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下将乱，早做打算
“颂儿说的对，乱世出英雄，天下何其大，英雄如过江之鲫，现在言胜确实为时过早。”
“当下还是商量一下咱们士氏一族接下来的发展为好，尽量做到有备无患，好确保咱们一族在接下来的乱世中屹立不倒。”
对于士颂的分析，士燮还是相当满意的，自己这个小儿子天资聪慧，说是文曲星转世都不为过，从小有主见，从来不用自己操心，要不是自古以来立嫡立长，他还真想自己百年之后把这个家业交给小儿子。
“父亲，你这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咱们这里天高皇帝远，就算天下大乱也乱不到咱们这吧？”
“这些年经过老五的指点，咱们现在人口、钱粮都不缺，随时都能拉出十万大军，不去攻打别人就不错了，别人还能欺负的了咱？”
听到士燮的话，士徽忍不住吐槽起来，他总觉得自己老爹太怂了，就交趾这个地方，在外人眼里就是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谁会吃饱了撑的过来攻打他们？
“对啊父亲，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逐鹿中原，现在中原这个兵家必争之地都没打起来，咱们考虑家族延续的问题是不是早了点？”老大士廞也觉得士燮想多了。
“愚蠢！”
见到两个儿子都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士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古人云，居安思危，戒奢以俭，你们之前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难道非要别人集结大军打到家门口了才知道准备？”
见老爹又要发飙，士徽赶忙摆手解释：“父亲，我和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咱家现在的实力足以自保了，与其讨论什么家族延续的事，还不如讨论一下什么时候趁机一举统一整个交州呢。”
“统一什么统一？现在天下还没乱，朝廷还在呢，没名没份的你们想举旗造反啊？！”
士燮气的吹胡子瞪眼，对于这个三儿子他也是真的服气了，妥妥莽夫一个。
说了多少次做事情要谋定后动，可就是屡教不改，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想着埋头硬干，想想都心累。
士颂也摇了摇头，说道：“三哥，父亲说的对，一统交州的事情怕是还得再等等，时机未至。”
见士徽还想争辩什么，士颂抬手阻止，没给他机会，继续开口说道：“虽说这些年在咱们的发展下，交趾一郡的人口已破200万，百姓安居乐业，钱粮丰足，交州其他六郡加起来也比不过咱们。”
“但凡事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名正才能言顺，现在天下还未乱，汉室依然是正统，父亲只是交趾郡的郡守，头顶上还有朱符这个交州刺史压着呢，不好贸然行事的。”
“万一行差踏错落了个造反的名头，咱家的名声就臭了，以后还会有谁来投奔咱们？说不得还会引得群起而攻之。”
“三哥，你也不想在后世的历史上写着‘士氏家族造反’的字样吧？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士燮欣慰的点了点头：“颂儿此言才算是老成谋国之言，凡事三思而后行，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成匹夫之勇。”说完，还瞪了士徽一眼。
士徽撇撇嘴，小声嘀咕：“我还不是为了家族着想，怎么就成匹夫之勇了？”
“朱符此人残暴不仁，贪得无厌，交州七郡除了咱们交趾外没少受他欺压，百姓早就苦不堪言了。”
“而且他对于咱们交趾也一直都是虎视眈眈，要不是咱们实力强，说不得早就被他收拾了。”
“说到朱符，老五，咱们真得想个办法应对了，这家伙越来越贪了，前阵子派往荆州的商队回来了，此次利润比之前又低了一成。”老二士衹突然开口说道。
一听这话，士徽顿时激动起来：“听听，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真的不能留了，就算不弄死也得想办法把他打发走，这些年咱家来里里外外被他贪了多少钱了？长此以往咱们就成了替他打工的人了。”
士颂抬手向下压了压，笑道：“三哥，别激动，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我是故意让他贪的，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他和父亲是差不多时间来交州为官的，这些年来交趾在父亲的治下一日三变，越变越好，而其他郡县在他的治下苦不堪言。”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坏一目了然，他如果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咱们一时半会儿拿他还真没办法，恰恰就是他贪，才给了咱们机会。”
“你信不信，只要天下一乱，他这个刺史也就当到头了。”
“你的意思是？”士徽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士颂嘿嘿一笑：“匹夫一怒，血溅三尺，总有受不了他欺压的百姓奋起反抗的嘛。”
士徽也不是真傻，很快就明白了士颂的意思，眼前一亮：“对对对，就像你之前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到时候咱们只需要~”
“咳咳，慎言。”
见士徽越说越离谱，士燮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须知隔墙有耳，不管怎么说朱符是朝堂亲封，名正言顺的交州刺史，是我的顶头上司，明面上大家还是要过得去的。”
教育完士徽，士燮目光落在了士颂身上：“颂儿，还是之前那个问题，眼看天下将乱，咱们一族该如何做才能在这乱世始终屹立不倒？”
“父亲，天下大乱，一切皆有可能，你就没想着争上一争，看一看那云端上的风景？”士颂压低声音隐晦的问道。
