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莺歌重生救容垣(完)
容浔兵败被擒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王城。
被容垣派人严密控制在别院中的锦雀,得知消息后,如遭雷击,瞬间慌了神。她最大的靠山,竟然就这么倒了?那她怎么办?她的荣华富贵梦岂不是全碎了?
她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容浔的安危,而是恐慌于自己的未来。她甚至异想天开地觉得,自己是“锦雀夫人”的妹妹,或许可以求求姐姐,让大王网开一面?毕竟姐姐现在那么得宠……
于是,她哭哭啼啼地哀求看守,说要见宫中的姐姐一面。
消息传到宫中,莺歌闻言,只是冷冷一笑。也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容垣本不欲让莺歌再见那令人厌烦的妹妹,但莺歌坚持:“有些话,迟早要说清楚。臣妾与她之间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容垣尊重她的决定,派了得力人手护卫,允了锦雀入宫。
再见锦雀,已是在紫宸宫的偏殿。莺歌端坐于上首,一身宫装,气度雍容华贵,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锦雀一进来,便扑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姐姐救命啊!侯爷他……他一定是被冤枉的!求求你跟大王求求情,放过侯爷吧!侯爷若是倒了,雀儿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容浔能不能继续做她的靠山,以及自己的享乐会不会受到影响。
莺歌冷漠地看着她表演,心中再无半分波澜。这就是她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被剥皮重塑也要保护的妹妹?自私、愚蠢、凉薄至极!
“冤枉?”莺歌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勾结叛党,私蓄兵力,动用阴毒咒术操控我行刺大王,证据确凿,有何冤枉?”
锦雀哭声一滞,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莺歌,似乎被她冰冷的语气吓到了,但更多的是不满:“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侯爷?侯爷收养我们,培养我们,对我们有恩啊!就算……就算他用了些手段,那也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大局着想啊!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付他?”
“对我们有恩?”莺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他收养我,是为了把我培养成杀人的工具!他让你衣食无忧,是为了将你养成一朵依附他而生的菟丝花!他对我剥皮削骨之痛叫为了我好?他让你替我进宫享受荣华富贵叫大局?锦雀,你的脑子里除了虚荣和享乐,还有什么?”
锦雀被骂得愣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竟脱口而出:“那……那本来就该是我的!是你!是你抢走了大王对我的宠爱!如果不是你顶替我的名字进宫,现在享受这一切的就是我!”
她终于撕下了那层柔弱的伪装,露出了贪婪嫉妒的真面目。
莺歌看着她,眼神彻底冰冷:“所以,你觉得容浔让我替你进宫是理所应当?你觉得我替你承受那些痛苦和危险是活该?你觉得大王爱上我是我抢了你的?”
“难道不是吗?!”锦雀尖声叫道,语气充满了怨愤,“若不是你,进宫的就是我!大王爱的也会是我!你不过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你凭什么得到大王的爱?你凭什么站在这里指责我?你才是那个最卑鄙的小人!你抢了我的人生!”
“我抢了你的人生?”莺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锦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如冰刃,“锦雀,你睁开眼看清楚!容浔让你进宫,真的是让你来享受荣华富贵的吗?他是让你来做内应,来做棋子!随时可能送命!若不是我替你进来,以你的愚蠢和贪婪,恐怕早就死了无数次了!甚至还会连累整个家族为你陪葬!”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至于大王的爱……呵,你以为大王爱的是‘锦雀’这个名字,还是这副皮囊?他爱的是那个怕打雷时会躲进他怀里、却也会在棋盘上与他杀伐决断、会心疼他政务劳累、会选择与他并肩面对风雨的人!那个人是我,莺歌!从来就不是你锦雀!”
“你胡说!大王他……”锦雀还想反驳。
“大王早就知道我是莺歌,不是你了。”莺歌冷冷地打断她,“从始至终,他爱的,知道的,都是我这个冒牌货。而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锦雀。她瘫软在地,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不可能……你怎么敢……大王怎么会……”
“为什么不敢?”莺歌语气决绝,“我今天见你,就是要告诉你,你我姐妹之情,早在你心安理得地看着我被剥皮重塑,默认容浔将我推入深渊的那一刻,就已经尽了。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你与容浔勾结之事,大王会依法论处,我不会为你求半分情面。”
“不!姐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妹妹啊!”锦雀终于感到了灭顶的恐惧,扑上来想抱住莺歌的腿哀求。
莺歌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眼神疏离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亲妹妹?当你和容浔决定牺牲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的亲姐姐?带下去!”
