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赵合德重生20
双生皇子的满月盛典过后,未央宫似乎步入了一段表面上的平静期。然而,增成舍内的赵合德却丝毫不敢放松。系统的风险提示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尤其是关于姐姐赵飞燕的那一条。
她加大了了对远条馆的控制,以“飞燕婕妤近来神思倦怠,需静养”为由,几乎变相软禁了赵飞燕,限制她与外界的接触,尤其是断绝了任何可能来自定陶王府旧人的消息。所有送入远条馆的饮食物件都经过严格检查,伺候的宫人也多是王政君和赵合德安排下的“自己人”。
赵飞燕被困在华丽的宫苑中,如同折翼之鸟,日渐憔悴。她本就心思敏感,如今与外界隔绝,唯一的念想——关于刘康的消息也被彻底切断,整日对着窗外春花秋月,以泪洗面,情绪愈发抑郁偏执。她时而怨恨妹妹冷酷无情,时而又恐惧自己终将被遗忘抛弃,偶尔还会梦见刘康落魄痛苦的模样,醒来便心痛如绞。
这一日,她偶然听到两个小宫女在廊下窃窃私语,提及陛下今日心情甚佳,去了上林苑骑马散心。 上林苑……那里地域广阔,守卫相对松散……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她心中疯长起来——她要出去!她要去找刘康!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知道他还好!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
她利用往日积攒的一些私房钱和几件不起眼的首饰,买通了一个负责采买、偶尔能出宫的低等小宦官,让他设法给定陶王府送一封口信,只说“故人忧思成疾,盼知安好”,并约定了次日傍晚,在王府后巷一处僻静角落“偶遇”。
那小宦官利欲熏心,又见赵婕妤失宠已久,以为无人在意,竟真的胆大包天,设法将口信传了出去。
然而,这一切并未逃过赵合德布下的眼线。消息很快便报到了增成舍。
当时赵合德闻讯,气得险些伤身体(她产后恢复期未过,又因劳心劳力,身体并未完全康复)。她千防万防,没料到姐姐竟愚蠢疯狂至此!私通外臣、尤其是与有谋逆嫌疑的定陶王府私通,这是杀头的大罪!一旦事发,不仅赵飞燕自身难保,更会连累她赵合德和刚刚出生的两个孩子!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将化为泡影!
“绝不能让她踏出宫门半步!”赵合德美眸中寒光凛冽,“去,让远条馆的人‘好好伺候’赵婕妤‘安神静养’,明日之前,不许她离开寝殿一步!那个传话的小宦官,处理干净!”
命令下达,远条馆内,赵飞燕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请”回内殿,强行灌下了安神汤药。她挣扎哭喊,却无济于事,最终昏昏睡去。
她并不知道,她那份绝望的期盼,注定得不到回应。定陶王府外松内紧,刘康自身难保,整日惴惴不安,闭门不出,根本不敢、也不会回应任何来自宫中的可疑信号。那封口信如同石沉大海。
次日傍晚,赵飞燕从昏睡中醒来,药力未散,头脑昏沉,但那个疯狂的念头却愈发清晰。她见看守似乎松懈了些(实则是赵合德欲擒故纵,故意留出的破绽),竟趁着暮色,换上一身普通宫女的衣裳,偷偷溜出了远条馆,凭着记忆中的宫廷小路,跌跌撞撞地朝着靠近宫墙的方向摸去。
她心慌意乱,一路上躲躲藏藏,好几次差点被巡夜的禁军发现。冷风吹在她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清醒,却更加深了她内心的绝望和执念。
就在她快要接近一处偏僻宫门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姐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赵飞燕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只见月光下,赵合德披着一件深色斗篷,在一众心腹宫女嬷嬷的簇拥下,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如霜,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我……我……”赵飞燕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脸色惨白如鬼。
“姐姐是在找这个吗?”赵合德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再普通不过的燕形木佩——正是赵飞燕视若珍宝、刘康当年所赠的那枚!它本该被她藏在妆匣最深处!
赵飞燕瞳孔骤缩,尖叫一声扑上去想抢回来:“还给我!”
赵合德轻易避开,看着她状若疯癫的模样,眼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湮灭。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砸在赵飞燕心上:“还给你?让你拿着它,再去私通逆犯,将我们姐妹、将歆儿、将健儿兴儿全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赵飞燕涕泪横流,瘫软在地。
“他好不好,与你何干?!”赵合德厉声打断她,步步逼近,“赵飞燕,你醒醒吧!你是大汉天子的婕妤!不是定陶王府的未亡人!刘康如今是戴罪之身,陛下开恩才留他性命!你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此生再无可能!你如今所作所为,是在自寻死路,还要拉上所有人给你陪葬!”
字字诛心,将血淋淋的现实剥开摆在赵飞燕面前。
赵飞燕如遭雷击,呆坐在地,失神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赵合德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因为从傅瑶将我们捡回来那天起,我们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要想活下去,活得更好,就只能踩着他人的尸骨往上爬!感情?那是最无用、最致命的东西!你竟还沉溺其中,真是可笑又可怜!”
她猛地甩开赵飞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决绝:“本宫以皇长子及双生子之母、昭仪之名下令:婕妤赵氏,言行无状,神思昏乱,即日起禁足远条馆,非诏不得出。一应宫人,严加看管,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命令一下,身后的嬷嬷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失魂落魄的赵飞燕架了起来。
“合德……妹妹……求求你……”赵飞燕徒劳地挣扎哭泣,眼中尽是哀求与绝望。
赵合德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只冷冷道:“带下去。让她‘好好静养’。”
经此一夜,姐妹之情,彻底撕裂,如同裂帛,再无挽回可能。
赵合德独自立于冰冷的月光下,听着姐姐远去的哭声,缓缓握紧了拳,指尖那枚木佩硌得生疼。
心软,是这深宫中最奢侈的毒药。 她,早已饮鸩止渴,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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