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昭送温暖
嬴瑾昭说着便进了空间。
在小木屋翻箱倒柜找了半晌，竟翻出一摞摞酒店用的白色羽绒被。
看着这些蓬松柔软的被子，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当初末世时，也不知道怎么脑抽了，见什么都想收，不过现在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虽然这些被子都是被人用过的，但总比塞稻草强。
嬴瑾昭摸着羽绒被想：王孙贵族们自有狐裘锦衾，可这些宫人就算在宫中当差，冬日里也不过是在被褥中填些干草御寒罢了。
说起王孙贵族，她又想起嬴政和扶苏他们。
“既然要给宫人们换新被，那给政哥他们也准备些，应该不算过分吧？”
嬴瑾昭自言自语着，又在空间里翻找起来。
这次找出的是成堆崭新的大棉被与羽绒被，只是那大红大紫的艳丽花色，让她不由得扶额沉思。
“政哥应该……不会嫌弃吧？”
嬴瑾昭小声嘀咕，“算了，明日先送去试试。实在不行，再找些素净的被套换上便是。”
她将这些崭新的被褥整齐码放在显眼处，又抱出一大摞给宫女侍从准备的羽绒被。
想了想觉得可能不够，转身又钻进空间，再搬出一批来。
“这下总该够了吧？”
望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被子，嬴瑾昭拍了拍手上的浮尘，满意地点点头。
因为不习惯就寝时有人伺候，此刻寝殿内空无一人。
所以嬴瑾昭必须得喊人。
“来人——”
她拉长声调唤道，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不多时，几个睡眼惺忪的侍女匆匆赶来，看到殿内堆成小山的白色羽绒被，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把这些都分发下去，就说是我赏……”
嬴瑾昭话到嘴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她们单薄的身形和冻得通红的手指，改口道：“罢了，你们去把各处的宫人都叫来，让她们亲自来领。”
虽然深更半夜将人唤起着实不妥，但想到能让更多人少挨一夜冻，这点缺德还是值得的。
她拢了拢衣袖，又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煤，让殿内更暖和些，好让待会来领被子的宫人们少受些寒。
侍女们领命而去，不多时，寂静的宫廷渐渐热闹起来。
三三两两的宫人披着外衣，踏着积雪而来，在殿前排起了长队。
嬴瑾昭站在殿门前，亲自将羽绒被一一分发。
看着宫人们冻得发青的脸色和皲裂的双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多谢女公子恩典！”一位年长的嬷嬷接过被子，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都拿好了，回去好好歇着。”
嬴瑾昭尽量放柔声音，“明日当值时多穿些，别冻着了。”
队伍中间，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宫女怯生生地问：“女、女公子，奴婢也能领吗？”
“当然。”
嬴瑾昭蹲下身，取出一条被子塞进她怀里，“拿稳了，回去记得先用热水泡泡脚再睡。”
小宫女紧紧抱住蓬松的羽绒被，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嬴瑾昭手足无措地拍拍她的肩，动作笨拙却温柔。
待所有宫人都领到被子后，竟还剩下不少。
嬴瑾昭看着那些排在队伍末尾、身形佝偻的老宫人和瘦弱单薄的小宫人，又给他们每人多分了一条。
反正空间里面多的是，与其放着积灰，不如拿出来还能救些人。
“回去后都用热水好好泡泡脚，”
她提高声音叮嘱道，“不必省柴火，炭盆也都点上，暖和些才好睡。”
“多谢女公子！”
“女公子仁厚啊！”
此起彼伏的感激声在雪夜里回荡。
嬴瑾昭连连摆手：“快些回去歇着吧，这大冷天的。”
望着宫人们抱着被子离去的背影，她拢了拢被寒风吹乱的衣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殿前的积雪上，满是杂乱的脚印，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次日，早朝没什么大事，嬴瑾昭心安理得在咸阳宫殿内找到熟悉的小窝，补起觉来。
下朝后，几位大臣本想拦住她询问些事情，但嬴瑾昭已经跑了。
王翦和李斯站在殿前，望着那道飞奔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摇头。
“看女公子这方向，定是去章台宫无疑。”
王翦捋着胡须对李斯说道，“不如我们跟上？”
李斯微微颔首：“也好，正好有事向大王禀告。”
章台宫内，嬴政目光落在眼前那堆大红大紫、花团锦簇的被褥上，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两下。
“你说……”
他缓缓抬眸，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些是给寡人的？”
嬴瑾昭正捧着茶盏的手一顿，茶水险些洒出来。
她诚实地点点头，“是啊，这可是上好的羽绒被，暖和着呢！”
嬴政修长的手指挑起一床绣着牡丹凤凰的被子，那艳丽的玫红色在玄色朝服映衬下格外刺目，几乎要晃花人眼。
他沉默良久，缓缓开口：“瑾昭，你就没有正常一点的颜色吗？”
“没有。”嬴瑾昭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却飘忽不定。
“当真？”嬴政眯起眼睛，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桌案。
在这样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嬴瑾昭终于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是有的。”
她撇撇嘴，又从空间里掏出一叠素色纯棉被套。
只见她利落地抖开一条浅蓝色被套，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床艳丽的牡丹凤凰被套了进去。
动作之娴熟，让嬴政一时怔住。
他原以为这丫头会另取素被，没成想竟是这般“掩耳盗铃”之法。
因大秦既无被套此物，亦无羽绒、棉花这类填充之物，嬴政不由对这新奇物件生出几分兴趣。
他伸手捻起被角细细摩挲，又掀开被套一角查看内里，只觉触手轻柔温暖，远胜当下所用。
“这羽绒究竟是何物？”他抬眸问道，眼中难得流露出几分好奇。
“政哥你感兴趣？来来来，我给你详细说说。”
嬴瑾昭又从空间找出一个衣服自带的羽绒小样，将洁白的羽绒取出来递给嬴政后，
她解释道：“这是用鹅鸭腹部的细绒填充的，又轻又暖。比起那些厚重的皮毛，这个盖着既暖和又不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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