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集:电棍显威
时间像是被谁按下了慢放键,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上官悦的拇指重重压在电棍侧面的红色开关上——那开关很小,边缘磨得有些光滑,是她穿越过来后无数次摩挲留下的痕迹。此刻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却像是一道火线,顺着神经窜遍全身。整个世界的声音在瞬间消失了,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咚咚”的狂跳,像擂鼓般撞着胸腔,还有血液冲上头顶的“嗡嗡”声,震得耳膜发麻。
她扑倒在坐山雕的小腿上,脸颊贴着他大氅下摆的玄狐毛——毛很粗硬,还沾着点泥土和不知是谁的血渍,冰冷地蹭过皮肤。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根抵在对方小腹处的电棍,黝黑的棍身因为她的颤抖,微微贴着坐山雕的衣袍晃动,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腹部肌肉的紧绷——那是常年练横练功夫形成的硬实触感,却在这一刻,成了最致命的破绽。
坐山雕缓缓低下头,兜帽的阴影如同乌云般笼罩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刚刚燃起的暴怒还没来得及化作拳头,就被一丝极其短暂的疑惑取代。他盯着那根贴在自己小腹上的短棍,眉头微微皱起——这东西既没有刀的锋刃,也没有暗器的尖刺,甚至连内力波动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根普通的铁棍子,这女人拿它来做什么?
是想拿这玩意儿砸自己?还是想趁机靠近,用什么别的阴招?
他心里的轻视更浓了,甚至抬起右手,想随手把这根碍眼的短棍打掉。可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电棍的万分之一秒——
“噼——啪——!!!”
一声极其诡异、尖锐到刺耳的爆响,猛地在高台中央炸开!
这声音绝不是人间该有的动静——它不像钢刀碰撞的清脆,也不像血肉撕裂的闷响,更不像火焰燃烧的噼啪,而是一种带着狂暴力量的嘶吼,像是把九霄云外的雷霆硬生生压缩成了一团,再猛地砸在地上!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连远处山谷里的回声都带着震颤,让台下所有人的耳朵瞬间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伴随着这骇人的声响,一团耀眼到极致的蓝白色电光,猛地从电棍顶端爆发出来!
那光太亮了,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阴沉的天光在它面前像纸糊的一样被撕碎,高台、木案、狼头旗,甚至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都被这团电光照得纤毫毕现。蓝白色的电流像活过来的蛇,顺着坐山雕的衣袍往上爬,缠绕着他的腰腹、手臂,甚至窜上他的脖颈,在他的头发上跳跃,发出“滋滋”的声响。上官悦的侧脸被电光映得一片幽蓝,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瞳孔里映着那团狂暴的光,像淬了冰的寒星。
“呃——啊啊啊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坐山雕的喉咙里冲了出来!
那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野兽发出的嘶吼,又像是灵魂被撕裂的哀嚎,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无法理解的惊骇,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他那高达九尺的雄壮身躯,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威严,像一根被雷劈中的枯木,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的肌肉疯狂地跳动、扭曲,手臂不受控制地向两边张开,手指僵直地蜷曲着,像是在抓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脖颈猛地向后仰起,下巴朝天,颈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兜帽被电流掀飞,露出那张因痛苦而完全扭曲的脸——眼珠暴突着,布满了血丝,像是要从眼眶里滚出来;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脸上的刀疤因为肌肉的抽搐,变得更加狰狞,像是一条活过来的蜈蚣。
黑色的貂皮大氅被电流烤得冒烟,衣料上出现了一个个焦黑的小洞,一股刺鼻的皮肉烧焦的糊味,顺着风飘散开,台下的人闻到这味道,都忍不住干呕起来。他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得越来越厉害,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噗通”一声跪在了高台上,木板被他跪出两个浅坑,却还在继续抽搐,连带着高台都跟着晃动,木缝里的尘土簌簌往下掉。
“滋啦——滋啦——!”
电流还在他身上肆虐,蓝白色的光团忽明忽暗,像是在啃咬他的血肉。坐山雕的惨嚎声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微弱的“嗬嗬”声,像是破风箱在漏气。上官悦的手臂被电流的反作用力震得发麻,虎口传来一阵剧痛,电棍从她手里脱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黝黑的棍身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电弧,在阳光下闪了闪,然后彻底暗了下去。
没了电流的支撑,坐山雕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然后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咚!!!”
