道疤痕,从眉骨一直到下颌,正是刀疤冯!他的心跳加快了,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要等刀疤冯上车,把他和“肥猫”一起抓住,人赃并获。

“各单位注意,目标已进入包围圈,准备行动。”小陈对着对讲机低声下令,声音平稳,听不出紧张,“小李,你绕到仓库后面,堵住后门,别让他从后面跑了;小王,你守住货船那边,注意他往水里跑——新码头的岸边没有护栏,跳下去就能顺着海水走;其他人跟我一起,等他上车,再动手。”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小李推着三轮车,假装去仓库后面收废品,脚步很快,却没发出太大的声音;小王从货船上跳下来,假装去买水,慢慢往岸边移动;另外两名队员,一个化装成货车司机,靠在货车旁边抽烟,眼睛盯着三号仓库;另一个化装成商贩,在路边摆了个小摊,上面放着几瓶饮料,其实是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晚上十一点,新码头的灯光变得稀疏起来。大部分货船已经靠岸,装卸工都下班了,只剩下零星几个值班的保安,在码头里慢悠悠地巡逻,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扫来扫去。海风呼啸着吹过,卷起地上的塑料袋和废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掩盖了队员们的脚步声。海水的咸味混着机油的味道,飘在空气里,有些刺鼻。

刀疤冯扛着旅行包,快步走到三号仓库门口。银色五菱宏光已经停在那里,车头对着小路,方便随时开走。司机座位上坐着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穿着黑色T恤,肚子鼓得像个皮球,正是“肥猫”——他是刀疤冯的司机,也是他的马仔,负责开车和望风,之前因为盗窃被判过刑,出狱后投靠了刀疤冯。

肥猫看到刀疤冯,立刻打开车门,压低声音:“东哥,快上车,刚才看到有保安在附近转悠,我躲了半天才敢过来。”他的声音带着紧张,手心在方向盘上擦了擦,满是汗水。

刀疤冯点点头,没有说话,拉开后车门,刚把旅行包放进车里,准备弯腰上车时,突然几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从四面八方射来,瞬间把他和五菱宏光照得如同白昼!光柱刺眼,刀疤冯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大喊:“警察!不许动!”

小陈带着队员们从各个角落冲出来,手里的警棍握得紧紧的,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把五菱宏光围在中间。化装成货车司机的队员从货车后面跳出来,手里拿着手铐;化装成商贩的队员收起小摊,快步跑过来;小李从仓库后面绕出来,堵住了小路的出口;小王守在岸边,防止刀疤冯跳海。

肥猫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想踩油门冲出去。他的手刚碰到油门,就听到“噗嗤”一声——轮胎被提前布置在车底的破胎器扎破,车身猛地一沉,方向盘瞬间失控,车头撞在了旁边的水泥墩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挡风玻璃碎了,碎片溅到肥猫的脸上,划出一道小口子,流出血来。

“下来!”小李一把拉开车门,抓住肥猫的胳膊,用力把他从驾驶室里拽出来,按在地上。肥猫挣扎着,嘴里喊着“我没干什么!我是无辜的!”,但小李没有松手,“咔嚓”一声,手铐铐在了肥猫的手腕上,冰凉的金属让他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发抖。

刀疤冯的反应极快,看到肥猫被抓,立刻扔下旅行包,右手往怀里伸去——那里藏着一把弹簧刀,是他随身带的武器,刀刃锋利,之前催收的时候,他用这把刀划伤过三个不还钱的人。他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刀把,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把刀拔出来。

“别动!再动开枪了!”小陈眼疾手快,立刻拔出腰间的配枪,枪口对准刀疤冯的胸口,手指扣在扳机上,声音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刀疤冯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刀疤冯的动作很快,如果自己慢一步,刀疤冯就可能拔出刀,伤害到队员。

刀疤冯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小陈手里的枪,又看了看围上来的民警,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但他没有放弃抵抗,突然猛地转过身,想往旁边的海里跳——新码头的岸边没有护栏,下面就是海水,晚上没有巡逻艇,只要跳下去,顺着海水往东边游,就能到邻县的海边,那里有他认识的渔民,能帮他逃跑。

“砰!”

