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不是海
苏杰笑了笑：“别跟我客气了，我还记得你昨天威胁我的样子呢。”
“我的酒窖里，你看中什么随便拿，好吧？”
“这还差不多。
好了，江莱的事解决了，咱们走吧。”
三人上车后，离开了公墓。
苏杰把江莱送回家，正准备离开。
江莱突然说道：“苏杰，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
“我下午还有个会。”
“就一会儿嘛。”
苏杰看着她，无奈地答应道：“好，你说吧。”
“在赛车场和楼顶的时候，你真的不怕出意外吗？”
“第一，我对自己的车技有信心。
第二，这种事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你真的有那个决心，我想你也一定有活下去的勇气。
江莱，陈放的事其实不算什么，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江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苏杰，谢谢你，之前我还那样骂你。”
苏杰笑了笑：“都过去了。
其实你应该去跟你哥道个歉，他真的很在乎你。”
“我知道了，我会的。”
下车前，江莱快速地在苏杰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下了车。
苏杰也没在意，开着车回了公司。
晚上，处理完事情后，苏杰回到了小区，刚进电梯就碰到了Andy和曲筱肖。
“苏总，您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向您请教呢。”
苏杰问道：“什么事，这么正式？”
Andy说：“电梯到了，去我家说吧。”
“好。”
到了Andy家后，曲筱肖把最近遇到的事告诉了苏杰和Andy。
原来曲筱肖之前去外地出差谈合作，甲方派了一个审核小组过来，他们在沪市住了好几天，每天出去吃喝玩乐，就是不谈工作，这让曲筱肖非常着急。
Andy问：“你这几天都在宾馆住？”
曲筱肖叹了口气：“是，随时待命，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我都快把我家赵医生晾在一边了。
可他们倒好，该吃吃该喝喝，死活不提审查的事。
别告诉我，是因为我看起来年轻漂亮，他们才不把我当老板看的吧？苏总，你说我是不是该再戴副眼镜，让自己显得老气点？”
苏杰听后笑道：“咳咳，小曲，你别说了，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甲方不谈审查，其实就是在磨你的耐心。”
“磨耐心？”
Andy点了点头：“对，苏杰说得对。
招标审查涉及很多方面，哪能光靠吃喝玩乐就能搞定？他们来你这儿审查，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就是审查。”
“审查完了呢？”
“签约。
姚斌说这次招标分两轮，第一轮选三家，第二轮由审查小组打分，直接选出中标单位。
哦，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说，他们这样是为了卡我的签约条件？”
苏杰点了点头：“还不算太笨。
这其实是一种常见的谈判手段。
作为甲方，天生就有心理优势。
他们磨你的耐心，就是为了让你着急，逼你暴露底牌。
一旦你上了钩，急于求成，把自己的底线透露出来，到时候他们再和你谈，就容易多了。”
曲筱肖惊讶地说：“这些老狐狸真够狠的。”
Andy说：“做生意嘛，谁不想赚最多的钱，没什么狠不狠的。”
曲筱肖问道：“苏总，Andy，那我该怎么办？就这么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苏杰笑了笑：“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既然已经到第二轮，说明你们三个公司都有能力完成这个工程。
现在关键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什么意思？”
Andy解释道：“苏杰的意思是，审查小组来检查你公司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核实你之前报的资料有没有假；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想压低你的成本，用最少的钱拿到最好的服务。
但据我所知，工程类项目的成本其实都很透明。
所以你只要算清楚自己的成本加上预期利润，知道自己底线在哪里，就不必跟着他们走。”
曲筱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我的想法当然是成本加一个合理利润，然后告诉甲方，能接受就合作，不能接受就算了，不用绕弯子。”
Andy点了点头：“对，其实合作的前提是双方都合适才能谈，不然根本没必要合作。
