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卫子夫1
(构思很久了,结合多个卫后的形象描写的,不要抠你们看过的电视剧细节,咱们这个是架空同人爽文,看了不堵心就好了,抠细节的宝子叉出去,但是有雷点可以及时告知,会马上修正)
元狩元年(前122年),深秋。
未央宫,椒房殿内,浓郁的草药味几乎盖过了原本清雅的椒兰芬芳。卫子夫在一阵撕裂般的钝痛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模糊的,只能隐约看见头顶熟悉的玄色绣金蟠龙帐顶,那是皇后规格的织锦,象征着无上的荣宠。耳边是产婆带着喜极而泣的沙哑声音:“娘娘!是位皇子!是位健壮的皇子啊!天佑大汉!”
皇子……
这两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钥匙,瞬间捅开了记忆的枷锁。无数破碎而惨烈的画面汹涌而至,几乎将她的神识撕裂——
是刘据,她唯一的儿子,太子据,在她面前横剑自刎,年轻的血溅在冰冷的宫殿地砖上,温热而刺目……是她的长女、次女、三女,或绝望哭泣,或苍白无声,最终都化作史书上冰冷的“赐死”二字……是卫青、霍去病墓前荒草萋萋,卫氏门庭零落,血流成河……是甘泉宫那道废后诏书,字字如刀……是她自己,将那条素绫抛上椒房殿的横梁,脚下是踢翻的凤纹漆案……
窒息的感觉再次扼住了喉咙,卫子夫下意识地伸手抓向自己的脖颈,触手却是细腻的肌肤和涔涔的冷汗。
“娘娘?您怎么了?”贴身侍女沅芷担忧的脸庞凑近,用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额角,“可是梦魇了?生产耗神,您且宽心,小皇子安然无恙,陛下闻讯大喜,正往这边来呢。”
沅芷……是了,沅芷,这个在她被废前两年就因“过失”被杖毙的忠仆,此刻竟活生生地在她眼前。
卫子夫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身侧。一个包裹在明黄色锦缎襁褓里的婴孩,正安静地睡在一旁。他小小的脸蛋还皱巴巴的,呼吸微弱却平稳。
是据儿。她的据儿。刚刚出生的据儿。
不是自刎身亡的成年太子,而是个初临人世的婴儿。
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尚未升起,就被更深的、浸透骨髓的寒意冻结。她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尚未开始的起点,也回到了这个让她爱恨交织、最终将她推向深渊的男人身边。
“陛下驾到——”殿外黄门悠长的通报声,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殿内略显压抑的宁静。
珠帘碰撞,清脆作响。一道高大的、身着明黄帝袍的身影,带着一身秋夜的凉意和不容忽视的威仪,大步走了进来。宫人们齐刷刷跪倒,屏息凝神。
刘彻径直走到凤榻边,挥退了正要行礼的沅芷。他俯下身,带着征战归来的风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仔细端详着那个小小的婴孩。
“好!好!朕的嫡长子!”他朗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志得意满。随即,他转向卫子夫,目光落在她苍白疲惫却依然难掩绝色的脸上。他的指尖,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和帝王的温度,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拭去一滴未干的汗珠。
“子夫,辛苦你了。”他的声音是难得的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怜爱,“你为朕,为大汉,立下了不世之功。”
若是前世的卫子夫,听到夫君如此温言软语,感受到他指尖的暖意,怕是早已心潮澎湃,觉得一切苦楚都值得了。那个从平阳侯府歌女一路走来的女子,曾将这份帝王垂怜视若生命。
可此刻,卫子夫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这温柔的触碰,让她想起的是他晚年冰冷的眼神,是那句“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的绝情诏书。
“臣妾……”她开口,声音因产后的虚弱而沙哑,却刻意保持了一种疏离的平静,“……分内之事,不敢言功。”
刘彻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那丝异样。不像往日那般带着依赖与欣喜,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淡漠。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目光旋即又被婴孩吸引,那份初得嫡长子的喜悦冲淡了这细微的不快。
“朕已命太常择吉日,告祠高禖。”他坐在榻边,语气斩钉截铁,“待你身子好些,朕便昭告天下,立据儿为太子!你,”他握住她放在锦被上的手,力道有些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便是朕名正言顺的皇后!”
殿内再次响起一片恭贺之声。沅芷脸上也露出由衷的喜悦。
皇后?太子?
卫子夫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就是这“皇后”之位,这“太子”之名,将她和她的孩子、她的家族推上了权力的巅峰,也架在了熊熊燃烧的火山口上。盛极必衰,月满则亏,前世的她,用三十八年的贤德和最终的惨死,读懂了这四个字背后的血腥。
她不能表现出异样,不能引起刘彻的怀疑。这个男人,聪明、敏锐、多疑,且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她需要时间,需要谋划。
于是,她强迫自己抬起眼,对上刘彻审视的目光,努力扯出一个符合此刻情境的、带着疲惫与感激的浅笑:“陛下隆恩,臣妾与据儿……感激不尽。”
她的笑容依旧美丽,甚至因生产的虚弱而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风致。刘彻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满意。或许刚才的淡漠,只是产后力竭所致吧。
他又逗弄了一下熟睡的刘据,嘱咐宫人好生照料,便起身离开了。他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比如如何奖赏卫青此次的军功,如何平衡朝堂势力——这个嫡长子的诞生,将改变很多格局。
帝王的脚步声远去,椒房殿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更漏滴答作响。
卫子夫示意沅芷将刘据抱到她身边。她伸出手指,极轻极轻地触碰婴儿柔嫩的脸颊,那真实的、温热的触感,让她一直强撑的冷静几乎崩溃。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鸳鸯戏水的枕巾。
这不是喜悦的泪,而是混杂着无尽悔恨、刻骨仇恨、以及一丝渺茫希望的血泪。
“据儿……”她将脸贴近孩子的襁褓,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哽咽低语,“我的据儿……这一世,娘亲就算拼尽所有,堕入无间地狱,也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你的姐姐们,伤害卫家分毫……”
那个贤德温婉、将一生系于君王恩情的卫子夫,已经死在了椒房殿的白绫之上。
活过来的,是一个从地狱归来、带着三十八年记忆与无尽恨意,决心与命运、与帝王、与这吃人制度抗争的卫子夫。
而她的武器,除了对未来的预知,对刘彻凉薄的清醒认知,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就在她情绪剧烈波动之际,掌心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灼热。她下意识地攥紧手,眼前景物一阵模糊,仿佛有朦胧的白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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