士燮深深看了眼士颂，随后缓缓摇了摇头，叹气道：“古人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为父今年52了，早就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为父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咱家平平安安的，你们几个都能在这个乱世好好活下去。”
士颂点了点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太简单了，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大海的南面还有许多岛屿吗？”
“有几处地方我已经派人打下来了，也安排了心腹驻守，现在只需要时常输送点人口过去开垦，这也算是我给全家留个退路。”
“万一到时候事有不殆，咱们也能从容而退，我相信以咱家的实力，即使称霸不了天下，偏安一隅还是没问题的。”
“我说呢，最近两年从北方收拢来的流民越来越少，我还以为是黄巾之乱平息，人心思定，不想迁移，合着都被你划拉到别处去啦。”老大士廞是负责管理治下人口的，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老二士衹反应也不慢：“恐怕不止如此，我之前盘算了咱家的矿产，这两年增产不少，收益却没怎么提升。”
“我还以为是老五当初说的市场渐渐饱和，导致产品卖不出价，价格降下来了，现在看来怕也是老五你的手笔吧？”
“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老三士徽一拍额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转头看向士颂，问道：“老五，汉升是被你派出去了吧？”
“我说最近怎么老是见不到他人呢，你小子不厚道啊，偷摸打地盘居然不叫上我，还认不认我这个三哥了？”
士颂苦笑：“三哥，你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我哪能不认你？”
“之所以瞒着大家，这不是怕出意外嘛，现在事情办完了，我不是也告诉你们了嘛。”
“颂儿做的没错。”眼看士徽还要说什么，士燮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自古成大事者，皆以密成，颂儿做的事情影响太大，一旦走漏消息，恐怕会被人扣上一顶意图谋反的帽子。”
说到这里士燮顿了顿，看向士颂，埋怨道：“你也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这么大的事瞒着你的几个哥哥就算了，怎么连我也瞒着？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士颂翻了个白眼：“父亲，你不装能行不？别说咱家了，就整个交趾郡，哪点风吹草动能瞒得了你的法眼？”
“我就不信你对这事一点不知情，别的不说，单就我派汉升带着部曲出征的事你会不知道？没你默认怕是兵马都出不了军营吧。”
“你这小子~”士燮笑着指了指士颂，对于这个小儿子，他喜欢是真喜欢，头疼也是真头疼，常常喜欢干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拿这次派兵出去占地盘的事情，要不是他早就察觉，帮着掩护，还不知道得捅出多大的娄子呢，得亏交趾地处偏远，汉越混杂，不然千八百人的调动也没那么容易隐藏。
“老五，你让汉升占的那几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跟哥几个说说。”士徽一脸好奇的看着士颂。
士颂耸了耸肩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多开辟一些田地外，就是有一些工坊需要用到的原材料，那里有一种叫橡胶的树，对于接下来工匠研究的物件有大用。”
众人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老五，你这兴师动众的占地盘就为了一种树？”
听到是这么个理由，饶是一向懒得参与家族事务的士干都觉得有些无语。
士颂摆了摆手，解释道：“四哥，你可别小看这种树带来的作用，咱们现在用的四轮马车你们觉得怎么样？”
“挺好啊。”士干想了想说道：“自从你把双轮马车改进成四轮马车后，运货量提升了一倍不止，用以拉货的牲口都省力了不少。”
“难不成你有了这种树之后还能再加以改进？”
士颂点了点头：“对头，有了这种树，我可以再继续改进马车的轮子，让它更省力。”
“这树产生的一种汁液很有弹性，把它包裹在轮子上，可以有效的避震，还能减少磨损。”
“而且这种材料的功能远不止如此，比如咱们常用的弓弩，以及我改装的反曲弓，也能用的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士颂没说，没有橡胶，接下来的蒸汽机压根没法搞。
他都穿越到这个时代了，不帮着这个时代升级一下怎么能行？
要是仅仅屯田打天下，那他不是白穿越了？电力时代他暂时没本事搞，蒸汽时代问题还是不大的。
“行吧，工匠发明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管，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家里说，家族会支持你的。”士燮点头说道。
士颂摇头：“暂时没什么需要，有的话我跟你说的。”
“老五，你派汉升占领的地方有多大？需要多少人口？”
“你大概说个数目，我心里好有个数，咱家这边还有很多荒地等着开垦，也需要人口，我好根据情况加大对流民的吸引力度。”士廞说着拿起一本账册准备记录。
“人口肯定是越多越好啊。”士颂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派汉升占领的地方也就是那几座岛屿的边缘地区，要是把所有岛屿算进去，那地盘比我们整个交州还大几倍。”
“而且那些地方土地肥沃，种水稻的话大多能做到一年两熟至三熟，真要想着把所有适宜的土地都开垦出来，就是把咱们整个大汉的人口填进去都不够。”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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