一声沉重到极致的闷响,像一块巨石砸在地上。他的胸口先着地,高台上的木板发出“嘎吱”的**,仿佛要被压断。整个人脸朝下趴在那里,四肢还残留着神经质的轻微抽动,手指时不时地蜷曲一下,像是在抓什么救命的东西。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口鼻、耳朵里慢慢渗出来,顺着木板的缝隙往下流,滴到台下的黄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高台上瞬间安静下来。
王大锤和赵小刀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和“茫然”之间——他们手里还握着刀,身体还保持着准备冲上去的姿势,可现在,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王大锤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地上抽搐的坐山雕,又看了看掉在一边的电棍,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赵小刀比他稍微冷静些,可手指也在微微发抖——他常年在山林里打猎,见过被雷劈中的猎物,可那些猎物的惨状,跟眼前的坐山雕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这到底是什么力量?是妖术?还是传说中的雷法?
孙瘸子早就吓得双眼一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木盒滚到一边,生死状散了一地。他的身体还在轻微抽搐,嘴角流着口水,显然是吓晕了过去。旁边的狼兵想上前扶他,却又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躺在地上。
台下的人群,像是被同时施了石化咒。
风九骑在黑马上,脸上的讥诮和冷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般的骇然。他的瞳孔收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盯着高台上的坐山雕,又猛地看向上官悦,手心瞬间冒出冷汗,把缰绳攥得紧紧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恐惧,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嘶嘶”的低鸣,风九却完全没注意到——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法?连坐山雕都能打成这样?
秃鹫岭的二当家秃鹫,脸色瞬间从铁青变成惨白,他身后的五十多个手下,也都吓得不敢说话,手里的刀“哐当哐当”掉在地上,却没人敢弯腰去捡。秃鹫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想冲上台去救坐山雕,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坐山雕身上那焦黑的衣袍和地上的血迹,脚步猛地顿住,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他一直以为坐山雕是无敌的,是能带领他们吞并黑风寨、成为这一带霸主的魔神,可现在,这尊魔神却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他的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巨熊岗的熊阔海,刚刚被手下解开穴道,还能勉强站起来,此刻看到高台上的景象,巨大的身躯瞬间晃了晃,差点再次摔倒。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那团渐渐消失的蓝白色电光,又看了看地上的坐山雕,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吞咽声——他之前还觉得自己能跟坐山雕拼一拼,现在才知道,自己跟坐山雕的差距,比天还大,而能打败坐山雕的上官悦,更是他连仰望都不敢的存在。
那些大小寨主和独行客,更是个个面色煞白,眼神呆滞。有个穿灰色短打的小寨主,手里的钢刀掉在地上,他都没察觉,只是喃喃自语:“雷……雷法……是天罚……”还有个独行客,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高台的方向连连磕头,嘴里念着“神仙饶命”。
南疆的苗婆婆,一直半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浑浊的瞳孔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她的拐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手指微微颤抖着,死死盯着高台上那根掉在一边的电棍,又猛地看向上官悦,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她活了几十年,见过无数奇人异士,用过无数阴毒的蛊术,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力量——不用念咒,不用施法,只靠一根短棍,就能发出像雷霆一样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异术?
那伙低调人马里,眉疤汉子脸上的沉稳彻底消失了,他猛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刀,指节泛白,眼神从凝重变成了极致的惊骇。他死死盯着上官悦,又看了看地上的坐山雕,低声对身边的阿青说:“这女人……不简单。那根棍子,绝不是普通的兵器。”阿青掩住了小嘴,眼睛里满是惊骇,却又带着一丝好奇——她能看出那不是武功,也不是蛊术,那到底是什么?她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楚些,却被眉疤汉子轻轻拉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死寂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校场。没人说话,没人动弹,甚至没人敢大口呼吸,只有寒风卷着尘土,在人群中打着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哀悼。
直到——
“呃……咳咳……”
一声微弱的、带着痛苦的**,从高台上趴着的坐山雕口中传了出来。
他竟然还没死!
那**声很轻,像蚊子叫一样,却在这死寂的校场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坐山雕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撑起身体,可刚用了点力,就又瘫了下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嗬嗬”的声响,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这声**,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凝固的空气。
“嗡——!!!”
巨大的、压抑不住的哗然声,如同海啸般猛地席卷了整个校场!
“发……发生了什么?雕爷怎么倒了?!”
“那是什么?是雷吗?那个女人会召雷?!”
“妖术!一定是妖术!这个女人是妖怪!”
“不对!是天罚!雕爷坏事做太多,遭天罚了!”
“我的天……她连雕爷都能打败,我们还打什么?”
“快跑吧!别被她用妖术劈了!”
