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何方宵小，也敢窥探本相！
上京城，临江仙酒楼。
顶层的雅间内，靠窗的位置，坐着四名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女。
他们正是来自青羽仙门的核心弟子，江黎、顾婉婷、陆清雪与林妄悬。
此刻，四人也同样被窗外那惊世骇俗的景象，彻底震撼了。
酒桌上的珍馐美味，无人动上一筷。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国相府的方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天……天啊……”
陆清雪那张清丽的脸蛋上，满是惊骇。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那……那是什么？”
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那贯通天地的灵气光柱，仿佛神话传说中的建木天梯，带给她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渺小感。
林妄悬的脸色也同样凝重无比。
他见识广博，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如此恐怖的灵汐波动，如此霸道的灵气掠夺……”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四个字。
“有人，在破境。”
“破境？”
陆清雪的美眸瞪得更大。
“什么境界……能有这么大的动静？！”
她身旁的顾婉婷，此刻也是心神剧震。
她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那个方向，是国相府。
是……她父亲所在的地方。
“国相府内，当真是卧虎藏龙。”
林妄悬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他本以为，这凡俗皇朝的国相府，即便有些高手，也断然达不到如此惊世骇俗的程度。
今日一见，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
“不。”
一直沉默的江黎，忽然开口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虚妄，直视本源。
他凝视着那灵气漩涡的中心，缓缓说道：
“此刻正在冲击洞天之境的存在，很大概率……”
江黎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身旁的顾婉婷身上。
“是国相。”
“也就是，婉婷你的父亲。”
江黎的语气平静，却仿佛一道惊雷，在雅间内炸响。
顾婉婷的娇躯，猛地一颤。
陆清雪和林妄悬，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能”三个字。
“江师兄，你……你没开玩笑吧？”
陆清雪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她看着江黎，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这位国相……这么逆天的吗？”
陆清雪的震惊，溢于言表。
“传闻中，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吧？”
“不到四十岁的法相境巅峰，虽然罕见，但各大仙门圣地，总还是有那么几个绝世妖孽能够做到。”
“可是……洞天之境！”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
“那一关，不知挡住了多少天骄人杰，困了他们几百上千年！”
“他……他怎么可能？！”
林妄悬也是一脸的不信。
他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江师兄，会不会是因为……有皇朝气运加身的缘故？”
林妄悬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我曾听族中长辈说过，凡俗皇朝的权柄之巅，能得一国气运庇护。”
“这才能让那位国相，这么快就能冲击洞天，于体内开辟一方世界。”
皇朝气运，妙用诸多。
它能加速修炼，能抵御心魔，甚至能在冥冥之中，逢凶化吉，增加破境的成功率。
这也正是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门，总是想方设法，要掌控凡俗皇朝的最大原因。
因为气运，同样是一种珍贵无比的修行资源。
“这只是其一。”
江黎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否认林妄悬的说法，但显然有更深层次的见解。
“皇朝气运，终究只是外力。”
江黎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毁天灭地般的异象，语气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佩。
“能引动如此异象，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破境者本身。”
“其根基之雄厚，底蕴之恐怖，神魂之强大，恐怕都达到了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境地。”
“气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江黎的话，让林妄悬和陆清雪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们知道，江黎说的是对的。
外力终究是外力。
打铁，还需自身硬。
如果破境者本身是个朽木，那么再多的气运加持，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而此刻，顾婉婷的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江黎的话，陆清雪的震惊，林妄悬的分析，如同潮水般，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的心防。
父亲……
那个总是沉默寡言，那个总是对自己要求严格，那个自己一直误解，甚至有些怨恨的父亲……
他……
他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吗？
顾婉婷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与父亲的那次争吵。
自己质问他，为何要与仙门世家为敌。
自己不理解他，为何要为了凡俗权势，放弃长生大道。
现在想来，自己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幼稚。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凡俗权势。
他要的，是改天换地！
他要的，是打碎这个旧世界！
而自己，却还妄图用那可笑的眼界，去揣度他的雄心壮志。
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愧与悔恨，涌上了顾婉婷的心头。
她忽然，很想回家。
很想，回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对他说一句……
对不起。
……
顾长卿冲击洞天，所引发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整座上京城，数以百万计的修士，都在关注着这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突破。
无数道神念，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探出，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国相府。
但无一例外，这些神念在靠近国相府百丈范围时，便如冰雪消融，被一股无形的霸道意志，瞬间碾得粉碎！
“哼！何方宵小，也敢窥探本相！”
一声冰冷的意志，横扫全城！
那些神念的主人，齐齐发出一声闷哼，如遭雷击，心神剧震！
一些修为稍弱的，更是当场口喷鲜血，萎靡倒地。
一时间，再无人敢肆意窥探。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敬畏与惊恐。
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那灵气漩涡，感受着那股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的威压，猜测着那位权倾朝野的相爷，究竟会开辟出一个何等恐怖的洞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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