小陈果断鸣枪示警,子弹擦着刀疤冯的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仓库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木屑溅了出来。枪声在夜空中回荡,把远处的保安吓得蹲在地上,手里的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束对着天空。

“再动我真开枪了!”小陈的怒吼在夜空中响起,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他的心跳得很快,但必须保持冷静,“你跑不掉的,老实点!”

刀疤冯被枪声吓住了,脚步停在岸边,身体微微发抖。他能感觉到子弹飞过的风声,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沾了点木屑。队员们趁机冲上去,小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反拧过来,刀疤冯疼得“啊”了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另外两名队员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和腿,让他动弹不得,小张拿出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他的手腕。

“搜身!”小陈下令,声音依旧严厉。

小张蹲下身,在刀疤冯的怀里搜出了那把弹簧刀,刀刃已经打开了一半,闪着寒光,刀身上还沾着点铁锈;在他的口袋里,还搜出了两部一次性手机,一部已经关机,屏幕上有刮痕,另一部还在通话中,屏幕上显示着“老鼠”的名字——“老鼠”还在等着他的消息。小张把手机和刀递给小陈,小陈看了一眼,让队员把东西收好,作为证据。

“把旅行包打开!”小陈指着地上的黑色旅行包,旅行包刚才被刀疤冯扔在地上,拉链开了一点,露出里面的现金。

小张走过去,拉开拉链,里面的现金露了出来,一沓沓整齐地码着,红色的橡皮筋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上面的银行封条还没拆。“陈队,全是现金,初步清点,至少两百万!”小张的声音里带着兴奋,这是他们这次行动截获的最大一笔涉案资金。

小陈拿出对讲机,对着指挥部汇报:“雷局,目标抓获,人赃并获,涉案资金约两百万,无人员伤亡!”

指挥部里,雷杰正坐在屏幕前,看着实时传来的画面。画面里,刀疤冯被按在地上,头埋在水泥地上,肩膀还在挣扎,嘴角却露出一丝不甘的冷笑。听到小陈的汇报,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虽然还是凉的,但苦味里似乎多了点回甘。

“好!”雷杰对着对讲机下令,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坚定,“立刻把人押回局里,安排审讯,注意安全,防止他自残或袭警。小王,查一下那两部手机的通话记录,特别是那个境外号码,看看能不能找到赵天霸的线索。”

“收到!雷局,我这就查!”小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带着兴奋——他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

凌晨一点,刀疤冯被押回县公安局,直接送进了审讯室。审讯室的灯光是冷白色的,照亮了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字体鲜红,格外醒目。桌子和椅子都是固定在地上的,没有任何棱角,防止嫌疑人自残。桌子上放着一个录音笔和一个摄像头,正对着刀疤冯,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刀疤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头发凌乱地垂下来,遮住了脸。他的衣服上沾着泥土和海水,看起来很狼狈,但手腕上的手铐却提醒着他,他已经成了阶下囚。审讯他的是雷杰和李刚,两人坐在他对面,面前放着刚整理好的证据——刀疤冯的犯罪记录、涉案资金的银行流水、马仔的指认笔录,还有刚才抓捕时的照片,一张张摊在桌子上,像一座小山。

“冯立东,知道为什么抓你吗?”雷杰先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的目光盯着刀疤冯,没有丝毫放松。

刀疤冯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肩膀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冷笑。他的手指在桌子底下轻轻敲击,节奏很慢,像是在打某种暗号——其实他是在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能招供,赵天霸答应过他,只要他不招,等赵天霸回来,会救他出去,还会给他一大笔钱,让他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不说话?”李刚把一份银行流水推到他面前,流水单上的数字密密麻麻,红色的箭头标注着每一笔转账,“这是你去年通过地下钱庄转给赵天霸的资金记录,一共一千两百万,你说说,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是砂石场的垄断利润,还是非法放贷的利息?或者是你暴力催收得来的‘保护费’?”

