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拿房产证
赵起平说：“好了，你们先冷静点，我跟医生谈过了，他说得很明白，不手术的话，病人撑不过仨月，手术的话，病人有很大可能全身瘫痪，所以需要专人陪护，我打听了一下疗养院，价格很贵，你们的条件可能负担不起，所以术后只能在家修养，这个方案还算可行。”
苏杰说：“Andy，你跟关关去楼下等我，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苏杰把Andy和关雎尓送下楼。
Andy问：“苏杰，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关雎尓说：“苏杰哥，樊姐太可怜了，我们帮帮她吧。”
苏杰说：“关关，帮是一定要帮的，但方式方法要讲究，付手术费医疗费没问题，但以后呢？人救回来了，后续的护理费用也不少，我们能一直管到底吗？就算一直管到底，樊盛美能接受吗？难道让她背一身债过日子？”
关雎尓说：“你说得对，樊姐家的事确实太复杂了，不好办。”
苏杰说：“好了，你们别想太多了，有我呢。”
这时王百川打电话来了。
“喂，王先生。”
“苏总，您好。
我刚从老家出差回来，给您和Andy带了些老家的特产，放在你们一楼的保安室了，您回来拿就行。”
“王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这只是表示歉意，我之前做事不怀好意，您和Andy都看穿了，Andy还帮我了，我很感激，也很惭愧。”
苏杰说：“好了，道歉我接受了，我现在在医院，挺乱的，回来再说。”
“医院，苏总您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不用了，不是我，是樊盛美的爸爸中风送急诊了，现在急诊室外面乱成一锅粥，大家都在讨论钱从哪来，到底要不要动手术，我看到小曲都被樊盛美的妈妈跪得躲都来不及了。
好了，先这样。”
王百川赶紧说：“等等，苏总，别挂电话，我有个主意，虽然有点不太光彩。”
“说说看。”
“行，我直说了，我知道这笔钱对您、对Andy或者小曲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建议你们别借给她，因为这几天了解了她家的情况，她哥哥的事情就是一个填不满的坑，小美心太软，根本分不清自己和家里的钱，这几年赚的钱全都填进她哥那个坑里了，我本来以为她能有点醒悟，结果她没有，她根本拒绝不了爸妈过来住。
现在倒好，她们一家全靠她了。
如果你们把钱借给小美，那医药费肯定还是落在她头上，以她的经济状况，什么时候才能还上？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什么事都得她来扛？他们家有资产，她爸妈和她哥名下都有房子，就小美什么也没有，遇到这种事，能不能卖一套房子救急？”
苏杰说：“不得不说，你这个办法确实不地道，让我当坏人也行，我明白了，挂了。”
挂掉电话后，Andy问：“苏杰，是王百川吗？”
“对，他出了个主意，咱们三个商量一下。”
三人商量完后，苏杰说：“好了，Andy，你和关关别上去了，关关性格太软，怕坏事。”
关关点点头：“真的，刚才看见他们那样，我就受不了。”
Andy说：“好，苏杰，你上去吧，我和关关在这等你。”
急诊室前，樊盛美问：“赵医生，整个手术要多少钱？”
“包括手术和住院观察，大概需要十万块。
情况你们都知道了，希望家属尽快决定。”
樊母哭着说：“当然要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头子死。”
樊盛美听了头都大了，她当然想救爸爸，但钱从哪来？她打了一圈电话，一分钱都没借到。
樊盛美只能坐在一旁默默流泪。
樊母走过来：“小美，你爸是退休的，他有工资，我没。
他要是活着，还能撑一阵子，他要是走了，这日子怎么过？”
樊盛美说：“你以为我不想救我爸嘛，你到现在还在说钱钱钱，那是我爸，我不希望他活嘛。”
这时，樊盛美看见苏杰来了，赶紧跑过去：“苏杰，对不起，我可能有点冒昧，你能借我点钱吗？我给你打欠条。”
苏杰点了点头说：“行，但利息和抵押得谈谈，毕竟这可是十万块钱的本金呢。”
“没问题，我家里的东西，随便你挑来抵押。”
苏杰说：“樊姐，你家有什么我不清楚，但按规矩，我只收容易脱手的东西做抵押，比如房子、金子这些。”
曲筱肖一听就明白了：“这没问题，樊大姐，你们一家逃到上海，总该带着重要文件吧。
你爸的事儿是全家的，大家得出力，你别光想着自己。
你哥在老家不是有套房嘛，我看不如把他那套房子卖了，给你爸治病。
反正他人都跑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苏杰说：“房产证在身边的话，那就方便了。
