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经验

第十四章  经验

两人见跑了贼人，忙赶回运来客栈，只见后院的上房内空无一人，几名化妆进入客栈监视的师兄反倒被点到在地，两人解开他们穴道，问他们那两个女人的行踪，他们茫然不知，原来他们已经被点倒了好几个时辰，那个时候君显扬他们两个还没有下山呢。众人一起在客栈中守候到了天亮也没有再见有人来，想必贼人受惊之下已经远逃，众人商议留下一个人继续守候，其余的人一起回山复命。

君纪二人自觉惭愧，主动到道远房中请罪，原想必被师傅责骂一番，不想道远只是轻责了两句，便仔细地听他们说与那二女交手和审问的事情，一边听一边摇头，最后听到那二女施狡计逃脱时不禁扼腕而叹，连道可惜，这时候二弟子无涯来向道远请罪，昨天去监视的五位弟子正是无涯安排的，不想一去就暴露了行踪，还全部被人点倒在地，幸亏百花宫之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用意没有施辣手，要不然黄山派又要损失几名弟子了。

道远问无涯道：“他们是怎么被人点倒的？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对手是怎么出手的？”

无涯道：“敌人出手太快，还是假扮店中小二骗开房门，师弟们疏于防范，这才被敌人所趁。”

道远又道：“那他们是怎么被敌人发现是我们黄山派的人呢？你让他们假扮的是什么身份？”

无涯惭愧地道：“弟子知道众位师弟大多是农家出身，所以就让他们扮成农夫，不想还是被人认出来了，弟子惭愧。”

道远拍头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扮什么都好，怎么能扮农夫呢？你想想看，这里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么一个镇子，哪里来的农夫呀?就算是镇上有农夫，那他们也必然是回家去住呀，怎么可能会跑去住客栈呢？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们你们是假扮的吗？哎呀，你们要扮就扮成商旅，或者是上山游玩的游客呀，怎么能扮农夫呢，真是……”

无涯脸上惭愧之色更甚，叩头道：“弟子愚昧，没有想到这一点，还请师傅责罚。”

道远脸色变缓，安慰道：“这事也须怪不得你，你自幼上山习武，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下过山，这种江湖伎俩你怎么可能会懂呢？为师应该让你道静师叔去办这件事才对的，只是他最近身体又不好，唉，你起来吧。为师并没有要责罚你的意思，你和念君无尘一样，都是江湖经验不足，缺少历练呐。”

道远扶起无涯，命他在椅子上坐下，解释道：“你念君师妹和你无尘师弟昨晚夜探运来客栈，原本擒下了两个贼人，后来又被她们使狡计逃脱了。”

无涯惊讶道：“竟有此事？师弟师妹武功进步神速，为兄佩服。”

道远向纪念君道：“念君，你口齿伶俐，你跟你师兄说一下昨晚的事吧。”

纪念君得意地把昨晚之事诉说了一遍，于精彩出不免加油添醋，稍加润色，使得原本普通的一件事，听起来曲折惊险了不少，只听得无涯时喜时愁，最后闻得两女成功逃走，叹息道：“可惜，这两个女的真是狡猾之极。”

道远笑道：“你们呐，这哪里是那两个女人狡猾呀，分明是你们经验不足，实在是太过疏忽大意了。首先显扬听到灵儿的消息便分了心，以至露出破绽让二女发现了你们就躲在窗外，此是其一。”

纪念君惊道：“师傅，难道她们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了我们吗？她们不是说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哪里吗？”道远道：“哪里呀，敌人的话哪能随便相信呢？其实昨天下午我已经下山去查看过了，店里的那两个女人武功虽然不错，可还不是你们的对手，所以为师见到你们私自下山才没有阻拦，你们偷偷下山，以为我不知道吗？其实我早吩咐你道无师叔远远地跟着你们呢。”

君显扬惭愧地道：“原来师傅您老人家一早就知道了，我们还以为能瞒过您去呢。”

纪念君则跑到道远身边大叫不依，道远溺爱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道：“要不是知道你们必定有惊无险，师傅怎么舍得你们去冒险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次的事情对你们有益无害，以后真的行走江湖，你们应该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吃一堑长一智，明白了吗？”

君显扬感激地道：“多谢师傅教诲，弟子一定铭记在心，弟子此次诸多失误，还请师傅一一指点，弟子好记做教训。”