刀疤冯依旧沉默,手指停止了敲击,他的眼睛在头发后面偷偷看着那份银行流水,心里有些慌——他没想到警察会查到地下钱庄的记录,那些钱庄老板都是“自己人”,怎么会把记录交出去?其实他不知道,那些钱庄老板早就被警方盯上了,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主动交出了所有转账记录。

雷杰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照片上是刀疤冯和赵天霸的合影,两人勾着肩膀,站在天霸大厦的门口,笑容灿烂。天霸大厦是赵天霸的据点,后来被警方查封了,里面搜出了大量的账本和凶器。“你和赵天霸是什么关系?他跑了之后,你是不是还在给他转钱?今天截获的两百万,是不是准备给他转过去的‘活动经费’?”

刀疤冯终于抬起头,露出了那张带着刀疤的脸,眼神阴鸷地盯着雷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那些钱是我自己做生意赚的,跟赵天霸没关系。我做的是建材生意,赚点辛苦钱,你们不能乱抓人。”

“做生意?”雷杰冷笑一声,拿起另一份证据,是刀疤冯名下的资产清单,上面只有一套房子和一辆车,没有任何公司或商铺的记录,“做什么生意能半个月赚两百万?是放高利贷,还是暴力催收?我们已经查过了,你名下没有任何合法企业,你所谓的‘生意’,就是帮赵天霸管理非法收入,对不对?你还敢说你是无辜的?”

刀疤冯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嘴硬:“我没有,你们没有证据,不能乱抓人。我要找律师,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他知道,只要拖延时间,赵天霸就可能有机会救他,或者他能找到翻供的机会。

“证据?”雷杰把一份笔录推到他面前,笔录上有“老鼠”的签名和手印,“这是‘老鼠’的指认笔录,他说你每个月都会给他发‘工资’,让他帮你盯梢、催收,上个月还让他去向阳小区踩点;这是‘肥猫’的供词,他说你让他开车送你去新码头,交接‘给上面的款子’;还有你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昨天下午你还跟一个境外号码联系,那个号码是赵天霸的,我们已经核实过了,对不对?”

刀疤冯的身体僵住了,手指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知道,这些证据已经足够定他的罪了——“老鼠”和“肥猫”都招了,手机通话记录也被查了,他再怎么抵赖也没用。但他还是不想轻易招供,赵天霸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只要你不招,我一定救你。”

“冯立东,你以为赵天霸会救你吗?”雷杰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他现在自身难保,在境外躲着,连自己都顾不上,怎么会救你?你替他扛罪,最后只会落得个无期徒刑的下场,你的老婆孩子,还会因为你是黑社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你想过他们吗?”

提到老婆孩子,刀疤冯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的老婆叫张兰,在县城开了一家小超市,每天起早贪黑,就为了多赚点钱,给孩子交学费;他的孩子叫冯小宇,刚上小学三年级,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考全班第一,之前他回家的时候,小宇还跟他说:“爸爸,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去游乐园啊?我们同学的爸爸都陪他们去。”当时他答应了,说等忙完这阵子就去,现在看来,这个承诺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我们已经查过你的家庭情况,”雷杰的语气更温和了,他拿出一张照片,是冯小宇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上面写着:“我的爸爸是开大卡车的,他很厉害,能拉很多货。我希望爸爸能多回家,陪我写作业,陪我玩。”作文的结尾画了一个笑脸,旁边写着“爸爸加油”。“你的孩子很懂事,在学校成绩很好,老师说他经常跟同学说‘我爸爸是开大卡车的,很厉害’。你想让他知道,他爸爸其实是个黑社会,手上沾着别人的血吗?你想让他在学校里被同学嘲笑,说他爸爸是坏人吗?”

刀疤冯的肩膀开始发抖,眼泪慢慢流了下来,滴在桌子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说……我全都说……”

他交代了自己如何投靠赵天霸——十年前,他因为非法放贷被判了三年刑,出狱后找不到工作,偶然间遇到了赵天霸,赵天霸看中他心狠手辣,让他负责管理资金;他交代了如何管理团伙的资金——每个月收取砂石场、KTV、赌场的保护费,通过地下钱庄转到赵天霸的境外账户,地下钱庄的抽成是10%;他交代了这次的两百万,是准备转给赵天霸的“活动经费”,用于赵天霸在境外的生活和联系偷渡,赵天霸打算偷渡到东南亚,然后再转到欧洲;他还交代了赵天霸的另外两个心腹“虎子”和“老鬼”的藏身之处——虎子躲在邻县的一个废弃煤矿里,那里有他之前挖的地道,能躲很久;老鬼则化装成渔民,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里,每天跟着渔船出海,假装打渔,其实是在观察动静。