惊呼声、尖叫声、议论声、恐惧的哭喊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粥,几乎要掀翻整个山谷。台下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想往后退,有人想往前挤着看热闹,还有人直接转身就想跑,却被身边的人挡住,乱成了一团。
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样,从地上的坐山雕身上,转移到了那个跌坐在地的纤细身影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恐惧、茫然,还有一种近乎敬畏的情绪——就像在看一个不是人的存在。
上官悦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右臂的麻痹感越来越强,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唤,左手撑在地上,掌心被木刺扎破了,渗出了血丝,可她却感觉不到疼。她看着地上抽搐的坐山雕,又看了看那根掉在一边的电棍,心里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她成功了!这根来自现代的电棍,竟然真的能打败这个世界的绝顶高手!虽然没能一击杀死坐山雕,可这威力,已经足够震慑所有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左手撑着地面,一点点地站起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右腿因为刚才的撞击,传来一阵刺痛,可她却挺直了脊背,白色的狼皮大氅在寒风中轻轻飘动,像一面旗帜。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可她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明亮、无比锐利,像两把出鞘的刀,扫过台下混乱的人群。
她的目光停在了那些面色惨白、不知所措的秃鹫岭匪众身上——他们站在人群最前面,有的想冲上台,有的想跑,还有的互相看着,犹豫不决。
上官悦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喧嚣:
“秃鹫岭的人听着!”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台下的骚动瞬间小了下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她,连呼吸都放轻了。
“你们的大头领,”她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坐山雕,声音冰冷,“已经败在我手里了。按黑风寨的规矩,他之前所有的胜绩,全部作废!”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还在蠢蠢欲动的人——风九还骑在马上,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个小寨主互相使着眼色,手里还握着刀;苗婆婆捡起了拐杖,眼神里满是警惕。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一,放下兵器,臣服于我黑风寨。之前你们做过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以后跟着我,有肉吃,有酒喝,还能保住性命!”
台下的人瞬间安静下来,不少人眼神里露出了动摇——坐山雕都败了,他们根本不是上官悦的对手,臣服或许是最好的选择。秃鹫岭的几个手下互相看了看,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刀,显然是想投降。
“第二……”
上官悦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扫过全场,每一个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惊骇更浓了。
“谁要是想替坐山雕报仇,或者还想试试我这‘***’的威力,尽管上台来!”
“***”!
她随口给电棍的力量起了个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既神秘又有威慑力,比“电棍”更能让这个世界的人信服。
果然,听到“***”这三个字,再看到地上坐山雕那焦黑的衣袍和流血的模样,台下的人彻底慌了!
“***……原来是***!怪不得这么厉害!”
“我可不敢试!被雷劈一下,肯定死定了!”
“我投降!我愿意臣服黑风寨!”
“我也投降!求寨主饶命!”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对着高台的方向连连磕头,嘴里喊着“投降”“饶命”。风九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看了看身边的马贼,又看了看高台上的上官悦,最终咬了咬牙,勒转马头,对着手下低声说:“走!先回镇上去!”马贼们如蒙大赦,跟着风九,匆匆离开了校场。
秃鹫看着自己的手下都放下了刀,又看了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坐山雕,最终也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对着高台跪了下来:“我……我秃鹫,愿意臣服黑风寨!求寨主饶命!”他身后的五十多个手下,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喊着“求寨主饶命”。
苗婆婆看着这一幕,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捡起拐杖,对着身边的阿青说:“我们走。”阿青看了一眼高台上的上官悦,又看了看那根电棍,恋恋不舍地跟着苗婆婆,慢慢挤出了人群。
眉疤汉子看着台下的人纷纷投降,又看了看高台上的上官悦,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对着身边的弟兄说:“我们也走吧。这个黑风寨,以后怕是要变天了。”弟兄们点了点头,跟着眉疤汉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校场。
上官悦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跪着的人,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黑风寨真正站稳了脚跟,而她上官悦,也成了这一带真正的霸主。
寒风依旧在吹,狼头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阳光终于透过云层,洒在高台上,照在上官悦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她的身影虽然纤细,却在所有人眼中,变得无比高大、无比威严。
这场以“比武招亲”为名的豪赌,最终以一种谁也无法想象的方式,画上了圆满的**。而属于上官悦和黑风寨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三章 完)
下集提示:第34集《臣服与整合》
“***”之威,彻底震慑全场!在绝对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野心和贪婪都烟消云散。秃鹫岭群匪无首,在二当家“秃鹫”的带领下,率先放下兵器,选择臣服。风九脸色变幻数次,最终也只能咬牙低头,表示愿遵“上官寨主”号令。其余大小势力更是望风而降,再无一人敢有异议。上官悦强撑着力竭的身体,开始有条不紊地收编整合这支鱼龙混杂、桀骜不驯的土匪联军。她如何安置降卒?如何划分权力?如何确保自己的绝对权威?一场刀光剑影的武力招亲,最终以这样一种谁也未曾料到的方式,迎来了结局。而那位来自南疆的黑苗婆婆和那伙神秘的低调人马,又将何去何从?新的秩序,正在废墟之上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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