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历史是个怪圈

黄忠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士颂：“主公你是说董卓会死？”

士颂嗤笑一声：“你这话就挺稀奇的，他又不是神仙，还能一直活着啊。”

黄忠连连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

没等他说完，士颂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董卓活不长的，短则一年，慢则三年，他必死。你也不想想他入京之后到现在得罪了多少人，洛阳城中除了他的西凉嫡系外，怕是每个人都盼着他早点死的，现在那些世家说不准已经在谋划怎么弄死董卓了。”

“这倒是，不过听说董卓极为惜命，出入必带甲士，想行刺他怕是有点难度。”黄忠分析道。

士颂摇了摇头：“没什么难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董卓的那些手下又不是每个人都对他忠心不二的，只要许以重利，总有人忍不住诱惑的，别人不说，单就那个吕布，他当初为了一匹马能弄死丁原，你怎么知道他之后会不会为了别的东西弄死董卓？”

“那不还有李儒在嘛，他那么聪明，应该会有所察觉吧？”黄忠觉得他们远离洛阳都能察觉端倪，李儒身处其中，感受只会更深。

士颂呵呵一笑：“他察觉了又能怎么样？要是董卓不听他的，他察觉到了也白搭啊。董胖子已经老了，早就没了当初的雄心壮志，现在一心沉迷享受，要是换做年轻时的他，咱们这帮忙人聚集在这里，他怕是早就领兵打过来了，还能给咱们时间在这慢悠悠的选盟主？”

“像董卓这样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前半辈子吃多了苦，突然骤得高位，很容易失了本心，沦陷在权力的漩涡中，变得成谜享受，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老子打了半辈子仗了，还不能享受享受了？’他现在就是这心态，这时候谁去劝他都不好使，越劝他就越厌弃谁。”

说到这里，士颂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笑容的看着黄忠：“你觉不觉得董卓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高祖刘邦有点像啊？当初高祖刚入咸阳的时候也是被咸阳的繁华迷了眼，变得沉迷享乐，谁劝他都不行，后来要不是项羽大军压境，他及时清醒过来，现在有没有大汉还两说呢。”

“欸？”黄忠闻言眼前一亮：“主公你这么一说，是挺像的，现在的董卓好比当初的高祖，咱们联军好比当初的项羽大军，只不过区别就是高祖及时醒悟才有了如今的大汉，董卓没有醒悟即将败亡，嘿~这也奇怪了，就像是四百年前的场景再现。”

士颂摇摇头：“没什么奇怪的，历史本来就是个怪圈，只要平日观察仔细，咱们总能在前人的历史中找到相似之处。”

说到这里，士颂心生感慨，当即找来纸笔，开始挥毫泼墨，没过多久，一首《阿房宫赋》跃然纸上。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妙~妙啊，主公真乃大才也。”士颂作赋的时候黄忠就在旁边静静看着，当看到最后一段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惊叹出声，开始鼓掌称贺。

士颂笑了笑，坦然接受，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不然费这劲干嘛？玛德，就为了最后这段话写了这么多字，手都抄累了。

......

中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袁绍整衣佩剑，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上点将台，看着台下将士林立，旌旗招展，袁绍胸中豪迈之气顿生，随着一套祭天流程走完，他庄重的说出了那段流传千古的誓约：“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战！战！战！”

台下众将士听到这慷慨激昂的话语，纷纷热血沸腾，挥动胳膊，更有甚者当场流起了眼泪。

看到如此场景，曹操不禁感叹出声：“大丈夫当如是也~”

“叔父，你想取而代之？”士颂打趣道。

曹操闻言顿时吓了一个激灵，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都沉浸在这热烈的气氛中，没人关注这边，这才松了口气，嗔怪的瞪了士颂一眼：“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想害死我啊。”

士颂嘿嘿一笑：“大丈夫嘛~想想又不犯法。”

“贤侄，算我求你了，赶紧闭嘴吧，要是让人听了去，我不死也得脱层皮。”曹操是真怕了，作为袁绍发小，他再了解不过了，袁绍这人看着大方，实则小心眼的不行，刚才的话要是传到人家耳朵里，非针对自己不可，他现在细胳膊细腿的可禁不住袁绍折腾。

“行行行，我不说了。”士颂笑了笑，发现偶尔逗一逗曹操还挺有意思的，现在的曹操哪有半分历史上魏武挥鞭东临碣石的气魄？妥妥一怂男。

仪式结束，作为联军先锋，孙坚带着本部兵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联军大营直奔汜水关而去，其余众人则是各自返回营寨休整兵马，等待前线的消息。

“贤侄，你刚才可是差点害死我。”回去路上，曹操趁机吐槽起来。

士颂瞥了他一眼：“叔父，你当初孤身刺董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嘛？现在怎么因为一句话就怕成这样？”

“那能一样吗？”曹操没好气道：“你都说了是孤身刺董了，我那时就算是失败也就死我一个，现在不一样了，我手下有这么一大帮子跟我混的兄弟，我做事之前不得为他们想想？现在要是把袁绍得罪死了，我们就是死一群了。”

“呵呵~你跟袁绍不是发小吗？”士颂呵呵笑道。

“呵~”曹操自嘲一笑：“说的好听叫发小，说的难听就是跟班，没有利益之争的时候大家还是好兄弟，要是我威胁到了他的利益，你猜他还会不会跟我顾及旧情？”

士颂微微摇头：“估计不会，不斩尽杀绝都算他有良心了。”

曹操叹了口气：“所以嘛，自身实力不够前该怂还得怂，不丢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嗯~有道理，好死不如赖活着。”士颂点头附和。

“对，就是这个道理，你家远在交趾，这世道再乱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到你那边，可是我不一样啊，我家在沛国谯县，中原腹地，是兵家必争之地，现在这形势，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天下要大乱了，或者说已经乱了。”

说到这里，曹操停了下来，看向士颂，问道：“你觉得我们这群人现在能心平气和的聚在一起是因为什么？”

士颂撇撇嘴：“董卓呗，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各路诸侯想要发展壮大，首先要把董卓这个实力最强的诸侯解决掉，不然的话谁都没心思发展，毕竟董卓手上的十几万精锐是实打实的，鬼知道他哪天会不会脑子一抽派兵打出来，如今前来会盟的诸侯单个拎出来可没人打得过他。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先把这个最大的诸侯打掉，后面的发展就是各凭本事了。”

曹操点点头：“嗯~分析的不错，这也是我急着提升实力的原因，想要让家族在这个乱世安稳度过，手里就得有实力，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实力强了才是根本。”

“嘁~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了，我还不知道你？无非就是不想当小弟了，想自己当家作主，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士颂一点没给他留面子，直接揭了他的老底。

曹操闻言放声大笑，抬手在士颂的肩膀上猛的拍了几下：“没想到你这少年如此懂我，好好好，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嘶~你轻点。”士颂疼的呲牙咧嘴，赶忙闪身躲到一边，玛德，这曹操怎么也是武将出身，下手也没个轻重的？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哪吃得消这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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