审讯持续了三个小时,刀疤冯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包括他暴力催收的细节——有一次,一个老板欠了他五万块,他带着马仔去砸了老板的店,还把老板的腿打断了,老板害怕,第二天就还了钱。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头又垂了下去,眼泪不停地掉。

审讯结束后,刀疤冯被押出审讯室。经过雷杰身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用阴鸷的目光死死盯住雷杰,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雷副局长,你厉害……抓了我,断了赵天霸的财路。但你别高兴太早,赵天霸不会放过你的。他手里有你的把柄,他会让我,还有很多人,十倍、百倍地找回来!你,还有你在乎的人,等着吧!”

说完,他被队员押着,消失在走廊尽头。走廊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毒蛇。

雷杰站在原地,脸色沉如水。刀疤冯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他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赵天霸即将展开报复的预告。赵天霸手里的“把柄”,很可能是柳燕手里的那个U盘——柳燕是李振国的遗孀,李振国生前把一个重要的U盘交给了她,里面可能有赵天霸团伙的保护伞名单,也可能有雷杰的一些私人信息。赵天霸肯定会想办法拿到U盘,用它来威胁自己。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凌晨的凌源,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亮着,发出昏黄的光,把路面照得斑驳。远处的医院方向,还亮着几盏灯,李振国还在那里躺着,没有醒来。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小陈的电话,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小陈,安排人手,加强对我家人和李振国遗孀的保护,24小时值班,不能出任何差错——赵天霸可能会报复。另外,立刻派人去邻县的废弃煤矿和海边渔村,抓捕虎子和老鬼,动作要快,别让他们跑了,最好带警犬,煤矿里地形复杂。”

“收到,雷局,我这就安排!”小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坚定。

挂了电话,雷杰回到指挥部。小王正在分析刀疤冯手机里的境外通话记录,屏幕上跳出一个个号码,小王用红笔在可疑的号码上圈出来;李刚在整理抓捕虎子和老鬼的方案,方案上标注了煤矿的地形、渔村的分布,还有需要调配的警力和设备;队员们都在忙碌着,有的在整理证据,有的在写报告,有的在联系市局,没有人因为抓获刀疤冯而放松警惕——他们知道,赵天霸还没抓到,危险还没过去。

雷杰看着屏幕上的电子地图,那两个黑色光标——赵天霸和老鬼,依旧在闪烁。他知道,“断流”行动虽然成功了,斩断了赵天霸的资金链,但真正的危险还没结束。赵天霸被逼急了,肯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下一个目标,可能是他,也可能是他的家人,或者是李振国的遗孀。但他没有退缩,眼神反而更加坚定——他是警察,保护人民的安全是他的责任,就算有危险,他也要继续战斗下去,直到把赵天霸及其残余势力彻底铲除,还凌源一个清明的天空。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在嘴里散开,却让他更加清醒。指挥部的灯,依旧亮着,照亮了墙上的“雷霆”专项斗争标语,也照亮了雷杰和队员们坚定的脸庞。风暴,还在继续,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下一场硬仗。

(本集完)

下集内容提示:舆论战

赵天霸残余势力在遭受“断流”行动重创后,改变策略,发动了一场阴险的舆论反击。他们通过收买不良媒体、雇佣网络水军,开始散布大量针对雷杰的谣言:捏造其“滥用职权”“刑讯逼供”“生活作风有问题”“打击报复”等不实消息,并煽动个别不明真相的群众和曾被处理的犯罪分子家属上访闹事。一时间,网络上乌烟瘴气,#雷杰滥用职权#  #雷霆行动黑幕#等话题被推上热搜,不明真相的网友跟风评论,指责雷杰和公安机关;线下,有十几名群众聚集在公安局门口,举着“还我公道”的牌子,要求“严惩雷杰”。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考验着雷杰的定力和智慧,也考验着县委的应对能力。雷杰如何在澄清谣言的同时,继续追查赵天霸的线索?林雪作为县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又将如何协助雷杰应对舆论危机?赵天霸的真正目的,仅仅是抹黑雷杰吗?下一集,揭开舆论战背后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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