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弱小，便只能任人鱼肉！
两人思绪翻涌，
最终方婷率先说话，
“学武啊……”
“这世道其实做什么都难，就说我那洗衣房，里面女子颇多。”
“前几日突然来了一名叫做赵四的人，满口污言秽语，常常调戏我们洗衣房的女子。”
“还说什么要在我们里面挑个人娶了……”
方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若去了那武馆学武，里面富家子弟忒多，若是和我一样受了欺负，你会怎么办？”
“再说这学武，比我们这洗衣做苦力可是难多了，你平日最懒，可能坚持得下去？”
方婷审视着方辰，
其实她并不觉得方辰是真心想学武，
对于这个阿弟，她了解得很，方辰这么说，很大可能只是为了骗钱去赌博而已。
然而方辰直视着方婷审视的目光，坚定地点点头，
“姐，我可以的！”
方婷正想继续劝说，
却在这时——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猛地打断他们的思绪。
“方姑娘在家吗？我是来说亲的，是门顶好的亲事呢！”
方辰和方父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感到有些疑惑。
但方婷的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害怕和担忧。
她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
“难道是……绝对不行！”
外面的人还在使劲敲门，
方婷皱紧眉头，起身开门。
一个涂脂抹粉的胖媒婆挤了进来，脸上堆满夸张的笑：
“哎哟！方老哥，婷丫头，大喜事临门啊！诶，方小弟也在？”
她自顾自坐下，目光扫过三人：
“嘿嘿，城南青衣帮的赵四爷，托我来搭线架桥！他呀，看上婷丫头啦！”
“你们兴许不知道，人家亲哥赵三爷在帮里可是个头目！”
“虽说赵四爷眼下还没大出息，可有他哥罩着，日后富贵跑不了！”
“聘礼嘛，赵四爷说了，绝对……”
大姐方婷脸色已经煞白，她猛地打断：
“我不嫁！那赵四游手好闲，仗着他哥的名头横行霸道，最喜调戏妇女，不是个好东西！”
“前几天在洗衣房看见他，我就知道没安好心！”
媒婆脸上的笑僵住，随即拉下脸：
“婷丫头，这话说的！赵四爷那是抬举你！”
“青衣帮如今势头正猛，保不齐哪天这地界就不归三河帮管了！你们方家……”
话音未落，一个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肥婆，不管以后怎样，眼下这地界是三河帮的！”
“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不怕被三河帮听见？”
方辰脸色阴沉，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信不信，我把你刚才的话，一字不漏捅上去！”
媒婆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失言了。
她慌忙自打了两下嘴巴，赔笑道：
“哎呦喂！方小哥，瞧我这张烂嘴！我刚刚那是……”
“滚出去！”方辰怒喝。
媒婆吓得一哆嗦，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不敢再多说，只丢下一句：
“好好，我走，我走！不过这亲事是赵四爷的意思，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们……你们最好想清楚……”
一旁的方父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抄起墙角的扁担就要砸过去！
媒婆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差点摔个狗啃泥。
方辰重重关上那扇破旧的木门，回头看向父亲和大姐。
“唉！”
方父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写满无奈与无力。
大姐方婷眼眶泛红，泪水在眼里打转，
她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的容貌顶多算耐看，但身段好，声音也清亮，
没成想竟被赵四那种流氓盯上，真是无妄之灾。
方父毕竟是当家人，强压下心绪，猛地看向方辰：
“阿辰！你刚才说……要学武？”
他声音带着一丝希冀，
“这学武……得花多少银子？你有几分把握？要是真能学成……你阿姐她……”
方婷闻言，也抬头看向弟弟。
她原本是反对这件事的，心里觉得阿弟的性子还是以前一样，不可能真的想学武！
可刚才那一幕，让她动摇了。
换作以前，阿弟绝对会逼着她答应这门亲事！
因为阿弟巴不得攀上赵三爷，在狐朋狗友面前抖威风！
那聘礼，他也能分一杯羹去赌坊快活！
但刚才，阿弟却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
帮她赶走了那恶心的媒婆……
这份维护，让她心头一暖！
阿弟……好像是真不一样了！
方辰迎着两人的目光，用力点头，语气斩钉截铁：
“爹，大姐，我需要四两银子！你们放心！只要让我学武，不出多少时日，我定能改变咱家的处境！”
方婷仍有些担忧：
“可我听洗衣房的姐妹说，练武最看重根骨……阿弟，这路子，真能行吗？”
方辰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我有把握，你们信我！”
“好！阿辰，爹信你！”
方父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身走进里屋，拿出一个包裹。
他仔细数出四两银子，
顿了顿，又咬牙掏出五两！
“阿辰，拿着！我听说练武得吃好喝好，还要用些药材补身子，这些钱你先用着，该买什么别省！”
“若是不够……爹再去码头多揽些活计！”
方辰心中感动，刚接过银子，
大姐方婷也默默递过来一个小巧的荷包。
她轻轻抖了抖，里面是些积攒的碎银和铜钱。
“我……本来想留着以后当嫁妆用的。现在……先紧着你吧。”
方婷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姐，这钱……”方辰心头一酸。
方婷摇摇头，打断他，语气异常坚定：
“阿弟，你一定要争气啊！不然的话……我就……”
方辰重重点头，安慰道：
“姐！咱家毕竟交了头钱，名义上受三河帮保护。”
“眼下三河帮和青衣帮正较着劲呢，一点小事情都能让两边干起来。”
“若那青衣帮一个头目的弟弟便能轻易来这地界欺我们，那便是打了三河帮的脸，弱了他们三河帮的气势！”
“至少这段时日里，三河帮对青衣帮越界的人看得比较严，那赵四不敢太放肆。”
这话让方婷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夜深人静，
方辰躺在床上，对力量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
若有实力，
赵三赵四之流，岂敢欺上门来？
弱小，便只能任人鱼肉！
练武！必须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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