道远道：“无尘呐，你现在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你动手的经验太少，而且动起手来心慈手软，容易让敌人有机可乘，你以后要千万记住，即使是狮子搏兔，狮子也要全力以赴，更何况是我们。所谓动手不容情，容情不动手，对付邪派中人，出手绝对不能容情，一切的事情等先制住他再说。制住之后如果要问话，首先要封住他的各处大穴，锁住他的真气，让他再无还手的可能，之后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问了，还有，你为人性子单纯，太容易相信人，以后再审问人，不可使自己太过相信对方，即使他说的是真的，你也要暂时把它当做是假的，保持心中平静，这样才能察言观色，前后照应，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像你那样一听人说灵儿被人救走了就高兴地昏了头，问也不问就准备放人，那怎么能行呢？若他真是骗你，逃脱了之后不还得骂你是笨蛋呀？”

君显扬顿时脸上一红，不再说话，纪念君冲他顽皮地笑了笑，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道远继续道：“如果审问的不是一个人呢，那就更好办了，先把他们分开，谁也不能和谁通消息，然后再用同一个问题分别问他们不同的人，看看谁说的跟别人的不一样，一般来说就是这个人在说谎，还有，如果你们遇到不肯招人的，你们也可以诈他，你可以跟他们每一个人都说别的人已经招供了，只要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保守秘密了，他就会说了。”

纪念君崇拜地望着师傅，道：“师傅，您老人家知道的东西真多，您太厉害了。”

道远老脸一红道：“哪里哪里，这些都不过是江湖上的一般常识，每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都是知道的，你们现在还小，等你们在江湖上历练个一两年，凭你们的聪明，一定比为师知道的更多，哈哈。”

无涯叹道：“这些话师傅您应该早点说呀，要是无尘师弟和念君师妹昨晚就知道这些就好了，也不用放跑了贼人了。”

道远也叹息道：“为师原以为他们年纪还小，知不知道无所谓，没有想到一时疏忽竟然放过了一个如此大好的打探百花宫虚实的好机会，是为师太过托大了。”

君显扬问道：“师傅，依您看昨天那两个女人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道远沉吟道：“我看多半不实，那两个女人是老江湖了，一眼就能看出你们两个没有经验，会跟你们说实话那才怪了，比如说她们说自己是百花宫武功最低的人，这句话显然是假的，如果真如她们所说的，百花宫怎么可能会派他们来刺杀无尘呢？难道不怕她们失手？还有她们说她们的那个红师姐武功跟无尘差不多，显然也是假话，虽然说是刺杀，不需武功太过高明，不过要想全身而退，武功也不能太差，那两个女人武功平平，那她们口中的那个红师姐应该才是此次刺杀的主力，据我估计，要想在我黄山派严密保护下刺杀无尘，而且全身而退，就算武功不高过我，也必不在道为，道静师弟之下。”君显扬顿时脸色大变，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声来，纪念君知道他是担心灵儿被救出去的消息会不会也是假的，可是自己又盼望它是真的，害怕听到师傅说出这是假的来，所以不敢问，于是便替他问道：“师傅，那依您看灵儿妹妹被人救走这件事会不会是真的？”

道远为难地看了看君显扬道：“无尘呐，你应该知道，百花宫是邪道翘首，数百年来纵横江湖，她们行踪诡秘，组织严谨，实力雄厚，宫内能人异士无数，高手如云，想从她们手中救走一个人，那是谈何容易呀？就算灵儿真的被人救走了，此事也必被百花宫视为奇耻大辱，严格保密，怎么会让一个职位低微的弟子知道呢？还有就算她知道了，也没有必要要告诉你们呀，这样岂不是自损面子吗？你说呢，无尘。”

君显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良久才道：“师傅说的是，弟子其实早就有了思想准备，这也没有什么，反正灵儿早晚会被我们救回来的，不是吗？”说着，勉强地笑了一笑，不过旁边三人都能看到他笑容中的苦涩和无奈。为了叉开话题，纪念君又问起了其他行走江湖的各项常识，道远也不藏私，把行走江湖几十年说积累的经验一一向三人到来，直到了时近中午才想起来君纪二人一晚上都没有睡，忙刹住话头，催促二人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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