侍卫立刻上前,将哭喊挣扎的锦雀拖了出去。
偏殿恢复了安静。莺歌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心中不是不痛,但那是一种剔骨剜肉后,终于获得新生的痛。
容垣从屏风后走出,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他听到了全部。
“都结束了。”他低声道。
“嗯,都结束了。”莺歌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容浔及其党羽被迅速论罪。容浔罪大恶极,本应处以极刑,但念及其宗室身份,最终被赐鸩酒,保留全尸,平侯府一脉削爵抄家,永不复用。
锦雀虽未直接参与宫变,但与逆贼容浔关系密切,知情不报,亦属有罪。念其并未造成实际危害,且莺歌终究不忍(并非求情,只是容垣顾及她的感受),最终被削去宗籍,贬为庶人,发放边远之地,永世不得回王城。这对于贪图富贵的锦雀来说,或许比死了更难受。
最大的隐患已然拔除,誓言球也被容垣请来的方士联手研究,最终以纯阳内力辅以秘法彻底摧毁,母球一毁,子咒自然消散,莺歌再也无需受其控制。
尘埃落定,天下太平。
容垣下旨,公告天下,言明“锦雀夫人”实为平侯阴谋下的替身,其真实身份为莺歌,现已拨乱反正。感其忠贞贤淑,深明大义,助朝廷平定叛乱,特册封为王后,母仪天下。
册封大典隆重举行。莺歌身着凤冠霞帔,与容垣携手登上高台,接受百官朝拜。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璀璨夺目。
从此,世间再无杀手十三月,也无替身锦雀夫人,只有郑王容垣唯一的王后——莺歌。
他们携手俯瞰着这片属于他们的曦和山河,十指紧握,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倒影。
未来岁月漫长,但他们知道,他们将彼此守护,相爱相亲,共赴白首。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三年后。
曦和国在容垣的治理下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紫宸宫内,岁月静好。
已是王后的莺歌,并未安于后宫享乐。她凭借过人的敏锐和曾行走于暗处的经历,时常能为容垣提供一些独特的政事见解,尤其在监察吏治、安抚江湖势力方面,给出了不少有益的建议,成了容垣名副其实的贤内助。容垣也从不拘泥于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乐于与她商讨,夫妻二人常常秉烛夜谈,感情甚笃。
这日午后,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
正在批阅奏章的容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坐在窗边看书的莺歌。
只见她放下书卷,走到窗边,静静看了一会儿雷雨,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欣赏。然后,她转身走到容垣身边,很是自然地将微凉的手塞进他的大手里,轻声道:“这雨声听起来,倒让人心里格外宁静。”
容垣握住她的手,仔细看着她的眉眼,那里再无一丝一毫对雷声的恐惧,只有历经风雨后的沉静与安然。他知道,她并非完全不再害怕,而是学会了与过去的阴影和解,因为她知道,无论何时,都有他在身边。
“是啊,很宁静。”他微微一笑,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蹭她的发顶。
三年来,他们再未有过大的波澜。容垣的身体经过细心调养,因前世解咒而中的毒自然也因咒术未彻底发作而并未出现,健康无虞。莺歌更是褪去了所有尖刺与伪装,变得越来越柔和从容,只是偶尔在宫宴上或是处理事务时,眼神中掠过的锐光,还会让人依稀想起那个曾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十三月。
但只有在容垣面前,她永远是那个可以怕打雷、可以撒娇、可以显露脆弱的莺歌。
“对了,今日收到边关传来的消息。”容垣状似无意地提起,“那个被流放的锦雀,据说去年嫁给了当地一个屯田的士卒,生活清贫,时常抱怨,但倒也安稳。”
莺歌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无太多反应。对于那个妹妹,她早已释然,无爱无恨,形同陌路。她的好坏,再也惊不起她心中半点涟漪。
容垣见她如此,便也不再提及。对他而言,莺歌的快乐和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雨过天晴,天际挂起一道绚丽的彩虹。
容垣拉着莺歌的手走到廊下,看着澄澈的天空和洗刷一新的宫阙。
“还记得你曾问孤,若发现你并非看到的样子,甚至带有危险,还会不会那样待你吗?”容垣忽然旧事重提。
莺歌侧头看他,眼中带着笑意:“记得。大王当时说,只看心意,不论其他。”
“那现在,孤的答案依旧。”容垣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目光深情而专注,“无论你是杀手十三月,是锦雀,还是莺歌,无论你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孤爱的,只是你这个人,只是你待孤的这颗心。”
莺歌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却笑得愈发灿烂:“臣妾亦是。无论您是君王还是凡人,臣妾爱的,只是容垣这个人。”
两人相视而笑,万千情意尽在不言中。
容垣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竟是两枚新雕的玲珑骰子,用的是上好的暖玉,中间一点相思红豆鲜艳欲滴,与前世被他捏碎的那一对几乎一模一样。
“入骨相思,不敢或忘。”他将其中一枚放入莺歌掌心,“这一世,孤只爱你一人,容垣低头吻向她额头
莺歌紧紧握住那枚温润的骰子,仿佛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重重点头:“嗯,再也不碎了。”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紧密地依偎在一起,仿佛再也无法分开。
前世的遗憾与悲剧,已在今生的共同努力下被彻底改写。剩下的,是漫长的、充满爱与希望的未来。
岁月静好,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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