放我这儿，一年为期，到期还不上的话，我就卖房收回本金和利息，剩下的钱再还给你。”
樊母听后连忙说：“房产证不能给，小美，你哥的房子不能卖，卖了他得离婚的。
小美，你不是说能借到钱吗？”
曲筱肖一看这情况，很是不悦地说：“离婚怕什么，你那儿媳妇现在不就是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嘛，离了婚的中年妇女谁还看得上？她根本不敢跟你儿子离。
就算真离了，她给你们家生了个大孙子，你也不亏。
阿姨，你不能光顾着你儿子，不顾你女儿，你女儿都三十岁了，别让她背一身债，到时候嫁不出去，当一辈子老姑娘，你这当妈的也太偏心了。
樊盛美，你也是，你可别犯傻，你想想，你这个年纪，还背一身债，怎么找另一半？”
这时樊盛美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曲筱肖趁机接着说：“行不行，给句痛快话，要抵押就赶紧的，反正苏总是债主，他点头了你爸就能做手术。”
曲筱肖越说越激动，她这才明白，樊盛美为什么这么为难，原来是被家里的事儿压得喘不过气来。
樊母见状说：“小美，你哥的房子不能卖，绝对不能卖，你要卖了，你哥住哪儿？还有你嫂子和雷雷，总不能让他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苏杰这时说：“我无所谓，房产证先放我这儿，我可以接受。
你们要卖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卖掉的，今晚还得跟我借钱呢。
我跟你们明说，不管借多久，利息都是三分，不还价。”
“苏杰，那每个月得还多少？”
曲筱肖说：“借十万，每个月利息三千，年底连本带利一共十三万六。
虽然这是规矩，但樊大姐，凭你的工资，能还得起吗？别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樊母说：“这不是明抢吗？大家都是邻居，怎么这么狠呢？”
曲筱肖听了说：“阿姨，大半夜的别做梦了，这已经是三分利了，你不信让樊大姐打电话问问，看她今晚能不能借到这么多钱。”
樊母说：“小美，要不你就答应了吧，救你爸要紧。
以后你再省点儿，钱总能省出来的。”
曲筱肖生气地说：“喂，阿姨，你真要把你女儿逼到这份上？”
樊盛美哭着说：“妈，你偏心我不怪你，可是这么多钱，别说一年了，就是三年五年我也还不上。
你也看到了，我身边的朋友同学都被我借怕了，我刚才打了一圈电话，没人愿意借给我。
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卖房子救我爸；第二，不卖，看着我爸死。
你自己决定吧。”
苏杰说：“等等，樊姐，你们有权卖你哥的房子吗？”
樊盛美说：“我哥的房子是我爸妈买的，他们担心我嫂子离婚分房子，所以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爸妈的名字。”
樊盛美随即看向母亲说：“妈，我爸现在脑出血，时间不等人，你赶紧做决定，你是不想救我爸吗？你想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吗？”
樊母抽泣着说：“我……我做不了这个决定，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做这种决定？你爸爸会骂我的。”
“他打你，也得等他醒过来再说。”
樊盛美随即对苏杰说：“苏杰，你能不能先写借条，等我爸上了手术台，我就把房产证给你送过去。
这事儿不能拖，我爸等不了了。”
“好。”
苏杰写了借条，递给樊盛美签字。
一切办好后，苏杰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樊盛美说：“樊姐，十万块钱，你数数。”
樊盛美数钱的时候，樊母还在哭，曲筱肖见状说：“喂，阿姨，钱也借到了，还哭什么呀？要不是苏总，大半夜的你们上哪儿去弄这十万块钱？”
樊母不满地说：“算了吧，我还把你当好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樊盛美说：“好了，妈，现在咱们有钱了，我爸可以做手术了，爸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对吧？”
“是，你爸总算有救了。”
“妈，你在医院守着吧，我回家安顿一下雷雷，顺便拿房产证。”
樊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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