有些乙方为了拿到项目，可能连利润都不要，甚至亏本做，但这样有什么意义？没有利润的合作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曲筱肖赞同道：“没错，我宁可不做赔钱的生意，这个道理我懂。
哎呀，Andy，你真是太厉害了。”
苏杰笑着看了眼曲筱肖：“小曲，如果你带着这种想法去跟甲方谈，那肯定没戏。”
Andy有些惊讶：“苏杰，为什么这么说？”
曲筱肖也好奇地看向苏杰。
苏杰解释道：“Andy你对工程了解不多，小曲也是新手，不知道里面的门道。
工程行业有一句话叫‘低价中标，高价结算’，这里面有讲究。”
“低价中标，高价结算？这怎么可能？”曲筱肖惊讶地问道。
苏杰笑了笑：“有什么不可能的？施工前是甲方说了算，一进入施工阶段，甲方就做不了主了。
今天一个变更，明天一个签证，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有些不讲规矩的公司，甚至会在材料上动手脚，同样的材料换个品牌，价格能差几倍，这样低价中标也能赚到钱。”
曲筱肖惊呼道：“这也太狠了吧，那我怎么跟他们竞争？”
苏杰说：“现在这种情况太多了，甲方自己也很怕。
一方面，最后花的钱可能远不止这些；另一方面，如果工程质量出问题，那就更糟了。
所以你可以跟那个甲方负责人坦诚相待，把你的成本和利润算清楚，再承诺他，只要你来做这个项目，绝不会耍花样。
只要你的诚意够，再加上你的人脉，甲方一定会认真考虑你。”
曲筱肖一听，眼睛立刻放了光，连忙说道：“苏总，Andy，你们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我太爱你们了！”
说着，曲筱肖就要往Andy身上扑，Andy赶紧躲闪：“好了好了，别这样，我可受不了你这套。”
曲筱肖嘻嘻地笑：“我又不是男的，你怕什么？好了，苏总，我得先去酒店了，我就不信搞不定那些人。”
说完，曲筱肖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转眼就到了周五，几个人聚在苏杰家里吃饭。
饭桌上，苏杰提议：“最近大家都挺忙的，能聚在一起不容易，周末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玩？”
Andy好奇地问：“苏杰，你有什么好去处吗？”
苏杰说：“还真有个地方，我一个朋友在郊区弄了个私人山庄，挺安静的，环境也挺好。
他给我发了好几次视频，想请我去玩。
我想着明天后天正好没事，Andy你也该放松一下，还有关关快年底考核了，压力也挺大，我觉得带你们出去放松一下挺好。”
樊盛美听了说：“要不你们去吧，我们不太方便，再说我还约了朋友，不能失约。”
苏杰笑着说：“约了朋友也没关系，一块去就行了，晚上还可以订个YAMI，我跟老板挺熟的，过去也挺自在的。”
“YAMI？就是私人定制厨房呗。”
“对。”
苏杰这话正说到樊盛美的心坎里，她一直想着能混进上层圈子。
但是只要关雎尓和小蚯蚓一起去，她和人合租的事就会被王百川知道，她既不想在心仪的人面前丢脸，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不过显然苏杰主要是想邀请Andy和关关，樊盛美也没办法。
这时关雎尓问：“苏杰哥，那边是不是很贵？”
小蚯蚓听到后也说：“对，苏帅哥，要是太贵我可承担不起，我还得攒房租呢。”
苏杰笑了笑：“没那么夸张，而且也不用你们掏钱，我也不用。”
“那谁掏钱呢？”
苏杰笑着回答：“都说了是老板请我去的，当然是老板请客了。
好了，你们别想太多，要是想去就告诉我，我跟朋友说一声，他那边也好安排。”
吃完饭后，樊盛美一回房间就把关雎尓和小蚯蚓叫了过来：“小关，莹莹，姐姐平时对你们不错吧？”
两人点点头。
樊盛美接着说：“我一直没告诉王百川我是合租的房子，你们可别泄露出去。
到时候你们就说你们俩跟曲筱肖住二十二03房，行不行？”
小蚯蚓说：“樊姐，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说漏嘴的。”
关雎尓也点头答应，樊盛美这才笑了。
第二天早上，苏杰开着车带着Andy、关雎尓和小蚯蚓出发，樊盛美和王百川则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到了码头后，他们把车停好，苏杰说：“咱们得走一段路，进去要坐船，走吧。”
上了船后，大家朝着目的地出发。
Andy看着周围的景色赞叹：“苏杰，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建筑也很有古风。”
苏杰说：“这是私人山庄嘛，私密、安静、风景好，这些都是基本要求。”
这时，小蚯蚓把手机递给关雎尓：“关关，帮我拍张照片，就拍我身后的海。”
苏杰笑着说：“小邱，这不是海，是个大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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