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燕王到底去没去济南

天幕上，朱及第的语调变得激昂，开始讲述济南城下那场真正意义上的血战。

“铁铉与盛镛守济南，可绝非李景隆之流可比！他们面对燕军猛攻，不仅防守得滴水不漏，甚至还给燕王朱棣准备了一份‘大礼’！”

“这便是后世流传的‘铁门计’！”天幕上出现动画演示：铁铉故意让一些济南城中的父老向燕军请降，朱棣大喜，亲率精锐欲冲入城内。突然间，城头一声号令，预先安置在城门洞上方的千斤铁闸门轰然落下！“据说那铁闸重达千斤，势要将燕王朱棣及其先锋精锐砸成肉泥！然而，或许是朱棣天命在身，或许是亲卫拼死保护，又或许是时机差了分毫，铁闸最终未能砸中朱棣，只是将其坐骑砸死，燕王本人惊险逃过一劫！”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天幕下的众人都捏了把汗。朱元璋眼神一凝，徐达、冯胜等老将则微微颔首，暗赞此计虽险却妙。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朱及第继续道，“铁铉见燕军攻势不休，又想出了一个绝招——他让全城百姓找出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神主牌位（或画像），密密麻麻地悬挂在济南城头！”

天幕上出现城墙挂满牌位的画面。“这一下，燕军傻眼了！两军交战，你总不能对着太祖皇帝的牌位开炮放箭吧？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朱棣纵然胆大包天，也不敢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攻击‘父皇’的神位。攻势不得不戛然而止。”

“高！实在是高！”天幕下的常茂忍不住又吼了一嗓子，“这铁铉是个狠人！比李景隆那厮强多了！”

朱元璋看着城头自己的牌位，表情古怪，既觉得这法子有点咒自己，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效。朱标则松了口气，为铁铉的急智点赞。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于铁铉忠勇守城的氛围中时，朱及第话锋一转，再次抛出了一个争议性话题：

“然而，关于济南之战，还有一个巨大的历史谜团，也就是我们《大明皇家奇案录之永乐快乐曲》的第七弹——燕王朱棣，在白沟河之战后，到底有没有亲自率军围攻济南？”

朱及第再次“适时”地放开了评论限制。

瞬间，天幕再次被金色的弹幕刷爆！

【网友‘太宗实录拥护者’】：“废话！当然亲自去了！铁门计、悬神位都是针对燕王本人的！他没去，这些计策对谁用？”

【网友‘地理时间分析帝’】：“扯淡！白沟河大战后到济南被围，时间间隔太短！朱棣要收编几十万降卒，要整顿军队，要处理缴获，怎么可能瞬间飞到济南？他肯定是派部将去的！”

【网友‘动机推理派’】：“我觉得没去！朱棣多精啊！刚经历大战，部队需要休整，济南是坚城，又有铁铉这种硬骨头，他干嘛要亲自去啃？让手下人去消耗呗，自己坐镇后方才符合他的风格！”

【网友‘史料打架君’】：“《明史·太宗实录》什么也没说！但有些地方志和私人笔记说没去！或者去了没多久就走了！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网友‘永乐黑’】：“这还用问？肯定是朱老四后来修改实录，把自己包装成一直冲锋在前、无所不能的样子呗！他干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济南久攻不下多丢人啊，必须模糊处理！”

两派网友吵得不可开交，引经据典，互相攻讦，比战场还热闹。

天幕下的洪武君臣们，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争吵场面，表情都变得十分玩味。

朱元璋摸着下巴，冷哼一声：“修改实录？哼，老四要真干出这事，咱一点不奇怪！咱估计晋王那个劝降乃尔不花之功就是他抢了.....”  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好面子和有手段，已经有了深刻认知。

朱标微微皱眉，他更愿意相信弟弟是亲临战场的，但内心又隐隐觉得网友说的“坐镇后方”更符合常理。

徐达沉吟片刻，对身边的李善长低声道：“以用兵常理度之，刚经历白沟河那般大战，主帅确需时间稳定军心、消化战果。但以燕王用兵喜行险招、好亲自冲阵的风格……也未必不会急袭济南。两说皆有可能。”

李善长点头：“然也。关键在于，后世为何对此争论不休？若实录记载清晰，何来如此多争议？”

这话点醒了众人。是啊，如果朱棣真的光明正大地在济南城下吃了瘪，实录大可记载“攻城不克，引还”，虽不好看，但也正常。为何会留下一个模糊不清、让后人争论的尾巴？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常茂咧着嘴，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有啥好吵的？肯定是去了，然后被打得灰头土脸，没打下来，觉得丢人，后来就让写史的把那一段给改了呗！要么干脆写成没去，要么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肯定是这样！”

耿炳文也喃喃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更善战者，懂得如何书写自己的赫赫之功啊……”  这话里的意味，深长。

几乎所有的勋贵大臣，在内心都达成了一个共识：燕王朱棣九成九是亲自到了济南城下，并且在铁铉手里吃了大亏！只不过因为他后来成了皇帝，为了维护自身“战无不胜”的光辉形象，刻意模糊甚至修改了这段不光彩的记录。

他们宁可相信是朱棣修改了历史，也不相信那些玄乎的“大风”和模糊的记载。

朱棣本人趴在地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未来那个自己，看来不仅是能打，这粉饰太平、修改历史的功夫，也是一流啊……这皇帝当得，真累。

天幕上的朱及第看着吵翻天的弹幕，嘿嘿一笑：“看来这又是一桩无头公案了。好了，评论区时间结束，咱们继续往下讲。济南久攻不下，然而就在此时，朱棣的后路受到了攻击......

悬念再起，但所有人的心思，还停留在那个“到底去没去济南”的谜团上，对朱棣“永乐大帝”光环下的另一面，有了更复杂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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